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過後,月神鳶匆匆離席,往來時花園走去。
行到花園,一手扶牆一手緊握胸口,臉上浮現痛苦的神色,嘴角有血絲滲出。禁忌之術只能維持她四年壽命,而它帶來的後果則是心臟和各項身體機能的快速衰竭,如今的她恐怕時日無多了。
「鳶兒。」一聲輕喚在身後響起,充滿試探。
伸手抹去嘴角血絲,忍著痛意直立起腰。轉身,看著他的眼充滿陰寒。
「是你嗎,鳶兒?」
「彥王爺你認錯人了。」
「我怎麼會認錯,你就是鳶兒。」驪彥北看著她,眼裡滿是思念和哀傷。要不然這世上怎麼會有長相一模一樣,行為動作也一樣的人。
「彥王爺說的可是這張臉皮。」月神鳶一愣,隨即露出妖嬈的笑,輕撫上自己的臉頰。「早知這臉皮能惹上這麼多人,當初就不該從那女人臉上把皮剝下來,現在倒好,給我惹這麼多麻煩。」
「你騙我?」驪彥北不信,他不信她死了,這張臉怎麼會只是一張皮。
月神鳶神色一頓,將手伸到耳後一撕,整張臉皮瞬間脫落在她手掌之中。當初,她為了躲避父親派出來巡她的人吃了換顏丹,變成了另一個女人的樣子。三年前,她恨極了這張臉,恨不得立馬毀掉這張臉,於是,她吃了解藥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她為了復仇,為了用那張臉來為自己討回公道她又命人做了這張臉皮。
臉皮脫落,隱藏著的是驚世的容顏。娥眉遠黛,眉心蓮花的印記閃著異樣的光芒,清冷的鳳眼,秀氣的瓊鼻,櫻唇閃著惑人的水嫩光澤,美得似一不小心墮入凡塵的妖精。
「彥王爺,這下可信了?」
「你說的臉皮的主人死了?」就算只是臉皮,那是不是證明她見過她。
「死了,死得可真淒慘。不僅被人打得遍體鱗傷體無完膚,手筋腳筋盡斷,還被人扔到荒郊野外任群狼啃食。估計,早就屍骨無存。」那般輕巧的話語,就好像她嘴中所說不是她自己而是別人。
「是我對不起她。」眼角有淚滑下。
「一句對不起就算了?她死之前說過,她就是做鬼也會從地獄裡爬出來,讓那些負過她的人死無葬身之地!」對他說,也對自己說。她對他有的只有仇恨,只有報復,那些惺惺作態的虛情假意再也不能騙到她分毫。
「彥王爺若是沒事,我先走了,免得孤男寡女被人誤會。」重新戴上臉皮,轉身離去,大仇得報之前她不想以真面目示人。
驪彥北若有所思的盯著她離去的背影,席鳳閣被燒,玄北山莊被滅,都說明一個事實,她沒死!就算端木鳶不是鳶兒,那她必然跟鳶兒認識。
出了驪彥北視線範圍,月神鳶終於忍不住一口鮮血噴薄而出。方才為了應付驪彥北不讓他察覺出異樣,生生用靈力將洶湧而來的鮮血強壓下去,勉強支撐到了現在。
月神鳶沒注意到,不遠處的轉角一雙充滿算計的眼眸正緊緊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