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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豪賭,四國最富有之人 文 / 君無邪

    康安帝端正的坐在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龍椅上,看著大殿之中人們的神色,面上仍不動神色,手中依舊在滑動著黑亮的珠子。

    第一輪比試完。四國樂師,心底已有答案,西鳳國的樂師,不覺抬眼看了一眼女皇鈴心,心下有些為難,臉上極快的閃過一絲躊躇,瞬間,卻又恢復了自若,那雙睜開的眼睛,似乎已經在告訴眾人,她已有了決定。

    「第一輪得勝者,煩請各國樂師,將勝出者名字呈上來。」康安帝的聲音,沉穩的傳來。

    各國的樂師,對著自己的帝王看了一眼,接著便拿起身前的毛筆,在白紙上寫下嗎,然後呈給一邊的侍女。

    侍女將四位樂師的決定交給康安帝身前拿著浮塵的無安公公,無安公公再呈給康安帝,康安帝將每張紙條打開,心下卻早已瞭然,但是還是從紙條上抬眼看了大殿之中的各國使者。

    接著,康安帝的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第一輪,北漠國月姬三票,西鳳國鈴敏公主一票。獲勝者是北漠國月姬。」

    雖然,西鳳國女皇鈴心,還有鈴敏兒心中早就有了這樣的結論,但是當康安帝這樣大聲說出來的時候,心裡還是不免有些不舒心。

    鈴心畢竟是女皇,端起身前的酒,對著一邊的北漠國大皇子,訕笑的說道,「恭喜,大皇子。」

    北漠大皇子明東辰,也舉著杯對著身邊的西鳳國女皇鈴心,整整有詞,「承讓,承讓。」他的臉上明顯的出現一絲得意。

    鈴心握著酒杯的手,不覺緊了緊,被長長睫毛掩蓋的眼底,極快的閃過一絲厭惡。

    鈴敏兒看著明東辰那刺眼的笑容,心裡的氣更是不打一處來,真是氣死她了,居然在四國的聚朝會期間丟臉,而且又是在這個奪取了她清白之身的男人面前。心中對明東辰的恨意又加深了幾分。

    「下面,第二輪比試開始,有請東島國葉子公主,」大殿中。站出一個身著正式女子朝服的司儀,宣佈著接下來的舞藝比試。

    葉子公主從太子子唯的身邊走出,站在大殿之中,面向康安帝,行了一個禮,便退出大殿。女以協扛。

    在眾人的翹首等待中,卻並沒有見到葉子公主,而是見大殿之中,漸漸升起了一股青煙,裊裊的煙氣,朦朧著眾人的視線,接著遙遠的地方,傳來了一聲琴音,接著便隱約看見一個女子裊裊而出,素白的長裙,高高盤起的長髮,隨著女子緩緩的移動而飄舞。

    女子由遠而近,眾人才看見以為美麗的佳人,帶著面紗,隨著琴聲的緩急而蓮步慢搖,帶著唯美的意境。

    長袖善舞,雙腿靈活自若,就像一個舞者精靈,在煙波中搖曳生姿。

    一曲舞罷,女子脫下面紗,一福身就漸漸的走遠了,眾人都沒有回過神來,還是二皇子明秋水的掌聲才將眾人拉回了現實。

    這個東島國的葉子公主確實有幾分舞藝,但是鳳霓裳卻並不慌亂,依舊面色如常。

    眾人再看了葉子的舞蹈後,心下已經瞭然,原本以為北漠國的月姬已是跳的甚好了,沒想到這個戰敗的東島國,竟然舞姬更甚一籌,難怪傳說,東島國的女人是四國中最吃香的,不但面容嬌美俏麗,性格溫柔,原來舞藝也是一絕啊。

    「下面,有請最後一位,南朝國鳳霓裳。」司儀的聲音,打斷了眾人的思緒,也讓眾人心下各種猜測,有了剛才東島國葉子公主的舞,這個根本沒有聽說過才藝的鳳府庶出女兒,到底又會怎樣呢?

    鳳霓裳緩緩的走出,站在大殿之中,對著康安帝行禮之後,便款款的離去。

    很快,鳳霓裳便換好了舞衣,不過卻並沒有立刻走進大殿,而是站在大殿之外。

    一群穿著碧綠裙衫的女子,舞動著水袖隨著樂音而入,樂音飄飄,舞孃搖搖,甚是美麗。

    眾人卻並沒有見到鳳霓裳本人,康安帝不免心也有些懸起了,而當島國葉子公主,眼中更是毫不加掩飾的鄙夷,怕是知道自己要輸了,所以不敢出來了吧,想要鬥過她的舞蹈,真是癡人說夢!

    就在眾人心裡各種嘀咕的時候,令人眼前一亮的白綢飛了進來,接著一個身輕如燕的白色身影極快的從大殿之外,神風而來,衣闕翩飛,美麗的霓裳將女子嬌美的身影勾勒出如花的璀璨。

    在眾人睜大的眼睛中,面含笑,氣質高,如同雪山神女,那一層不染的白,就像世上嘴純淨的顏色,令人看見,心中神往,但是卻又不敢輕易去瀆職,懷著一種莫名的敬意,欣賞著女子的清靈。

    女子所選的曲也是與眾不同,融歌、舞、器樂演奏為一體,由磬、簫、箏、笛等樂器獨奏或輪奏,不舞不歌其舞,其樂、其服飾都著力描繪虛無縹緲的仙境和舞姿婆娑的仙女形象,給人以身臨其境的美麗感受

    鳳霓裳足見輕輕點地,水袖便立刻起舞,空靈之美,高潔之態,視乎這根本不是人間的舞蹈。

    此曲,此舞只應天上有,人間哪能幾回聞。

    眾人的視線都隨著白衣女子而動,那眼中除了女子那嬌美的姿態,視乎根本看不見其他,就連那碧綠的舞孃們,在眾人的眼中也自然分散開來。

    從來沒有一個舞蹈,能夠吸引住眾人這麼專注的神情,心中那些事情,視乎也隨著女子的動作而消失不見。

    此舞的高潮,以舞蹈為主,繁音急節,樂音鏗鏘,速度從散板到慢板再逐漸加快到急拍,結束時轉慢,舞而不歌。

    當鳳霓裳那一身素白裙衫,隨著不停轉動而自動開合,身形也又最初的女人形態

    ,到後面化身為一朵天上雪蓮,潔淨的白色,層層的舞衣,一圈一層,一圈一層,整件舞衣大概有八十一層,一層就像一塊花瓣,那樣一層一層上去,最後將女子的頭淹沒在漫天如雪的潔白中。

    眾人的心,就像得到了淨化似的,眼睛一瞬不眨的盯著大殿中的那一抹耀眼的素白。

    舞停,曲停,舞衣的八十一層在一層一層的緩緩落下,又是一朵花開的美麗景色。

    眾人都愣住了,沒有一個人從剛才的舞蹈中走出。

    明秋水那雙黑曜石的眸子,緊緊的鎖住那一抹素白,心久久不能平靜,這個女人就是他的娘子,心中似乎還有些不敢置信,眼睛更是捨不得從女子的身上移走,在這個擁擠的大殿之中,明秋水卻只是感覺到了鳳霓裳一人的存在,就那麼毫無保留的露出自己心底的柔軟。

    衛無忌也是滿眼震撼,這還是曾經那個自己保護著的女子嗎?這樣的她太美麗,美麗到他似乎感覺到自己根本配不上他。猶記一本書上記載,女人是水做的,冰潔美好,男人是泥做的,一聲污濁不堪。

    百里蘇也是醉了,醉在女人那美麗的身姿中,他想他這窮盡一生,大概也找不出比這個女子跳得更好的舞了吧,心中有些哀愁,有著失落,視乎眼前的女子就是那高不可攀的月亮,是月亮中冰清玉潔的嫦娥,他和她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縱使心有千絲網,總隔萬水千山。

    君浩宇沉迷了,這個女人就是他心中的女人,但是卻被人捷足先登了,心裡升起一股壓抑,隨著呼吸,堵得慌,對鳳霓裳生出了一股道不清的感覺,撓著他的心,不得安寧。

    鳳霓裳對著康安帝一福身,便走出了大殿,那一抹的白色,就這麼在眾人的眼中消失不見。

    佳人已經遠去,可是眾人依舊沒有回過神來。

    當鳳霓裳再換回衣衫,站立在大殿之中時,康安帝率先大笑出聲,「哈哈——,好好——」

    眾人才接著更上,一時間,剛才還是極其安靜的大殿,此時一片熱鬧。

    西鳳國的女皇鈴心卻仍舊有些怔住,她剛才似乎看見了那個女人,怎麼可能?

    此時,鳳霓裳已經換回了衣衫,鈴心銳利的眼睛,更是直接盯住那張臉,此時她才真正看清,這個女子,真的像她。一時間,鈴心的心裡生出一絲不安,那只掩藏在衣袖裡的手,不覺彎曲,緊緊的握成拳。

    這一局,很明顯是誰勝了。

    但是康安帝還是按著步驟,根據四國樂師的結論,宣佈鳳霓裳獲得第二輪的比試魁首。

    接下來,便是第一輪勝者月姬,和第二輪勝者鳳霓裳比試一局。

    舞肯定是贏不了鳳霓裳了,月姬也是一個十分聰明的女子,對著北漠國二皇子嫵媚一笑,對著康安帝說道,「這位姑娘的舞藝確實了得,在下自幼就喜歡琵琶,想要一較高下,不知這位姑娘敢不敢一試?」

    月姬媚眼如絲,輕輕的瞟了一眼鳳霓裳,那長長睫毛下的波斯眸子,甚是傲慢,就像根本不將鳳霓裳放在眼底。

    「啟稟皇上,臣女願意作陪,來者是客,月姬姑娘先請,」鳳霓裳就是與眾不同,那份氣度,根本不是一般女子可比擬。

    康安帝看了剛才鳳霓裳的表現,對這個女子更是另眼相看,臉上掛著笑容,說道,「比賽開始。」

    月姬也不推辭,直接走到北漠國大皇子的身邊,從身後一個小廝的背上取下一個包裹,將包取下,琵琶頓時便現,全身一片光亮,可見琵琶的材質極好,而且也是經人長期使用,可見這個月姬不知道練了多少次了。

    接著,月姬就抱著琵琶,走在大殿之中,一個宮女已經安置好位置,月姬坐下,琵琶聲,聲聲而起,是有著一股空靈之音從遠處而來,漸漸的帶著人們一路遊玩,這琵琶聲確實令人感到舒暢。

    一直彈到高潮,在緩緩落下,一曲甚是愜意,舒暢。

    但是,還是出現了一個極為細小的情音,破壞了這曲大漠謠的韻味,剛才高潮轉下的一個調子,出現了不順暢的轉折,不懂音律的人,或許根本沒有聽出,但是大殿之中的四位樂師,是分明感覺到了。

    心中頓時閃過一絲惋惜,但是瞬間又恢復自若,其實,這個月姬的琵琶造詣已是不錯了。大漠謠的琵琶曲,從譜曲上就有一定難度的,能探出這種韻味也是極好了。

    月姬琵琶聲停,便立刻從座位上站起,對著大殿一福身,便走回了座位。

    接著,鳳霓裳便走出,卻被明秋水拉住手,鳳霓裳頓時身體一怔,接著便看見,明秋水從一邊的小廝手中拿出一個通體碧綠的琵琶,鳳霓裳有些奇怪,剛才她可沒有看見明秋水吩咐,轉眼怎麼拿出了琵琶呢?

    鳳霓裳的眼睛落在這只碧綠的琵琶身上時,頓時便忘記了一切,這是……上古名琴之中唯一的琵琶,什麼時候落在明秋水的手中了。

    而其他三國自然也是看見這具琵琶了,眼中皆是一驚,那結果樂師更是心中一震,眼裡的驚艷更是不覺言表了,能夠一睹上古名琴的風姿,也不枉南朝國一行了。

    康安帝看著那熟悉的琵琶,心中卻是一痛,這是,是不同最喜愛的樂器,想當年,自己是如何得到這個琵琶的,再送給不同的,沒想到再一次看見這具琵琶,琵琶依舊,而人卻不在了。

    「你拿著它去比試,」明秋水短短的幾個字,鳳霓裳就像得到了知音一般,面上帶著笑容,抱著琵琶走向大殿之中。

    席地而坐,先拔弄幾個音,聲音清脆響亮,卻又不刺耳,更有一

    種沁人心扉的親和之感,不愧是上古名琴,音調自是不同凡響。

    叮咚之聲預熱,泉水之聲開始。

    轉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

    弦弦掩抑聲聲思,似訴平生不得志。

    低眉信手續續彈,說盡心中無限事。

    輕攏慢捻抹復挑,初為霓裳後六ど。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

    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

    冰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漸歇。

    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

    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

    曲終收撥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

    東船西舫悄無言,惟見江心秋月白。

    一曲琵琶行,鳳霓裳更是演繹得淋漓盡致,將眾人的心神一起虜獲了。康安

    帝看著鳳霓裳忘情的演奏,一時間,腦中畫面重疊,那抹記憶裡最深處的女子,就那樣飄現在他的眼前,一樣的曲子,一樣的韻味,一切都是那麼的相像。

    最後的勝出者,不言而喻,鳳霓裳奪得了頭籌。

    康安帝面上帶著得意的笑容,宣佈,「北漠國二皇子妃,鳳霓裳獲得魁首,

    得到四國的賭注,」話音,剛落,其他三國心有不甘,卻又不得不認輸,確實是人家技藝過人,願賭服輸。

    當鳳霓裳從刷宮女的手中接著那些賭注時,心中卻是沒有一絲波瀾起伏的,但是看見那枚通體透明的月盈缺,心中一暖,手不覺就摸了上去,感受著月盈缺的冰涼之感時,腦中瞬間便出現了一隻芊芊玉手拿著月盈缺的自然之態。

    西鳳國鈴心看著鳳霓裳拿起月盈缺,心中極快的閃過無數的念頭,絕對不讓鳳霓裳得到這枚月盈缺。

    北漠大皇子明東辰,心中也是一怒,沒想到自己的一時大意,讓自己最富有的一筆財富丟了,最生氣的不是丟了寶藏,而是輸給了那個所謂弟弟的妻子,這不是白白便宜了那個弟弟嗎?

    東島國儲君也是心中一怔,本是想要贏得四國旗,卻沒有想到竟然輸了,兩年的東島國收入,就這麼沒有了。

    如今,鳳霓裳一曲霓裳羽衣舞,一曲琵琶行,贏得了如此豐盛的獎勵,頓時就變成了四國最富有的人。

    當然,鳳霓裳所跳的霓裳羽衣舞,也從宮中傳了出去,許多人競相模仿,但是都沒有鳳霓裳跳得那麼優美,鳳霓裳的一曲霓裳羽衣舞成了千古佳話,名流史書。而四國之中舞衣也漸漸的流行霓裳羽衣,盛及一時。

    當晚,宮宴一結束,康安帝就再一次召見了鳳霓裳,鳳霓裳將四國旗還給了康安帝,這面旗幟對她來說根本不重要。

    當然明秋水也跟隨在鳳霓裳身邊,現在鳳霓裳手中的東西更是各國眼紅之物,康安帝不放心鳳霓裳,就安排鳳霓裳與明秋水在宮中住下。

    夜深,涼風如水,經過方纔的比試,鳳霓裳有些疲憊,但是卻了無睡意,在這個深深的皇宮之內,鳳霓裳還是帶著一絲不安的,上一世裡,那麼清晰的感覺,即便是過了很久很久,那感覺就像依舊在骨髓上一般,根本忘不了。

    鳳霓裳住在明秋水以前在皇宮中所住的地方,這裡四處都是梅花,而且修剪得宜,每跟枝條上的寒梅迎著寒風傲然吐蕊。

    雖然明秋水和鳳霓裳成婚很久了,但是鳳霓裳在結婚那晚以後,第一次深夜和明秋水相處在一個地方,心裡還是有點慌亂,更多的是這個冷冷的皇宮,是她一輩子也忘卻不了的夢魘。

    「怎麼還不歇息?」身後傳來明秋水低沉的嗓音。

    「你怎麼也沒有入睡?」鳳霓裳沒有回答明秋水,而是反而問著他。

    「夜裡涼,怎麼不多穿點就出來了,」明秋水舉步來到鳳霓裳的身邊,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件白色的斗篷。

    當他站立在鳳霓裳的身邊,便十分自然,就像這個動作做了很多次一般,那麼嫻熟的將白色的斗篷放在鳳霓裳的肩膀上,然後輕柔的將絲帶繫好。

    整個過程,明秋水沉穩的呼吸吹拂在鳳霓裳的臉上,有些熱熱的,有些麻麻的,陌生的感覺讓鳳霓裳的身體一怔,就這麼直直的看著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

    想到,前一世,自己根本就沒有交集的二人,就因為自己的不一樣的選擇而交錯在一起。

    明秋水看著恍惚的鳳霓裳,心中頓時有些不悅,從來不知道自己的魅力竟然也有無用的時候,他站立在這個女子的面前,卻根本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任何的不同。

    女人的漠視,讓明秋水心中一慌,腦中突然顯現出鳳霓裳的那一曲霓裳羽衣舞,真怕身邊的女子真的迎風而去似的。

    明秋水伸出大掌,將女子抱在懷中,感受著懷中涼涼的身軀,才感覺到她就在他的懷裡。

    明秋水抱著鳳霓裳站在桃花叢中,一高一矮的兩具相擁的身影,在飄飛的粉紅花雨中,顯得那麼的自然,和諧,這兩具孤單的身影在這個嚴寒的夜晚,兩顆孤寂已久的心,漸漸的靠攏,相互取暖。

    不知道多久,明秋水放在鳳霓裳腰上的手指動了動,薄唇掀起,「這是我以前居住的地方,這裡也是我娘最初生活之地,我很佩服皇上對我娘的用心,這麼多年都沒有

    忘記,這裡依舊保持著我娘身前時候的模樣。我今生今世也希望能有一個女子陪我走過這漫長卻又短暫的一生,就足以。」

    鳳霓裳感受著男人的聲音從肺腑而出,一字一句就像落在她的身上一般,她的心有點沉醉,但是卻又一絲躊躇,現在的她真的還能夠有這樣一位男子相伴嗎?

    她的仇,她父母的仇。鳳霓裳的眼中又恢復了清明。

    「二皇子,夜深了,霓裳也困了,先回去了,」鳳霓裳掙開明秋水的懷抱,一陣冰涼的風吹來,鳳霓裳知覺的渾身就像被冰貼上一般,透徹心扉的冷。

    而明秋水空空的懷中,頓時一冷,轉頭,看見佳人已經走遠了。

    突然,想到明日的事情,忍下心中的失落,加快著腳步走到鳳霓裳的身邊,「明日,參加皇宮狩獵,霓裳,你今日贏了其他三國的貴重之物,想必他們是不會甘心的,剛才皇上特意讓我去了御書房,其他三國想要舉行個狩獵大會,皇上不能拒絕,答應了,我想他們明日對你必然會有動作,明天,你就安心呆在我的身邊,哪裡也不要去,我保護你!」

    我保護你,鳳霓裳的心裡就像一顆石塊落在水中一般,蕩起了無數的漣漪。凰歸天下:妙

    「二皇子,」鳳霓裳看著明秋水才說出三個字,忽覺得嘴上一疼,接著就感覺到一個暖暖的唇瓣在她的唇上啃咬。

    鳳霓裳開始還有著掙扎,隨著男子的吻變得越來越溫柔,似乎也沉醉了。

    明秋水過了很久,才依依不捨的鬆開了懷中的女人,呼吸急促,氣息不穩,雙手放在鳳霓裳的肩膀上,過了一會兒才說道,「你答應了我什麼?我說過喊我的名字。」

    「二皇子——」鳳霓裳剛一出,立刻伸手摀住嘴,明秋水已經很快的彎下腰,就要實施這**蝕骨的懲罰。

    「明——秋水,」明君水聽見鳳霓裳及時的改正,眼裡閃過一絲可惜,接著又揚起了一抹溫柔的笑容,「早點睡。」

    明秋水轉而走進了一邊的寢房,鳳霓裳看著那個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身邊。

    這樣短短的路上,明秋水心裡也是千帆思過,最終,他心底想的卻是,霓裳,你跑不掉的,最後你還是會成為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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