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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8章 怨來如此 文 / 心猿

    寒風驟起,天空又再度變得陰晦,孟塵右腳在地面上狠狠一踏,手掌拂過之處一道青色光弧劃過,雄渾的氣息激盪著周圍迴旋的風聲,化作一道青色掌風呼嘯而出。

    孟蘅望著迎面而至的掌風,身子微微向後一傾,右臂抬起,一道亮眼的白色光芒如同黑暗的夜空之中燃起了一道孤星,隨著白玉般手指的微微一顫,流光飛射而出,迎上了翻湧而來的青色掌風。

    兩股氣勁並沒有在虛空之中產生任何的碰撞,流光硬生生撕裂氣流,彷彿一柄極為鋒銳的利劍劃破迎面的掌風,朝著孟塵的胸口射去。

    大乾元掌的氣勁毫無阻礙地席捲到孟蘅的身軀之上,猛烈的氣浪瞬間爆發開來,衝擊在孟蘅的身軀衣衫之上,如刀鋒般銳利的氣勁竟是絞碎了他身前紛揚的衣袍,化作細碎的粉末蕩散開來。

    與此同時,孟蘅雙眼之中的白色光亮也是驀然升起,神識之力以最大的限度擴散開來,如同水乳交融一般滲入到了掌風之中,而掌風侵襲的速度也隨著神識之力的滲入而變得緩慢了起來。

    饒是如此,兇猛的氣浪依舊轟擊在了孟蘅的身軀之上,硬生生將他拋飛而起。

    氣浪撞擊在胸口之上,並且以一種極度恐怖的力量朝著孟蘅皮膚骨骼侵襲而入,若不是神識之力的擴散開來讓孟蘅艱難扭動著身軀避過幾道青色狂風之中的暗勁,此時恐怕他體內的血肉將會被這強橫的氣勁碾成一片血肉模糊。

    「噗!」儘管避開了部分氣勁的侵襲,孟蘅依然被震得噴出了一口鮮血來,鮮血與身子一同倒飛在半空之中,眼看他的身子便要落到了演武台之外。

    而孟蘅所釋出的白色流光幾乎在同一時間穿破孟塵所凝結出的層層青色屏障,以摧枯拉朽之勢直逼他胸口。

    看著飛速而至的流光,孟塵眼瞳驟縮,左臂猛然抬起,在瞬息之間握住了那突兀而至的流光,一股熾熱滾燙的氣浪頓時翻湧而起,十道白光如同爆裂的煙火余焰,在孟塵身前還有一尺之處爆裂開來,化作十道光弧飛散。

    看著眼前的十道光弧流竄,孟塵似乎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意味,正當他身形猛然後退之時,那十道光弧又猛然合而為一,化作一股白色的火焰氣浪,朝著孟塵身軀的正中心轟撞而去。

    「大乾元掌!」孟塵身軀後仰,右手袖袍之中一團青色光芒再度亮起,朝著身前的火焰氣浪狠狠拍去,企圖以掌風的力量遏制火焰氣浪的前侵。

    「爆!」孟蘅身體下墜,即將到底的一刻屈出右指朝著遠處的火焰氣浪一點,霎時之間氣浪席捲噴湧開來,一股無形的壓力硬生生將孟塵的身軀衝擊開去,孟塵連退兩步,腳踏一空,竟與孟蘅同時落在了地面上。

    「怎麼可能!」孟塵心底一沉,雙眼之中一片黯淡,他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以自己聚氣一重的實力,居然只能和孟蘅打一個平手。

    兩人同時落地,現場一片嘩然,按照比賽的規則,兩人同時落敗則算作平局,由評委評判同時晉級或是同時淘汰。

    「沒想到啊!孟英榜榜首的孟塵居然被才修煉不到三個月的孟蘅給拖了個平局,這結果未免讓人太過意外了吧!」

    「看孟蘅少爺剛剛所展現出來的爆發力,似乎在上一場對陣完孟充之後實力再度有所精進,他現在不會已經是洗髓七重了吧!」

    「四個月時間內突破到洗髓七重!這恐怕才是我們長嶺百年之內第一人吧,倘若以這般恐怕的速度成長下去,恐怕不出二十年,這長嶺的霸主就要易主到我們孟家了。」

    在場眾人議論紛紛,眼中多有火熱的神色,孟家在長嶺之中雖說排名第二,但時常被陳家壓著一頭,能有一個修為卓絕的領袖來帶領,孟家在長嶺之中的地位定當水漲船高,以孟蘅如今所展現出來的實力,無疑他便是這一個合適的人選。

    「這小子,當真是不簡單啊!」孟河撫掌而笑,顯然對孟蘅今日的表現很是滿意。

    孟鶴言聞言臉上也是露出一抹欣然笑意,他原本也以為這一場比試孟蘅沒有半分可能取勝,但是結果卻出乎他們所有人的意料。

    「族長,依我看來,兩人的實力恐怕都在孟英榜前十之內,不如這一場就算作同時晉級吧。」孟群微微一笑,開口說道。

    孟鶴言轉身回顧道:「你們以為如何?」

    眾長老紛紛點頭稱是,忽然一旁傳來了一道沙啞的聲音:「嘿嘿,孟族長,我以為這樣恐怕不妥吧。」

    這一道聲音突兀響起,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就彷彿身旁憑空多了一個陌生的人一般。

    「誰?」孟瓊猛然起身四顧,忽然發現一旁默不作聲的柳童忽然面色陰翳地哈哈大笑起來。

    孟鶴言見他一反常態的神情,心中忽然升騰起了一絲不安,冷冷道:「柳童,你何故發笑?」

    柳童退後了幾步,忽然雙眼圓瞪,夾雜著濃郁真氣的聲音陡然從他口中傳了出來,響徹整個演武場。

    「我笑你們孟家大禍臨頭了,居然還有心思在這自得其樂,簡直可笑至今,哈哈哈哈!」柳童笑完之後,將週身衣袍一扯,露出了一領暗紅色的斗篷。

    「混帳東西!你這話什麼意思!」孟瓊性情火爆,當下一步踏前,粗大的手臂徑直揪住了柳童的衣領,怒喝道。

    柳童將手掌搭在了孟瓊的手臂之上,一股暗紅色的氣息頓時從他手臂上擴散開來,原本黃色的膚屑霎時之間化作了紫黑之色。

    「老七!快鬆手!」孟河抬手一掌便朝著柳童的身軀劈去,掌風一震,席捲而出,逕直

    打在了高台一側的柳童胸膛之上。

    「噗!」柳童被這觸不及防的一掌打得口吐鮮血,身子倒飛下高台,但他的臉龐之上依舊是掩蓋不住的笑意,彷彿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一般。

    「柳童!你這話什麼意思?」孟鶴言立於高台之上,猛地喝道。

    高台上的變故讓演武場之中一片慌忙,而演武場的四面八方忽然響起了連片的尖銳轟鳴之聲。

    「孟鶴言,我們有很久沒見了吧!」一道巨吼聲從不遠處傳來,滾滾的氣息如同天雷一般從四面響起,緊接著,一道道身穿紅黑色長袍的人影從四面八方湧入了演武場四周。

    「閣下是何方高人,與我孟家又有什麼仇怨,今日布下了如此大的陣仗來我孟家尋釁?」孟鶴言眺望天際之頂,三道黑色身影腳踏虛空而至,能夠以氣御風,這修為至少在凡境之上,即便是在孟家之中,凡境之上的高手也不過三人,其中實力最為高深的孟鶴言如今的修為在洞玄五重,而李乾與大長老孟群修為皆在洞玄三重,柳童的叛變足以說明了這一勢力的眼線潛伏在孟家已經很久了,對孟家的情況可謂是知根知底了。而踏空而來的三人敢如此托大,顯然自身的實力也不會弱了。

    「族長,七弟他,七弟他好像中毒了!」孟曠看著身軀黑氣纏繞,臉色已成紫紅的孟瓊,慌忙喝道。

    孟鶴言聞言回頭一望,只見孟瓊此時已是不能言語了,表情卻是痛苦猙獰無比。

    「柳童!你這混帳東西!我孟家自問待你不薄,你為何要處心積慮加害我孟家上下!」孟河縱然平時性淡如水,此時也不禁心中怒火升騰,衝著柳童破口大罵道。

    柳童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冷冷一笑道:「待我不薄,不知孟族長可記得二十年之前在長嶺以北雲嵐鎮柳家村,為了一個柳家村的一個礦地,一夜之間便讓一村的人消失無蹤,你好狠毒的手段!你好狠毒的心啊!若不是我苟活下來保住了一條性命,又怎麼能見到你孟家今日的下場!哈哈!皇天不負有心人!這便是你們應有的報應!」

    柳童一陣冷冽的笑聲過後,孟家眾人的面色徹底沉了下來,能夠成為一方霸主,其身後所背負的血債定然無可計數,但是沒想到平日看起來沉穩內斂的柳童,居然也是孟家多年之前結下的一段私怨。

    孟鶴言聞言身軀驀然一震,有些驚訝地道:「你是當年柳家村的人?」

    柳童雙拳緊握,一對充斥著冰冷與狠色的雙眼再度抬起。

    「沒錯,當年我懷孕不過三個月的妻子和年歲近七旬的老母便是死在了你的手上,孟鶴言老狗!你好狠的心啊!」柳童牙齒緊咬,身軀開始微微顫動了起來,他無數次夜晚便被當年的噩夢驚醒,孟家的弟子手持兵刃,一夜之間將無數孤寡老幼悉數捅死,而後沉屍在郊野的柳菱河之上,他還記得那一夜也是下了大雪,次日的柳菱河上的冰塊也是血紅色的。

    柳童說完之後,眼神之中淒然神色頓時隱沒了去,他一字一頓,狠狠地道:「孟鶴言老狗!今日我要你全族為我妻兒去九泉之下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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