驪彥北想他應該知道她是誰了,能用這種語氣和表情對著他說話的除了柳晗書還能有誰。「你收拾東西,明天就離開王府。」
柳晗書一聽,眼淚嘩嘩的流。「能不能別趕我走,我不想離開你,只要別趕我走,哪怕只能遠遠的看著你也好。」
「不行。」斬釘截鐵的回答,不給她留一絲餘地。
「如果說,我知道當年的所有真相,我能不能用它換我留在這裡?」拋開尊嚴,眼裡染上決絕,他把她趕出去,可有想過她該何去何從。自己不再是自己,家不再是家。
「說。」驪彥北犀利的眼神在她臉上掃來掃去,只為證明她說的話到底有幾分可信。
「當年你身受重傷無人能治,月神鳶為救你散盡全身功力,黑髮成霜。柳晗蕭愛慕宮久幽向他表明心跡被拒,心生惡念,給他下了藥,不曾想宮久幽打傷她跑掉後遇到了虛弱的月神鳶,因此才有了她背叛你一說。」
驪彥北的心一下子揪緊,愧疚不已,他都從未好好的聽過她的解釋。
柳晗書知道自己的話刺痛了他,可是她始終覺得他應該有知道一切的權利,而不是看著月神鳶的憎恨卻一無所知。
「月神鳶服下藥物令霜發重回墨黑,回去找你,你卻不聽她跟你解釋就將她關入密牢。」站起身,用那雙淒楚的眼細細的在他的眉目之上掃過。或許今日之後,她就再沒有絲毫辦法得到他的心了,哪怕只是個替身。
「皇帝一紙聖旨派你遠征,柳晗蕭嫉恨月神鳶和宮久幽一夜春風,脅迫我,扮了我的身份,對她鞭打折磨,挑斷她的手筋腳筋,每日每夜在她耳邊說你和她多鶼鰈情深。你久征在外不曾出現,她便以為一切都是你的授意,漫長的等待和折磨讓她漸漸的對你絕望。」
驪彥北臉色悲痛,手捂著胸口癱坐在椅子之上。原來她曾因為他受過如此多的傷,而這一切的一切都來源於自己。「你怎麼會知道?」
柳晗書「呵呵」一笑,笑裡儘是悲涼和諷刺。「柳晗蕭是我親妹妹,我怎麼會不知道?」
詫異的抬頭,想在她身上尋找到點什麼。
「你是柳晗書?」雖然早已經猜到,但是還是忍不住想要求證。
柳晗書不回答他的話,繼續往下講。「知道為什麼月神鳶那麼恨你嗎?」
看著他有些迷茫的眼神,就已經知道他肯定什麼都不知道。「月神鳶跟宮久幽一夜纏綿,事後身懷有孕。十月懷胎,孩子臨世被柳晗蕭強奪,月神鳶跪著求她,卻撼動不了她分毫。柳晗蕭殘忍地將孩子的心當著她的面挖出,流乾眼淚的月神鳶眼流鮮血,無助而絕望。此後柳晗蕭更是設計將她捉姦在床,為她冠上蕩(婦)之名,在大庭廣眾之下將她綁在木樁上,劃開她的雙臂內側,血流盡而亡。
男人流血不流淚,而此刻的驪彥北在聽說了這些她的過去之後,淚水淌滿整個臉頰。原來,因為他,她竟傷的如此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