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風和沈晉兩個人此時身處一座位於太平洋上的私人小島上,這是冷凌峰在寶貝弟弟十五週歲生日時送給他的禮物。小島的面積不算特別大,但休閒娛樂設施一應俱全,共建有三棟豪華別墅,還誇張地帶有一個小型高爾夫球場。這個地方以前常被冷凌峰用來招待生意上的夥伴。
冷清風作為這個小島名義上的主人,在此之前卻從沒來過這裡。他癡迷各種遊戲,單身的時候如果有假期多半時間是被他花在家裡的遊戲機上,反正都是宅在家裡打遊戲,在a市的豪宅裡和在這個小島上的別墅裡打都是一樣的。
這次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假期因為有情人的相伴而顯得更加彌足珍貴,冷清風使了一招狠的,他在臨行之前把自己和沈晉的手機統統拔掉電池扔在了家裡。只帶了冷凌峰給他們的衛星電話免得愛弟如命的哥哥兄情氾濫的時候聯繫不上弟弟又做出什麼誇張的舉動來。
負責打理別墅的傭人都住在別的房子裡,他們受過最專業的訓練,無論是送餐還是收拾屋子都秉持著絕對不會打擾主人的原則,將他們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沈晉躺在別墅頂層游泳池邊的躺椅上愜意地曬太陽,近在咫尺的海面吹來微鹹的海風,偶爾有一兩隻膽大的海鷗趁他不注意邁著小胖腿小心翼翼地順走了一小塊盤子裡的吐司。
他只在腰間隨意地搭了一條毛巾遮擋重要部位,其實四周根本沒有其他人,他大可以大大方方地享受**陽光浴,只不過為防不小心又挑撥起冷清風那頭禁、欲太久的狼的火氣,他果斷決定還是保守一點比較安全。
他仰頭一口幹掉了半杯冰鎮啤酒,愜意地對冷清風說:「這日子過得太爽了,整天什麼都不用干舒舒服服當米蟲。」
冷清風瞇著眼睛望了眼沈晉健碩有型的肌肉,還有自脖頸一路向下蔓延直至被腰間那條礙事的毛巾擋住的可疑紅斑,那是他今晨才留下的痕跡。作為一個相當務實的警隊隊長,此時冷清風的腦子裡只想著怎麼把人再拐帶到床上去狠狠折騰幾番,哪有心思對著一池子水曬太陽。
也許是感受到了冷清風火辣的眼神,沈晉轉向他晃了晃手中的啤酒杯,咧嘴爽朗笑道:「想做就做,你個大男人哪那麼扭捏。」
這也是冷清風和沈晉更為投契的地方,兩人在工作中配合默契互相欣賞。而同樣身為男人,他們在床第間也更懂得如何取悅對方。
聞言,冷清風身體裡的那把火徹底被撩起來了,他因渴求而沙啞了嗓音卻還是體貼地說:「早上才做了一次,你的腰會不會吃不消?」
沈晉深知情人的本性,這番話說得是體貼,在床上可沒見著他留情過。於是笑罵道:「與其有空擔心我的腰,還不如擔心一下你有沒有力氣滿足我。」
沈晉語畢,乾脆利落地伸腿往冷清風身上一勾,輕巧地將身子帶了過去跨坐到他的身上,毫不掩飾對對方的愛意開始賣力地四處點火。
冷清風閉上眼睛享受著情人的主動,他的睫毛很長,閉著眼睛的時候睫毛微微顫動著,沈晉心頭一動忍不住彎下身子親吻膜拜那蘊含點點星光的瞳仁。
兩人天雷勾動地火,在躺椅上直接進入了主題,享受最原始的放縱。
叮——叮——
一陣刺耳的鈴聲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沉溺在巫山**中的兩人誰也沒去理會這煩人的聲音。
叮——叮——
沈晉拍了拍冷清風的臉,說:「是大哥給的衛星電話的鈴聲。」
「不管他。」冷隊長現在的眼睛裡只有面前這塊可口的鮮肉,哪有功夫管大哥。
「哎,大哥給的電話只有他一個人知道,沒事他肯定不會打擾我們的,打得這麼急說不定出什麼事了,還是接一下吧。」沈晉說。電話就放在冷清風躺椅的右手邊,沈晉就著這樣的姿勢微微往前探身去拿電話。這個姿勢正好將他的上半身貼入狼的面前,勾得冷灰狼又是一陣心猿意馬。
「喂,大哥?」沈晉說。
「沈隊,是我!」電話裡傳來的並非冷凌峰膩歪的聲音。
「林堯?」沈晉疑惑道,這小子什麼時候從大哥手裡套來了他們這個電話?
「沈隊,出事了!丁局讓你們趕緊回來!」林堯的聲音急切萬分,也沒心思調侃副隊那氣息不穩的聲音。
沈晉在接電話,冷清風卻手腳都沒閒著,自顧自地繼續剛才愉快的事情。
「什麼案子這麼嚴重?」沈晉問,他扭了一下腰,橫瞥了冷清分一眼,不滿他在他接電話的時候使壞。
趕緊掛了,忍不住了。——冷清風伸手摸摸沈晉的臉,朝他做口型。
再忍一下。——沈晉也朝他做口型安撫情人。
「本來是兒童走失案,但是現在升級了,今天早上有驢友在荒山上探險的時候發現了很多屍塊,我們出現場看了,全都是小孩子的殘肢。太他媽慘了。楚僑說看現場這情況被害的孩子恐怕超過了八名。」林堯沉痛地說。
「靠!我們馬上回去!」兒童是最純真無辜,最應該受到保護的群體。同樣是犯罪,對純真無邪的孩童痛下殺手的兇犯比一般變態更令他們感到憤恨。案情如此嚴重悠閒自在的度假心情瀰散殆盡,沈晉神情嚴肅地掛了電話,重新往下坐了回去想跟冷清風商量中止假期回去辦案的事情。
「嗯……」沈晉的動作讓冷清風不自覺地悶哼了一聲,眼角一挑淡淡地說:「來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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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沈晉默默點頭。他知道這次冷清風萬里迢迢特意帶著他來這個荒無人煙的小島上度假並且切斷了與外界的聯繫就是為了能在這三個星期的時間裡徹底享受兩人的私密空間,不再受外界的叨擾。可是他們畢竟還是警察,老百姓的安危永遠是排在私人安樂之前的,從他當上警察的第一天開始就是這樣想的,他也相信與自己靈肉合一的情人也不會有異議。
冷清風默不作聲,只是稍微動了動身子,沈晉畢竟是個健壯的男性,一個成年男性的體重一直壓在他腿上讓他雙腿發麻。忽然,冷清風面無表情地對沈晉說:「恐怕一時半會兒走不了。」
沈晉一挑眉毛,怎麼著,一向敬業的冷隊長也鬧起了脾氣?
只見冷清風伸出青蔥般修長白皙的手指向下指了一下兩人親密的地方,無比鎮定地說:「卡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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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沈晉答應兩人會中止假期歸隊帶隊破案的消息,市局上下一片歡騰。m.a.c是局裡引領破案率的金字招牌,而兩位隊長本人就是絕對不會砸掉這塊的保證。
「冷隊和沈隊他們回來大概需要7個小時,」林堯接到了沈晉確認行程之後打來的電話,「沈隊讓我們在他們回來之前先對發現屍塊的幾個驢友進行詢問。」
他對楚僑說:「特別是楚哥得辛苦一下,要盡快檢驗出屍塊分別屬於幾個人的,幾人的死亡時間是什麼時候,是在同一時間集體遇害的還是不同時間依次遇害的。」
「還有除能夠致死的部位以外,其他地方比如手指、腳趾、小臂、小腿等砍掉暫時不會造成死亡的部位的創口是在生前還是死後造成。」丁靈凌補充道。碎屍案時有發生,第一時間根據創口的生活反應來判斷兇手是出於掩藏死者身份的目的而碎屍還是為了發洩自己施虐的情緒來碎屍對判斷兇手的身份有著重大的作用。
「現場只發現了孩子的殘肢,沒有發現頭顱。」丁靈凌面若冰霜地打量著猶如無間地獄般慘烈的案發現場。沒有頭顱的情況一方面可能是怕直接暴露被害人的身份,但是在這荒山野嶺的棄屍地還有洞底沒有任何掩埋跡象來看,被害人的頭顱更有可能是作為兇殺案的戰利品被兇手珍藏著,用以一遍一遍重複回味施虐時候的快樂。
這個山洞位於這座荒山的半山腰上,由於幾十年前一場泥石流堵住了本就艱險難行的山路,要想上山就只有靠四肢的力量攀住四周茂密的樹幹,還要小心躲避隨時可能從山頂上滾落的尖銳石頭。正因為這座山如此艱險難行平日裡就算是附近幾個村子最有經驗的獵人也不願意攀登,反而成全了山林裡大批蛇蟲鼠蟻繁衍生息。
山洞是呈45度角向下延伸的,洞口隱蔽在荊棘叢生的地方。被害的孩子們的屍塊如同垃圾一般被隨意丟地在山洞的底部,似乎兇手篤定沒有人會找到這個地方。山頂流落的積水使得山洞底部十分潮濕,四處偶有幾條被警方驚擾而四處遊走的蛇。有的殘肢已化為白骨,分不清是被四躥的老鼠啃去了肉所致還是年代太久而腐爛掉了。有的白骨上還掛著一兩塊碎肉,旁邊淌著一灘接近乾涸的血水,發出陣陣令人作嘔的腐爛氣味。
「能找到這個地方也是挺牛逼的。」楚僑搖了搖頭,掛上口罩專心地與法證部的同事一起驗屍。
「現在流行說走就走的旅行,」丁靈凌歎了口氣,「很多驢友都沒經過專業的野外生存訓練,只是買了戶外裝備三五個人就敢上路,還專門往沒開發的地方走。」
這幾年a市警方經常接到驢友的救援報警電話,要麼是對野生大瀑布進行探險,要麼就是買幾根繩索下山谷遛彎,運氣好的能被警方救回來,運氣不好的不僅搭上自己的性命連累救援人員犧牲的也不少,簡直不知輕重。
方兌接了話茬:「這山洞這麼陡他們也敢下來。山腳下手機信號已經是斷斷續續的了,這邊乾脆沒有信號。還在他們幾個沒出事,否則以後被人發現就是變成白骨和這些孩子們的屍塊在一起了。」
也許是上天見憐終不忍這些無辜的孩子暴屍野外不見天日,於是護得這些驢友安全讓他們留得小命報警。
林堯本想現在就找來那幾個驢友詢問他們發現這個山洞的經過,但是幾個人一直嘔吐到現在,一個個全都吐得面白如新刷的牆皮,渾身癱軟無力地被警方人員扶到幾塊大石頭上休息,根本沒有體力和精神再接受詳細的問話。
「也真是難為他們了,好不容易下到了洞底就看到了這麼一副景象,還有能力爬出去報警,唉……」丁靈凌再次搖了搖頭,比起勘察現場,她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得對幾個驚嚇過度的驢友進行緊急心理疏導,讓他們能把嚇得破散了的魂給收回來再協助警方辦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