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陳氏看著風光無限的鳳霓裳,臉色更是難堪到了極點,鳳霓裳將這一切收為眼底。心中冷哼一聲。
此時,鳳霓裳站在二夫人柳氏的身前,等待著二夫人柳氏給她將發盤上,「霓裳,恭喜你及笄了,」二夫人撫著鳳霓裳如同黑墨侵染過,如同絲綢一般的髮絲,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一邊伺候著的丫鬟隨著二夫人的視線,將盤中的銀梳子和梅花簪雙手奉上,二夫人柳氏帶著暖暖笑意的替鳳霓裳將髮絲挽起。
三千如瀑布一般的髮絲,被梅花簪固定在頭頂。頓時就露出了那張清麗絕倫的小臉,恬靜而又淡,清麗而又不失高貴。
鳳霓裳溫婉的笑著,目光不著痕跡的掃向眾人,百里蘇陽光的笑容,衛無忌溫柔的視線,五皇子君浩宇眼底那一抹掩飾不住的盤算,太子子唯黑眸中的深深探尋,醉逍遙眼中毫不掩飾的讚許,以及三皇子君浩澤那探尋不到絲毫情緒的神情,全都一一不落的落進她的眼裡。
還有那最刺眼的莫過於鳳阿嬌那滿是嫉恨的眼光,就像一道道利箭,想要將她刺穿,想到昨日鳳阿嬌放出的話。又覺察到大夫人的丫鬟荷花已經不知所蹤。眸光微閃,看來,大夫人陳氏已經按捺不住了。
鳳霓裳斂下眉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倒是想要看看,大庭廣眾之下,這對母女能玩出什麼把戲。
就在鳳霓裳沉思一瞬間,一個尖銳而刺耳的聲音傳來。
「鳳霓裳,拿命來!」
突兀的女人聲音,絕地響起,隨著這聲厲呵聲響起,一支鋒利的簪子便猛然從鳳霓裳的身後刺來,那簪子所對的方向,正是鳳霓裳的命脈背心之處。
眼看著那支發著寒光的簪子就要刺進女子的身體。就在這一瞬間。鳳霓裳猛地身形一閃,二夫人柳氏極快的拉了鳳霓裳一把,便靈敏的跳開了,但是剛剛換上的禮服卻仍舊被簪子劃破了一長條口子。
鳳霓裳一扭頭,遂看見三夫人張玉梅手中緊緊握住的鋒利簪子,一臉的凌厲之色,沒想到這個當眾刺殺她的人居然是三夫人張玉梅,頓時,鳳霓裳的眸子一凜。
三皇子拉著鳳霓裳,鳳霓裳拉著二夫人柳氏,停留在三夫人張玉梅的不遠處,三皇子君浩澤站在她的身邊,看著渾身充滿殺意,眼裡全是瘋狂神色的三夫人張玉梅,鳳霓裳的眉頭卻是緊緊的蹙起,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三夫人張玉梅瘋狂中沒有刺中鳳霓裳,便有些狂躁起來,隨之向著身邊的人刺去,鳳丞相站立在剛才鳳霓裳所站的位置一邊,此時眼睛已經沒有焦距的三夫人張玉梅便立刻伸手狠狠的刺向鳳穆青,頓時鳳穆青也失了方寸,「張玉梅,你在幹什麼?還不快快放下手中的利器!」
沒想這個老三竟然心存這樣狠毒的心,竟想要殺他,此時鳳穆青有些不淡定了。
但是,三夫人張玉梅卻好似根本沒有聽見鳳穆青的話似的,直直的麾下簪子,反而嘴裡振振有詞。
「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張玉梅不斷的重複著這句狠話,而在場的賓客卻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而退得遠遠的,生怕受到連累。
此時的三夫人張玉梅就像一個沒有焦距的傀儡,眼前一片模糊,但是卻狠利的揮舞的手中的簪子,失心瘋似的。
鳳丞相閃開,張玉梅又向另一個附近的人襲去,根本聽不進任何的言辭,揮舞著簪子就是她唯一的執念。
不知道為什麼,鳳霓裳總覺得這個三夫人張玉梅此刻有些怪異,她想要仔細思量一番,一抬眼,猛地便捕捉到鳳阿嬌那還來不及斂去的一抹得意的笑容,心裡一緊,似乎腦中某個想法在跳躍著,這其中肯定有蹊蹺,於是對著身邊的三皇子君浩澤低聲說道,「將她打暈!」
三皇子君浩澤眸光一凜,正要麾下手,卻看見鳳丞相猛地拽住三夫人張玉梅握著簪子的手,順勢往牆上猛地狠狠用力的撞擊而去。
鳳穆青年輕的時候也是習過武的,即使現在上了年歲,手勁也比一般的男人大。
「啊……」一聲淒厲至極的痛呼聲瞬間響起。
只見三夫人張玉梅的腦袋上頓時就破了一個大大的口子,那紅紅的鮮血就這麼急速的從傷口處流出,但是鳳丞相卻並沒有停止手中的動作,又連續扯著三夫人張玉梅狠狠的撞擊了好幾下,那頭撞在牆壁上發出的砰砰之聲,一下又一下。
此時,三夫人張玉梅的痛叫聲就響徹整個大廳,一聲比一聲淒厲。
「娘……啊,」頓時,鳳清月的呼叫聲響了起來。
「父親,放開娘,她……流了好多血……啊!」鳳清月推開身前的人,便飛奔到三夫人張玉梅的身邊,顧不得張玉梅手中還捏著的簪子,抱著鳳丞相的腿,苦苦哀求著,看著滿臉是血的三夫人張玉梅,哭聲更是越來越大。
鳳霓裳冷眼的看著這個成為好幾個人父的鳳穆青,黑眸中一片冷冽,她可是親眼看見鳳穆青對三夫人張玉梅下的狠手,都說一如夫妻百日恩,他可是下死手的想要弄死三夫人張玉梅的狠勁,即便是腳下他的親生女兒求情,他也全然不予理會,這樣的男人,才是真實的鳳穆青吧,冷血無情。
只是這個三夫人張玉梅……,恐怕也是一個受害之人,鳳霓裳回憶著剛才三夫人張玉梅的舉動,微微一斂眉眼,暗自思量。
終於,鳳丞相停下了手,而此時的三夫人張玉梅早就已經暈厥了過去,滿頭滿臉都是猩紅而刺眼的鮮血,空氣中蔓延著濃濃的血腥味,令人一陣作嘔。
鳳穆青才一鬆開手,三夫人張玉梅便如同一隻斷線的風箏跌落在地,雙眸緊緊的閉著,慘不忍睹。
鳳清月頓時就爬到三夫人張玉梅的身邊,緊緊的抱住她,傷心的呼喊著,「娘,娘……醒醒啊……醒醒。」
可是,不論鳳清月如何的呼喊,三夫人張玉梅始終沒有絲毫的反應。
鳳丞相根本沒有命人將三夫人張玉梅帶下去處理,而是對著眾人三鞠躬,「都是在下管教不嚴,讓眾位受驚了,對不住,對不住啊!」
鳳丞相這張老臉難看極了,三夫人張玉梅在自己宴請賓客的時候,竟然玩出這樣一局,這要是說出去,他在朝中還有什麼顏面,而剛才他這般無情的方式將三夫人張玉梅制服,完全就是在向大家說明,三夫人張玉梅這樣發瘋的行為,他並不知情,而是在全力制止,假如因為此事影響到他的地位,那麼他一定會讓這個女人死無葬身之地!
鳳穆青說完,眾人也不想停留,便一一告別,自行離去。
很快,剛才還是人滿為患的廳堂,突然就只剩下鳳府的成員,而鳳穆青也在眾賓客離去後,好長一段時間裡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四夫人千絲麗卻是在一旁不停的安慰著鳳丞相,大夫人陳氏和鳳阿嬌則是在一邊泰然自若的喝著茶,二夫人柳氏見霓裳沒有危險,便回到了竹苑,她不想看這些女人那些勾心鬥角,三夫人張玉梅依舊躺在地上。
似乎眾人都在等,等著三夫人張玉梅的醒來。
夕陽落山,天色漸漸的暗沉了下來,就像一道漸漸變黑的幕布,鳳清月依舊趴在三夫人張玉梅的身上,哭叫著,呼喚著,聲音由最初的清脆響亮到現在的嘶啞。
鳳霓裳的視線一轉,看著大廳之中,正在喝著茶的三皇子君浩澤,輕輕在他的耳邊開口,「三皇子,天色已晚,你看是不是……」
鳳霓裳就是在對著三皇子下逐客令,可是三皇子君浩澤猛地抬起頭,對上鳳霓裳的視線,那黑眸中毫不掩飾的不悅讓鳳霓裳一怔,這是鳳霓裳認識三皇子君浩澤以來,第一次看見他這樣對自己露出不悅,一時也忘記了要說些什麼。
而三皇子君浩澤又繼續品著茶,似乎並沒有將鳳霓裳剛才的話放在眼裡。
鳳霓裳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這是什麼情況?今天似乎在所有的賓客都離開之後,這個三皇子好似將自己當成了鳳府當成了三皇子府邸一般,坐在大廳裡的椅子上就沒有挪動下臀部。
而鳳府的所有人也因為他的身份,而不敢出言請他離開,就是現在這般天黑了,卻還是如此,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
此時,鳳霓裳怎麼會明白三皇子君浩澤的意思,他這個時候怎麼會離開呢?即便有莫邪在暗處保護著鳳霓裳,可是他依舊有些不放心鳳霓裳留在鳳府裡,他可是將三夫人張玉梅揮手落下簪子對付的第一個人看得清清楚楚,她是想殺鳳霓裳。
「來人!那盆水來,將這個賤人潑醒!」鳳穆青似乎已經等不及三夫人張玉梅醒來,冷聲命令著下人。
沒有多久,一個下人就端著一盆冷水過來,鳳清月看著那人就要將冷水倒在三夫人張玉梅的身上,心裡頓時就慌亂了,「你們走開,走開,不許你們這樣傷害我的娘,……父親,求你,不要這樣對娘,她不是故意的。」
張玉梅的頭上流了很多的血,就這麼大一盆冷水下去,無疑是雪上加霜,她的身體可怎麼能夠承受得住!
「哼!讓開,你知道你娘今日想要做什麼??她不但想要我的命,還想要整個鳳府陪葬啊!」鳳穆青一想到白日裡張玉梅發瘋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一巴掌狠狠的拍打在桌子上,仍舊難掩怒氣。
砰的一聲,嚇得鳳清月身體一縮,大夫人和鳳阿嬌卻是相視一眼,帶著幾分的幸災樂禍,鳳阿嬌微微皺起眉頭,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三皇子君浩澤,似關心的來到鳳清月的身邊,「清月,快起來,你要聽話,別在這個時候惹父親生氣。」
本以為當時張玉梅站得離鳳霓裳那麼近,可以傷了鳳霓裳,卻沒有想到這個三皇子在她的身邊,鳳阿嬌不著痕跡的抬了抬頭看了三皇子一眼,這個三皇子,真看不透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這個時候都還不走,他不走,好多話,她也不敢說。
不過,雖然讓鳳阿嬌有些失望,但是還是破壞了鳳霓裳的及笄之禮,張玉梅這樣一鬧,她也沒有那麼風光了吧。
「還愣著幹什麼?潑水!」鳳穆青沉聲吩咐,那些下人立刻就將水澆在張玉梅的身上。
「啊——」一陣刺骨的寒意讓張玉梅昏厥的意識馬上清醒過來,接著而來的就是頭上的劇烈疼痛。
「娘……」鳳清月快速的來到張玉梅的身邊,抱著正在渾身顫抖的張玉梅,視線望著她頭上隨著她動作而再次流出的鮮血,「父親,求你快找個大夫給娘看看傷吧?」
「大夫?」鳳穆青頓時就從座位上站起,走進張玉梅,一手就粗魯的將張玉梅從地上抓起,另一隻手猛地推開鳳清月,凌厲的質問,「說?你為什麼在宴會上發瘋?」
這個瘋婆子,她到底知不知道,今日她在鳳霓裳的及笄之禮上的瘋狂行為,不斷破壞了及笄之禮,傷了鳳府的顏面,如今鳳霓裳可是皇室中人,她這麼做不是在公然和皇室作對,萬一皇上怪罪下來怎麼辦?更何況現在鳳府因為鳳霓裳嫁給了三皇子,可得到了不少的好處,這個賤人,難道是不希望鳳府過的舒坦?
張玉梅卻是極力的忍住頭上傳來的劇痛,滿臉都是疑惑,「老爺,梅兒做了什麼事,惹你這般生氣?」團叨介號。
她還有臉問,也好意思這般問,她做了什麼?
可是張玉梅仔細回憶,可是卻是根本一點也記不起來,她到底做了什麼,看著鳳穆青那張鐵
青的臉,真的是一無所獲。
「做了什麼?三妹啊,你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裝瘋賣傻,我們所有的人都看見你就像得了失心瘋似的,抽下頭上的髮簪就瘋狂的向身邊的人刺去,第一個是三皇子妃霓裳,第二個……是老爺……,你莫不是嫉恨霓裳嫁給了三皇子,嫉恨老爺不夠寵愛你,霓裳也是你的女兒,而老爺也是你的夫君啊,怎可如此心狠手辣!」大夫人陳氏心中冷哼一聲,張玉梅上次是怎麼從她手中奪去鳳府主母權利的,是如何害她的,今日,她就要一併還回!
「你胡說什麼?我怎麼會刺殺霓裳,我又怎麼會刺殺老爺,我是真心喜歡老爺的,我張玉梅絕對不會這樣做……老爺,你可不要信她,老爺,我一定是被冤枉的,我不會這樣做的,我一定不會這樣做的……」張玉梅的聲音最後變小了,張玉梅焦急的解釋,但是頭上那清晰傳來的劇痛和渾身止不住的發抖,讓她也變得有些不確定來。
「冤枉?我會冤枉你?真是一個笑話!」大夫人陳氏輕笑而出,轉而來到鳳霓裳的身邊,看了鳳穆青一眼,故作親密的拉著鳳霓裳的手,「霓裳,你告訴她,我有沒有冤枉你三姨娘?」
鳳霓裳一怔,這個大夫人陳氏竟然將她推了出來,抬眼對上張玉梅的視線,看見張玉梅眼中的迷茫,似乎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過什麼?但是想到剛才她的瘋狂之舉,鳳霓裳心中的疑惑更加濃烈。
而大夫人陳氏這次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這樣一個好機會,可以將三夫人張玉梅置於死地的機會,她怎麼會放過?
鳳霓裳斂下眉眼,詭異的察覺,似乎張玉梅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一定和這對母子脫不了關係!
「霓裳,你說話啊!你不要忘記了剛才她就差點將你刺傷了,別怕,大膽的說出來,有大娘在,有三皇子在,會保護你的,」大夫人壓下心中的不悅,慈愛的嘴臉卻是鳳霓裳熟悉的虛偽,奸詐。
「霓裳……」張玉梅吃驚的看著鳳霓裳,眼中的害怕與祈求交織,心裡更是一陣不安。
鳳霓裳看了一眼張玉梅,輕輕的點了一下頭算是應答,張玉梅想要刺傷她可是眾人親眼看見的,但是其中有著什麼真相?鳳霓裳斂下眉眼,她一定要將這些弄清楚。
「怎麼可能?我連一點印象也沒有!」張玉梅腦袋轟的一聲,無疑是晴天一道霹靂,而隨之也是鳳穆青狠狠一甩手,將張玉梅重重的扔在地上,接著便傳來鳳穆青厲喝聲,「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可說的?事實的真相就是如此,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的必要,來人,給我上家法!」鳳穆青滿眼凌厲,話音一落,在場人的神色各異。
家法?鳳府的家法又兩種,一種就是帶著倒刺的皮鞭,一種就是填井,哪種都是非常的殘忍。
此時,張玉梅一聽到家法,眼中的恐懼就不斷加深,顧不得頭上還在流血,就奮力的想要爬到鳳穆青的身邊,祈求著,「老爺,饒了妾身,妾身是被冤枉的,妾身不會……」
大夫人陳氏和鳳阿嬌相視一望,目光又落在鳳穆青身上,眼中閃過一抹狠毒,冤枉?大庭廣眾之下,眾人都看見的,怎麼會冤枉?即便張玉梅如何的辯說,都是說不清楚的事。
想到老爺說的家法,大夫人心中更是陰狠,張玉梅上次你不是很得意嗎?從她的手中奪去主母權利就很厲害了嗎?她這次可是要一勞永逸,不下手則已,一下手必須讓這個三賤人無命可留!
接著,管家就將家法逞了上來,一根長長的皮鞭,上面還帶著長長的倒刺,就是這樣一看,就覺得背脊一陣發涼,懼意而生,想像著皮鞭打在身上是如何的殘忍。
「拿來!」鳳穆青冷聲吩咐,冷冽的眸子裡沒有絲毫的感情。
管家小心的將皮鞭遞給老爺,退在了一邊。
而張玉梅看著鳳穆青帶著怒意的視線,身體便忍不住的向後退縮,老爺手中的皮鞭就像一個飢渴中急於想要喝血的怪物,張開血盆大口,向她靠攏。
「三妹,你也是鳳府裡當過家的人,身為當家人犯錯,更是罪加一等,……,剛才,萬一你刺中老爺,我們偌大的鳳府可怎麼辦啊,老爺,嗚嗚,」大夫人陳氏說著,還象徵性的低下頭,用手中的絲巾在眼角擦拭幾下。
張玉梅聽著大夫人陳氏的話,心中一怔,瞬間就像明白了什麼似的。
而鳳穆青在大夫人陳氏的挑唆之下,更是極快極狠的一鞭抽打在張玉梅的身上,背上一痛的同時,那倒刺深深的刺進背上的肌膚裡,鳳穆青又瞬間用力一扯,那碎片衣衫和血肉便隨著皮鞭扯落,那劇痛鋪天蓋地的襲來,差點就暈厥了。|.
張玉梅淒厲至極的痛呼聲更是響徹整個鳳府,就像漆黑一片的天空,傳來一陣烏鴉的嘶叫,讓人背脊發顫。
大夫人陳氏低下頭,看著痛苦扭曲著臉的張玉梅嘴角掀起一抹詭異的笑,卻被鳳霓裳捕捉在眼裡。
一陣的劇痛還沒有落下,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痛在張玉梅的身上傳來,哀嚎聲不覺,那皮鞭一下一下的落在張玉梅的背上,皮肉翻飛,鮮血直流,原本華麗的新衣裳,瞬間就成了一塊塊侵過血的破布,慘不忍睹。
「娘,父親……不要打我的娘,」鳳清月在一邊哭得肝腸寸斷,見自己的求情鳳穆青並沒有動容,顧不得其他,便猛地撲向捲曲著,背上已是血肉模糊的張玉梅。
那皮鞭還是高高的舉起落下,打在了鳳清月那具嬌小的身體上,鳳穆青並沒有瞬間的停頓,鳳清月痛呼而出,一張青澀的小臉更是佈滿了痛苦。
大夫人陳氏和鳳阿嬌卻是幸災樂禍的一笑,依舊是在一邊看著好戲,鳳霓裳卻是微微蹙起眉頭,鳳穆青的冷漠,根本不念及父女之情,張玉梅
梅的自私,本就可以讓鳳清月避開這一皮鞭的,她卻沒有任何動作。
鳳清月又挨了一皮鞭,鳳霓裳心中冷冷的一笑,算是明白了這個張玉梅並沒有多麼的疼愛這個女兒,母女之情是這般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