真是好簡單的介紹啊!還不如不介紹呢!安緋音忍不住腹誹,但面上還是溫和的笑著。這桌上的人都是左恆的同僚,除了一個警界精英許駿。
「什麼都不說了,先喝一杯!」明威站起來舉著杯子,他一向都是最為活躍的。
左恆作勢就要跟整桌人喝,明威把杯子一按,「怎麼著都得一人喝一杯吧!」
「成!」左恆點了點頭,呼出了一口氣,一桌怎麼說都有十來個人,一圈下來,換成別人早就東倒西歪了,虧得左恆還能不動如山,面不改色。
「來,再敬老大一杯,我明威一個人敬的,多謝老大這麼多年來的照顧,一定要幸福啊!」
這是持續消耗戰的節奏啊!
左恆自己添了一杯酒,二話不說就準備喝。
安緋音伸手按住了左恆的杯子,「我代他喝!」
左恆喝酒不出汗,臉也越喝越白,這樣的人,往往給人一種很能喝酒的感覺。
其實這種人體內高活性的乙醇脫氫酶和乙醛脫氫酶(人和動物體內重要的代謝酶)均沒有,主要靠肝臟裡的p450(特異性比較低的一群氧化酶)慢慢氧化循環才能代謝。他們會給人很能喝酒的感覺,全靠自身的體液來稀釋酒精,個頭越大,感覺越能喝。但是往往這樣的人不知道自己的底線在哪裡,在高度興奮中很容易飲酒過度,當到了一個點之後,就會突然爛醉如泥,而且更容易肝臟損傷。
一桌人又是拍掌又是敲桌子的瞎起哄,明威一腳踩在凳子上,痞氣盡露,「行,沒問題!不過你代他喝就不是一杯了,得兩杯!」
安緋音將左恆的杯子拿過來,跟明威輕碰了一下就一口乾了。
明威自然二話不說也就一口乾了,安緋音自那杯交杯酒之後就沒有喝酒,她小時候就被李綰帶著應酬了不少場合,小喝幾杯是沒什麼問題的,所以左恆也沒有攔她。
安緋音又喝了一杯,明威算是沒話說了。
吳燦站起來,他也不好意思,讓安緋音喝兩杯他喝一杯,只說:「我敬嫂子一杯。」
安緋音笑著應了,又給自己添了一杯,這比自己大的人都叫自己嫂子了,能不應著麼?
眾人算是轉移目標了,都紛紛來敬安緋音。安緋音一連喝了五六杯,再給自己添酒的時候,酒瓶就被左恆奪過去了。
「少喝點!」左恆低著頭繼續將酒杯添滿。
「嘿嘿!」安緋音賊賊的笑了起來,小聲說道:「不用擔心,我吃了胃藥和解酒藥,看我撂倒他們。」
左恆看著安緋音,看得安緋音心裡發毛,「有備無患嘛!」
「我替她喝!」左恆也沒再跟安緋音多說什麼,而是對著眾人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就一口喝了下去。
「老大,我們這是敬嫂子…」
「是啊是啊!老大,這替來替去的…」
「老大…」
這幫傢伙!剛剛安緋音要代自己喝的時候,一個人都不反對,現在自己來喝,就這麼多廢話!
「她不能喝酒。」左恆給空杯子又添了一杯酒。
安緋音奇怪道:「誰說我不能喝啊?我…」看左恆撇過來的眼光,剩下的話愣是咽到了喉嚨裡,沒有說出來。
不喝就不喝,我還樂意呢!安緋音低頭看著自己的粉紅色高跟鞋。
桌上的人都看著這對新婚夫妻的互動,曖昧的笑著。
左恆一隻手搭在了安緋音的肩膀上,微微用力摟了一下安緋音,不經意間就透露出了溫情。「喝不喝?不喝我就回去吃菜了。」
「喝,來!乾杯!」
杯盞相碰的聲音。
後面上了一個二十層的蛋糕,如果不是有幾位老人在,估計都要整成蛋糕大戰了。等到結束的時候,都已經十一點了。
會場上的人只剩下零星幾個了,桌子上一片狼藉,「咦?你怎麼還沒有走啊?」李綰看著司儀問道。按道理,節目結束之後開飯之前,這些人就都可以回去了啊?除了跟拍的攝影師之外。
司儀換了件厚大衣穿著,「我…我今天的表現失常…我…」二十多歲的小伙子,婚禮主持的次數卻早已經超過了三位數了,今天在這麼重要的場合上,竟然表現的如此有失水準。
李綰從錢包裡拿出了一個紅包,「今天辛苦了!」
司儀小心的接過紅包,聽說這次的僱主是要求特別嚴格的人,不希望出任何的差錯,還以為自己會被投訴呢?原來竟然這麼好說話麼?
安緋音靠在門邊等他們出來,靠著靠著就直打瞌睡,奇怪!明明在家的時候,每天都睡得很晚的。
「看緋音人都傻了,困得緊吧!」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
誰傻了啊,你才傻了?安緋音正準備回頭辯解(開罵)的時候,就看見老左、老安過來了,連江大海也在一起。江大海一直都坐在主桌上,安緋音跟左恆一直都在各桌上敬酒,主桌倒是沒怎麼待了。
趕緊迎了上去,和左恆兩個人將人送到了門口處,等他們一一上了車子,人也走的差不多了。
跟李綰和安林軍他們互道了別,終於上了車子可以回家了。
剛上車坐下的時候,安緋音就決定明天早上一
定要睡到十點鐘才起床。
只是為什麼明威跟吳燦也在這車啊?
開車的是吳燦,副駕駛是明威,安緋音跟左恆坐在了後座位上。
左恆靠在後座上,閉著眼睛,沒有說話。他今天喝了不少酒,尤其是後來,紅的、白的、脾的亂喝一通。
金瑩瑩說明天還要上班,十點不到好像就離開了。雲峰好像九點就走了吧!爸爸,媽媽,姐姐,溫澤,爺爺,老左,外婆?外婆感冒了,所以今天沒有來,還有誰?許駿今天胃痛,都沒喝酒。
明威,吳燦,還有左恆,左恆就在這裡!
安緋音將所有的人都在腦袋裡過了一遍,拍了拍自己沉甸甸的腦袋,就靠在了左恆的身上,「想吃燒烤!」
左恆伸手就將安緋音扶住了,她不是沒喝多少麼?怎麼一副醉呼呼的模樣?
「燒烤?」明威重複了一遍,「喂,想吃燒烤聽見了沒有?」
吳燦看了一下路邊,「這附近哪裡有燒烤啊?」
安緋音正睡得迷迷糊糊,被左恆給推醒了「嗯?怎麼了?」
左恆將她要的燒烤遞給她,原來是吳燦將車子停在了路邊,買了一些回來。安緋音趕緊接了過來,「謝謝。」
雖然剛剛大喝了一場,但是聞到香味了,也就準備吃一點。左恆喝到胃撐,加上他本來就不愛吃零食,只有他一個人沒有吃。
吳燦邊吃邊慢慢開車,半夜路上車少,暢通無阻就是爽。
安緋音吃著羊肉串突然就說道:「我想到了一個笑話,在手機上看的,說給你們聽聽?」
有人要說笑話,他們自然很樂意了,連左恆也揉了揉眼睛。
「有一個人去買羊肉串,可是他擔心這羊肉串是用老鼠肉做的,於是就問老闆,『你這肉不是老鼠肉做的吧?』老闆聽到了就笑著說:『哪能啊?老鼠肉去年就賣完了。』」安緋音停頓了一下就咬了一口自己手中的羊肉串,還不忘加了句,「我說完了?」
明威正好也在吃羊肉串,看了自己手中的羊肉串之後,就回頭看了安緋音一眼。你妹啊!你這是哪門子的笑話啊?沒有一個人笑啊!
看著自己的手中的羊肉串,越看越覺得胃不太舒服。「停車,停車!」剛下車就吐了起來。
「出息!」吳燦繼續找了個羊肉串吃。
左恆看了安緋音一眼,安緋音又吃了兩口,將手中的那根吃完了之後就擦了擦手說:「不吃了!」
等到了小區的時候,安緋音倒是已經精神奕奕了,左恆下車被風一吹,反而覺得頭開始暈起來了。吳燦跟明威美其名曰是送兩人回家,其實是借了左恆的車子開走了,說是明天去山裡玩。
左恆一到家就說要先洗澡,安緋音也沒意見,坐在化妝台前慢慢卸起了妝來。
妝還沒卸好,左恆就洗好出來了,這是洗澡速度新突破啊!
趴倒在床上,左恆舒服的歎了口氣,「我洗好了,你去吧!」
等安緋音洗好出來的時候,床上的左恆還是剛剛倒下去的姿勢,不會是多了吧?
輕而易舉的將床上的人翻了一個身,左恆還是沒什麼反應,拍了拍左恆的臉,安緋音就去沖了杯解酒茶進來。
怎麼讓他喝下去是一個問題!正在想著方法的時候,左恆就翻了個身,「渴!」
安緋音趕緊把杯子遞了過去,「給你水。」
左恆撐著上身,微微睜開了眼睛,就將杯子裡的解酒茶一飲而盡了。安緋音趕緊上前接杯子,「還要喝麼?」
「不了,這水好難喝!」舔了舔嘴唇,左恆皺著眉頭抱怨了一下,「你還不睡覺麼?」
安緋音看著左恆的粉色舌頭,愣了兩秒,「睡了,睡了!」將杯子隨手放在床頭櫃上就滅了燈。
剛上床就被左恆攔腰抱住了,左恆將安緋音翻了個身,就將頭靠在了安緋音的胸前。
安緋音掐了掐左恆的臉,這傢伙好像真的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