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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9章 他是我的夫君 文 / 心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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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蕘的神識潛入到了孟蘅心底記憶的最深處,恍惚之際,那一抹神識化作一道流光,湧入到他心底回憶的漩渦之中。

    朦朧之中,小蕘彷彿看到了一個寒冬的夜晚,在一座破舊的茅草屋外邊,躺臥著一個蒙頭垢面,滿臉鬍鬚的中南男子,而中年男子身旁,正蹲坐著一個衣衫襤褸,但面貌清秀的小男孩,那便是幼年時候的孟蘅。

    「孟大哥小時候挺可愛的嘛…那在他旁邊的就是孟淵伯伯了。」想到這裡,小蕘的神識不禁朝著那中年男子靠近了一些。

    孟淵此時好像已經喝得酩酊大醉,滿臉通紅,嘴角上還沾著一絲尚未抹淨的酒漬。

    「蘅兒,你去,你去王大叔家裡再借一罈酒來,爹爹,爹爹好想喝酒。」孟淵躺在雜草叢生的地面上胡言亂語著,而小孟蘅便在一旁蜷縮著身子,瑟瑟發抖。

    「不行,爹爹今日已經喝了一瓶了,不能再喝了。」孟蘅凍得通紅的小臉執拗地搖了搖頭。

    孟淵那長滿鬍鬚,已辨不出輪廓的臉龐上忽然擠出一絲不耐煩的神色,當下支撐起搖搖欲墜的身子從地上站了起來,打了個酒嗝,迷迷糊糊地道:「蘅兒不聽爹爹話,那爹爹自己去,爹爹,自己能走,爹爹自己去…」

    小孟蘅見狀慌忙站了起來,瘦小的身軀一把扶住了孟淵晃晃悠悠的身子,忙道:「爹爹,你喝醉了,蘅兒扶你進房休息。」

    孟淵眉頭一皺,一把將小孟蘅瘦小的身軀甩開,小孟蘅站立不穩,身子便被孟淵的手臂甩到了牆角,一個踉蹌頭便撞到了牆壁上,落下了一塊偌大的血痕。

    小蕘看到此情此景,心中忽地一酸,兩滴淚珠在眼眶裡打著轉,險些落了下來,當下便要跑到小孟蘅身前扶起他,卻發現自己只是一道虛影而已。

    小孟蘅的頭在牆壁上磕破了頭,卻依然咬著牙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走到了孟淵身旁央求道:「爹爹,王大叔已經不肯借酒了,外邊天涼,爹爹喝醉了,還是先回屋裡休息吧。」

    孟淵重重地搖了搖頭,吐出一口酒氣道:「王大叔不借了,就去李大叔家裡借,李大叔不肯借,就去馬大娘家裡借,偌大的一個村子,我孟淵就不相信連一罈酒都借不到了,蘅兒,你快去,不然爹爹今日就宿在外邊,凍死算了。」

    小蕘見孟淵爛碎如泥的樣子,頓時恨得牙癢癢,心中暗暗道:「孟大哥怎麼會有這樣的爹,你要凍死便凍死算了!還喝酒,醉死你算了!沒出息的男人!」

    小孟蘅聞言無奈地道:「那爹爹在院子裡候著蘅兒,蘅兒去試試…」說完用衣袖摸了一把頭上的血跡,便轉身走出了門。

    蕭索的寒風中,孟蘅就這樣一家一戶的敲著門,然後被主人極其不耐地轟了出來,他單薄的衣衫恐怕起不到抵禦這寒風的作用,他細小的手臂和腳此時恐怕也早就凍得失去了知覺,但小孟蘅猶自咬牙敲打著村落了一戶又一戶有亮光的門戶。

    「又借酒,上次借的酒不是還沒還,去去去,少來裝可憐了!」

    「趙大伯,我明日一早便去砍柴來還你酒錢,您行行好,再借我一壇吧。」

    一道重重的關門聲響起,小孟蘅由於一時沒在台階上站穩,再度摔倒滾下了木階,頭在一塊青石塊上重重一磕,竟是昏迷了過去。

    看到眼前場景,小蕘一把掩住了面,兩行眼淚如同泉湧一般地流了出來。

    正當小蕘泣不成聲的時候,眼前的畫面忽然如同煙霧一般消散了去,原本寒冬的夜晚已是變成了一個烈日當空的正午,而此時他眼前的孟蘅彷彿在瞬間長大了,變成了一個少年郎。

    「包子類!熱騰騰的包子類!」

    「小馬哥,給我來兩個包子!」

    孟蘅掏出了兩枚銅錢走到了一個麵點攤前,買了兩個熱氣騰騰的包子,走到了回家的黃泥路上,在路上,跟在他身旁的小蕘不斷的聽到孟蘅肚子裡發出咕嚕咕嚕的叫聲,但他依舊不肯拿出手中的包子咬上一口。

    後來孟蘅轉到了一間破廟裡,和一個老乞丐打著招呼,然後將一個包子遞給了那個老乞丐,才心滿意足的走出了廟。

    須臾之間,孟蘅的身影再度化作一縷青煙,消散在了破廟門口,而小蕘便這樣看著孟蘅慢慢地長大,直到最後,孟蘅一輛華貴的馬車接走了,而小蕘所身處的記憶,終於化作了一片漆黑。

    「原來,孟蘅大哥的身世這麼可憐,他還這麼的善良,這世間上怎麼會有像他這樣善良的笨蛋!這樣善良的蠢貨!」

    小蕘一面抽噎著,一面將神識抽出了孟蘅的記憶,一抹淡藍色的神識又穿過了層層的血脈阻隔,來到了身軀最中央的靈脈之處。

    看著孟蘅身軀內銀光璀璨的靈脈,小蕘不住地抹著眼淚的雙手也是漸漸停了下來,因為她在這一道靈脈之中,感受到了一股充斥著古老波動的氣息。

    小蕘操控著神識之力緩緩地靠近著銀光閃爍的靈脈,環繞靈脈一圈,小蕘彷彿能夠在其中感受到一絲不尋常的力量。

    看著銀色的真氣在他的靈脈之上不斷地盤旋縈繞著,小蕘的神識虛影伸出手來,慢慢地在孟蘅的靈脈上輕輕一點,一股微妙的感覺頓時從她的指尖傳來。

    小蕘活在世上千載,但頭一次接觸到如此特殊的靈脈,這靈脈看似沒有任何的屬性,但氣息種又充斥著一股古老的波動,但通常上古遺留下的靈脈只有一些存活了上千年的神獸甚至是妖獸的體內才可能存在,因為人不可能擁有這麼長

    長久的壽命,如此看來,孟蘅體內靈脈充斥的波動,是相當不合理的。

    人類之中修仙所追求的,其一是極致的力量,其二便是長生,但即便是晉入到了仙境的高人,他們的壽命最長也不過千載,想要獲得真正的長生不死,永生不滅,幾乎也是不可能的。

    而一些上古靈獸,他們擁有著和等同於人類仙境的修為,在壽命上卻能超出同等修為的人類數倍,這便是妖獸先天的血脈優勢,但這種情形,是絕對不會發生在人類的身上的。

    「究竟是什麼呢?」對於這神秘靈脈的來源,小蕘依舊是百思不得其解,當下進行血鏈的重要關頭將近,小蕘也不得不將自己的一抹神識之力從孟蘅的體重徹底抽出,回到了自己的大腦之中。

    蓮台之上,兩人身軀之上皆是籠上了一層藍白交繞的氣息,而兩人緊握的雙手之上,此時也隱隱有血氣之力在不斷湧動著,由於小蕘本身的靈力過於強大,在進行血鏈的時候孟蘅身軀所負擔的壓力便大了許多,儘管他咬牙堅挺著,但額上依舊不住地冒出了汗水了。

    「幽月娘娘,弟子懇求保佑我的夫君一生無災無禍,平安到老,弟子願意折壽百年,此生無悔!」

    小蕘心中微微一動,口中呢喃道。

    「你如今既已與她血脈相合,為什麼卻不把實情告訴他?」小蕘身前的幽月狐姬石像上,忽然一陣光亮閃動,一道輕柔且莊嚴的聲音,緩緩進入了她的耳中。

    「孟大哥幼年生活淒苦,弟子自認沒有幽月娘娘與昌橫聖尊破除萬難的勇氣,更不想給孟大哥以後的修行造成負擔,如果可以的話,弟子指向默默地陪在他的身邊,直到他鶴發白首。」

    「倘若有朝一日,他到了娶妻成家之時,你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愛的人,和別的女子同床共枕,相伴終老嗎?」

    小蕘沉默了片刻,哽咽道:「弟子願意,倘若真有那麼一天,弟子會離開孟大哥,然後回到族中繼續修行,從此不再問世間情事。」

    一道歎息聲從小蕘的心底響起,她頭頂上幽月狐姬的神像再度幽幽一亮,化作了一縷清光,緩緩進入了到孟蘅的前額之中,湧入到了他的靈台之內。

    隨著一股淡淡的氣息從孟蘅的身軀之上化開,小蕘緊握的手掌之中,一股磅礡的血脈之氣已是如潮湧一般匯入到了孟蘅的五指之上,繼而湧上孟蘅的週身。

    「孟大哥,現在我把體內的一絲血脈之力灌輸到你的體內,你不要有任何牴觸,任由這一股血脈之力與你體內原有的力量相融合,如此一來,你便擁有了我月狐族的印記了。」

    隨著小蕘輕柔的聲音在孟蘅心中輕輕迴盪起,一股陌生的氣息開始從他的手指之中湧流而入,漸漸地匯入了他的每一寸筋絡,每一道血脈中。

    這一種奇特而微妙的感覺讓孟蘅心中也是產生了一絲暖意,這種暖意彷彿來自於某一種特殊力量中濃郁的關懷,亦或是某一個人毫無保留的信任,他感覺此刻的心臟之中,有著兩個人的心跳,此時的情愫之中,有著兩個人的喜怒,彷彿他的生命之中,從此之後便多了一個生命的存在,與他同喜同悲,同愛同恨。

    而孟蘅身旁的小蕘,心中所感亦復如是,從此之後,她的生命之中便多了一個男子,讓她去癡守一生。

    「從此之後,孟大哥便是我的夫君了。」

    想到這裡,小蕘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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