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無歲月,寒盡不知年。
青州東海氣候宜人,一年四季溫潤如春。唯有花草更替、樹木枯榮方可看出,此中時節的變化。
冬去春來,修真之路,本就難分歲月,一些強大的修士,入定十年、百年也是正常。
這半年來,樹宗依舊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色。半年前的一場開門大典,樹宗收穫了一群資質斐然的年輕弟子,這些新弟子的加入,使得樹宗更加繁榮,到處都充斥著一股生機勃勃的氣息。
半年的時光,轉眼而過,憑借洗精伐髓後的強悍體質,鳥大爺的境界終於在前幾天又恢復到了築基中期。
按理來說,以鳥大爺的能耐,三個月內恢復築基中期應該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多拖了幾個月,還是因為鳥大爺在修煉中,又有了新點子。
半年的時間中,趙平打坐入定修煉的時間並不多,更多的還是混跡於樹宗演武場經行一些**上的修煉,為此如今樹宗門人經常可以望見,一隻藍毛鳥身上貼著數張鎮妖符在演武場中亂晃悠。
對於修身流修士身軀是重中之重,趙平的新點子並沒有什麼亮點,修身流修士初期的修煉方法,九州大陸的修身流前輩們早就總結出了繁多的修煉方式了,在這其中,趙平只需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即可。
經過鳥大爺的篩選,鳥大爺選出了一個最平庸簡單的肉身修煉方式,突破極限,在突破極限後加以靈氣蘊養**。配合著鳥大爺在山中找到的一條瀑布,鳥大爺這半年肉身修行可謂是進境迅猛。
如今鳥大爺的肉身已經能夠與一般的築基初期法器比肩了!當初為了確定此事,鳥大爺還特地找呂青青拿著把築基長劍往自己腦門上砍。
說起這事,趙平還差點被呂青青送去辛壽長老那裡接受治療,以為是練功練過頭,整的神經病復發。
春到燕歸來。
在樹宗,每年春天春分一日都有一次活動,被樹宗弟子稱之為「春試」。
春試是一次樹宗宗門內部舉辦的大型尋寶活動,只有獲得宗門長老舉薦的弟子才有資格參加這一活動,可以說,每年春試的參加者都是樹宗中的真正精英,被眾多樹宗弟子崇拜、羨慕。
這麼高的要求,樹宗春試自然也有著它的風險。
樹宗春試,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樹宗曾有多位資質非凡的天才弟子,就永遠的栽在了春試之中,可謂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修真之路,本就逆天而行,伴隨著各種風險。不過可以肯定一點,不思進取者連修真的資格都沒有。
春試,是一場挑戰的同時,也是一次機遇。
樹宗春試的舉辦地點,即為通幽秘境一層!
……
忙活完靈田里的施雨任務,林濤帶著一身土腥味,滿頭大汗的趕回了自己與呂青青分到的竹樓中。
剛一坐定,林濤還沒來得急給自己灌兩壺淡酒,就撞見趙平行色匆匆的從竹樓上飛下,林濤立時一愣,連忙開口問道:「趙哥,您這是在幹嘛?感覺您好像很忙的樣子?」
「準備參加春試唄。」被林濤叫住,趙平頓了頓身子後,落到林濤所在的桌上,奪過小林子剛泡好的淡酒就如牛嚼牡丹般囫圇吞下。
「趙哥,你慢點喝,這酒泉產出的酒雖然不會讓人喝高,但一口氣喝下去也會有些沖頭的。」看到趙平一口氣吞了自己一半的淡酒,酒癡林濤頓時肉疼不已,這淡酒可不一般,這是林濤費了好大功夫,做了許多師門任務攢起來的師門貢獻點,換來的寶貝。
泉水自帶靈氣,味道甘洌,有著一股濃濃酒香。這酒泉一壺的功效與固本培元丹相仿
樹宗不禁酒,但也不提倡酗酒,為此在樹宗山門中,酒是稀缺品,整個樹宗的藏酒更是寥寥無幾。
剛到樹宗,無處買酒喝的酒鬼林濤險些被沒酒的日子折磨瘋,也就在那時候那位妖修蘭師姐給林濤指了條明路,這路即是「酒泉」。
三十貢獻點一壇的酒泉,直接讓林濤這個酒鬼變成了樹宗人盡皆知的勤勞弟子,半年來,林濤一個人完成的師門任務佔了全宗十分之一!
最讓人無語的是林濤為了喝酒,竟然練就了一手控水絕技,雨字劍陣中的小雨劍陣更是被這廝生生練到大成,於此林濤一手行雲布雨的法術在樹宗築基期弟子中堪稱一絕。辛壽長老得知此事後,喜笑顏開。
林濤這小子甚得辛壽長老的心意,知道要給自家師傅長臉,對此辛壽長老一拍大腿,見林濤這小娃這麼喜歡幹事,便直接給林濤安排了個經營一片靈田的活計,讓他當上了大地主,這直接讓平時就累的跟二貨似得林濤傻眼了。
經營靈田?這要怎麼搞,林濤無奈,只能去找樹宗主管靈田的田宸長老,幾個月下來,林濤變得想田宸長老的徒弟多過像辛壽長老的徒弟了。
最近更是傳出田宸多次上辛壽長老門前討要林濤這個好苗子,嚇得小林子面色慘敗!林濤可不想日日泡在靈田里種地啊。
見林濤一臉肉痛的模樣,趙平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眼中滿是鄙夷:「這點東西還要這麼小氣,不就是酒泉嘛,酒泉就在玄武山半山腰的酒麴亭那裡啊,要喝直接去灌兩壇不就是了。」
「你以為我跟你一樣能夠在整個樹宗亂晃、禁地隨意亂闖、破壞了幾個宗門陣法後還能拍拍屁股屁事沒有麼?酒泉在玄武山誰不知道,知道又有毛用,酒麴亭時刻有人看守的好不好,想偷酒泉根本就是妄想,搞不好還會被責令去面壁的。」林濤斜
了一眼趙平,憤憤不平,鳥大爺這分明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在樹宗誰不知道某只藍毛鳥是寒鴉軒少主,在如今這個木真人外出,太上長老閉死關的情況下,又有誰有資格責備鳥大爺。
鳥大爺在樹宗做事,只要不是太過,根本沒人會去管他,就算是做了什麼惡事真的過頭了,那也最多是口頭上的警告罷了。
而口頭警告,這對臉皮厚比城牆的鳥大爺來說算個毛!
還在一旁嘀嘀咕咕的林濤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麼,頓時瞪大了眼睛,林濤一臉獻媚的看向趙平,搓著手向著一副高傲模樣的鳥大爺請求道:「等等,臥槽,趙大爺,哦不,趙大聖!大聖爺!求您老動用您的特權幫我灌點酒泉好不?讓咱也沾點您的光如何?」
「好說,小意思!等下次有時間本座就幫你弄兩壇。」趙平無所謂的揮了揮翅膀,顯然對偷酒一事毫無壓力,嗯,畢竟在看守人面前光明正大的去灌兩罈酒泉,又怎麼能叫偷呢。
「呃,下次,為什麼不現在?對了,趙哥您今天這是忙啥呢?」
「剛剛不說了,準備參加春試啊。」
「哈?趙哥你要參加春試?你拿到名帖了?那不是只有築基後期弟子才能參加的活動麼,難不成趙哥你這兩天又突破了?」
聽到林濤白癡般的發問,趙平再度翻了翻白眼,「突破個屁,幾天前本座才恢復到築基中期,不顧鞏固蘊養就急急忙忙的突破築基後期,本座看著像這麼蠢的妖麼?」
「呃,那不是不能參加春試麼。」林濤弱弱的提問道。
鳥大爺不可一世的昂起頭:「你不行,不代表本座不行。」
林濤一拍腦袋,頓時回想起自己身前這廝的身份,當即捂臉:「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
確實,以鳥大爺樹宗禁地隨便闖的狀況來看,未達到標準就去參加春試好像也沒人敢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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