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漆黑的竹林,墳堆遍佈,寂靜一片。銀白的月色投在樹梢影映在地上的人身上,女子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一身血污,若不是還有輕微的呼吸誰見了都怕會是認成死人。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傳來,腳踩在掉落的枯枝上,陰森得讓人不寒而慄。女子艱難的張開那雙血紅一片的雙眼,一抹銀色的衣角映入她的眼簾,溫潤的男聲響起。「怕死嗎?你求我,我就救你。」
女子頓時寒了眼,用盡僅剩的力氣搖搖晃晃的站起身,眼神堅定的與他對視。「我不怕死,我只怕生不如死,可惜,我最怕的已經來了,現在你覺得我還怕死嗎?」說罷,不待他回答,支撐著那隨時都會倒下的身體堅定堅強的轉身離去。
宮久幽望著她的背影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
女子踉踉蹌蹌的走著,雖然每走一步都必須承受巨大的痛苦,但是屬於她自己的驕傲是不允許在任何人面前露出她自己的無助與苦痛。月神鳶是驕傲的,哪怕今日死在這片竹林,她也不允許自己再承受任何卑微。
沒走出多遠,月神鳶終於支撐不住倒了下去,一片銀色身影閃至旁邊緊緊地抱住了她。昏迷的前一秒,她看見了他俊美如謫仙的絕色容顏,還有一抹好似在哪見過的熟悉。
宮久幽望著懷中昏迷的人兒,歎了口氣。鳶鳶,你何時才能不這麼倔強。隨即苦笑了下,她有今天也許都怪他,若不是一年前他身中媚(毒)強行佔有了虛弱的她,她也不會落到時至今日的下場。在今日之前,她月神鳶是何等的傾絕天下,讓天下人為之癡迷,只可惜那時候的她眼裡只容得下一個叫驪彥北的男人。她為他上戰場為他出生入死,也為他獨守深閨笑顏如花。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愛著驪彥北的同時,他也深深的愛著那個為愛可以赴湯蹈火的女子——月神鳶。以前她心有所屬,他放棄執念把她放在心底成為他心底最遺憾的記憶;如今,命運重新洗牌,他是不是也有可以追求她的機會。
低頭,薄唇緩緩靠近那雙毫無血色涼的滲人的雙唇,一觸即離。宮久幽目光柔和,彷彿盛滿這世間所有的寵溺。鳶鳶,你若不死,我定寵你愛你護你,哪怕把自己踩在塵埃裡也定要你成為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不顧被她滿身血污污染,打橫將她抱起,手輕撫她絕色的臉龐,眼裡癡迷盡顯。
轉身向來時之路走去,月華灼灼。男人的眼時不時低頭凝望一眼昏迷中的女人,銀袍隨著夜風獵獵飛揚,帶著懷中女人走向一個未知的未來。
月神鳶,你一定要好好活著,他不愛你我愛你,他不寵你我寵你。從此以後,你不願做的我為你做,你想做的,我便站在你身後為你保駕護航。
置之死地而後生,誰都不知道,從他抱著她離去那一刻才是他們糾纏的所有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