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
季東來揭下遮擋冷清風視線的黑布條,又撕下封住他嘴巴的膠帶,癡迷地看著冷清風的臉:「小風,你真好看。你小時候長得像洋娃娃一樣可愛,我就知道這孩子長大了一定是個美人。」
冷清風冷冷地說:「季叔叔,你難道還有戀童癖?」
季東來吃吃地笑了,伸手來回撫摸著冷清風的薄唇。
「你這孩子還是這麼牙尖嘴利,小時候你就說過不喜歡我。」
冷清風厭惡地扭過頭去:「這麼說我小時候的判斷還是很準的,誰會喜歡你這種變態。」
季東來一挑眉,無所謂地說:「你喜不喜歡我已經無所謂了,反正接下來的日子你只能乖乖聽我的話。」說著,他站起來走向擺放在地下室正中央的桌子。
趁著季東來走開的空檔,冷清風迅速環顧四周找逃脫的機會。
這是一個裝修豪華的地下室,與它所處的地理環境格格不入。在這種荒涼的村莊居然有這麼一件裝修成豪華歐洲風格的地下室,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哪間半山別墅的一間房間。屋子裡的裝潢很復古,沒有一樣現代用品,甚至連點燈都沒有,用來照明的是擺放在屋裡各處的白色蠟燭。
冷清風被放在了一個歐式銀箔沙發上,身側是一個空空如也的純白色茶几,沒有東西可供他弄鬆綁住自己的繩子。
季東來拿好了東西轉過身來,看見冷清風的眼睛到處亂看,知道他是在想辦法逃脫,舉起自己手裡的注射器笑道:「沒用的,我馬上就給你打一針肌肉鬆弛劑,然後就幫你鬆綁,你要乖乖聽話。」
冷清風想起楚僑給出的驗屍報告——所有受害者體內都發現了大量的肌肉鬆弛劑,這是兇手用來控制受害者的手法。
季東來不喜歡擺弄了無生氣的屍體,他喜歡活生生的玩偶,給受害者不斷注射肌肉鬆弛劑,並用針管給她們注射營養液暫時維持生命,這樣這些可憐的受害者就只能任他隨心所欲地玩弄了。就算再驚恐也只能無助地睜大眼睛,連呼救求饒的力氣都沒有。
根本沒有辦法反抗,冷清風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季東來將針頭扎進自己的胳膊,冰涼的液體很快被注入自己的靜脈,並順著血管流向全身。
藥性發作得很快,冷清風很快就覺得全身乏力,幾次想張嘴說話,卻只能微弱地發出幾個音節,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季東來滿意地看著毫無反抗之力的冷清風,那個雷厲風行的冷隊長還不是像其他人一樣,在自己這裡乖乖的像只小白兔。
摸了摸冷清風柔順的頭髮,季東來近乎歎息般地稱讚那如絲綢般的觸感:「像你這樣漂亮的人就應該被人捧在手心裡疼愛,我會把你打扮成最高貴的娃娃,你會成為我擁有過的最美麗的珍藏。」
季東來鬆開了束縛住冷清風手腳的布條,把它們扔到了一邊。
走到牆角邊立著的衣櫃,打開衣櫃的門,季東來迫不及待地拿出幾套歐洲中世紀貴族女性所穿的裙子,獻寶似的擺在冷清風面前,道:「你看看你喜歡哪一套?自從那天晚上見了你一面之後我就知道我心裡一直追尋的那個人就是你。你的眼神那麼高傲,像極了你父親。」季東來歎息道,「可惜你父親最後娶了你媽媽,那個平凡的女人哪一點配得上他了?」
冷清風心裡也不知道是該慶幸,這個變態居然那麼早就想打他老爹的主意,但好在沒有對他爸下手。有一點很奇怪,受害的那些女生都是近兩年被害的,如果季東來在父親年輕的時候就已經變態了的話,不應該過了這麼久才開始作案啊。
季東來拿著那些衣服左看右看,似乎真的很難下決定到底要給冷清風換上哪件。
冷清風暗自叫苦,難道他就要被這個變態給上了?他還沒把小晉追到手自己就要被這個變態給糟蹋了,還真是倒霉啊。
季東來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他選定了一套衣服,將其他的都扔在了沙發上。那是一件綴滿寶石,顏色發亮的黑緞低胸長裙。
「黑色最襯你白皙的肌膚了。」季東來扯掉冷清風穿著的襯衫,露出他無論怎麼曬都曬不黑的皮膚,從胸部到腰側的線條非常柔韌。粗糙大掌往他光潔細膩的胸膛上摸了幾把,嘖嘖稱讚:「你的皮膚就像緞子一樣柔滑,生成了男人真是可惜。」
冷清風心裡把季東來的祖宗罵了個遍,靠!還真把他當女人了!
季東來滿意地打量了冷清風的身材:「你的肌肉雖然很多,但是穿上裙子就可以遮擋住,還是很完美的。」
褪下冷清風的牛仔褲,露出一雙長且直的腿。冷清風和他大哥都遺傳了冷家的基因,除了□以外,身上的毛很少。不要說象徵雄性氣息的胸毛了,他們就連小腿上都沒有一根腿毛。這曾讓冷清風很是鬱悶,那張臉長得陰柔就算了,居然連毛都沒有。
季東來十分悠閒地將長裙滿滿給冷清風套上,似乎在享受給他換衣服的這個過程。
冷清風眸子裡透出了厭惡,但季東來不以為意。將長裙套好之後,季東來搬來一面銅框的落地鏡,透著燭光,冷清風被迫看見了鏡子中的自己——一襲長裙遮住了男性健壯的腿,就連上圍也如量身定做般的貼身,緊緊地裹住了他的身體,將身體的曲線暴露了出來。他的皮膚天生很白,被漆黑如墨的長裙一襯托,更顯白皙。
季東來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又拿來一瓶紅色的指甲油,打開瓶蓋用瓶蓋上自帶的刷子沾了一下瓶中的液體,一手托著冷清風的左手,小心翼翼地給他塗上艷紅色的指甲油。
「
你最適合這種濃烈的顏色了,就像盛放的玫瑰一樣濃烈芬芳。」
冷清風一陣惡寒,身為一個男人居然被另外一個男人比作花,這簡直就是對他靈魂的侮辱。小晉他們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發現自己不在了,冷清風自己已經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還要受這種鳥氣。心裡一百個不爽,腦子裡把季東來給切了無數次。但是沒有辦法,他被注射了大量的肌肉鬆弛劑,憑他一己之力根本無法逃脫,只能盼著沈晉他們來救。
冷清風努力把自己的精神放空,免得在沈晉他們來救自己之前就被這個變態給氣死。
季東來嫻熟地給冷清風塗好了指甲油,十根白皙的手指有了艷紅色指甲油的妝點變得更加嬌艷。
季東來目不轉睛地欣賞自己的傑作:「真是太美了。」
接著,季東來從木質的鞋櫃中取出一雙同樣艷麗的高跟鞋,鞋子上妝點了大大小小無數顆寶石,珠光寶氣地在燭光下發著光。
冷清風無力地看了一眼那雙鞋子,這次該用強力膠把鞋子給他粘在腳上了吧。
季東來捧著鞋子回到冷清風身邊,鞋子是女式的,冷清風一雙男人的腳自然是塞不進去。季東來用力把冷清風的腳往鞋子裡擠,可是依舊不成功。季東來鬱悶地搖了搖頭,轉身往另外一個櫃子走去。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把大得駭人的剪刀。
冷清風冷冷地看著他,額頭上的青筋都要爆出來了。
「乖,你的腳太大了,穿不了這雙漂亮的鞋子。不過沒關係,我給你修剪一下就好,只要把你的腳弄小一點就好看了。」季東來雲淡風輕地說著恐怖的話,把冷清風的左腳輕輕托著,對著高跟鞋比劃,似乎在考慮到底要剪掉多少才合適。
比劃了一個長度,季東來打開剪刀,把冷清風的腳趾擱在刀刃內側……
冷清風忍不住閉上了眼睛。正當季東來那一剪子要下去的時候,地下室的門被「砰——」的一下踹開——
「給老子把剪刀放下!」
冷清風猛地睜開了緊閉的眼睛,剛才那句熟悉的聲音是沈晉的!
無力轉頭,但眼睛從面前的落地鏡中看到了站在地下室門口的沈晉。沈晉舉著槍,槍口對準了季東來的腦袋。他死死盯著想要對冷清風下手的季東來,表情陰狠得像是要將他生吞活剝了。冷清風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的小晉居然也有暴走成這樣的一天,難道是因為季東來虐了自己而生氣?冷清風忍不住偷偷地想。
季東來完全沒有料到自己的秘密據點會被警方這麼快地找到,手中的剪刀無力地滑落,冷清風的腳趾終於算是保住了。
沈晉帶領m.a.c的全員進屋,林堯和方兌把季東來控制到了一邊,方兌看見沙發上無力癱倒的冷清風也是氣不打一出來,居然敢欺負冷隊!趁著其他人沒看見,方兌狠狠地踹了季東來命根子幾腳,把人疼得直嚎。沈晉也是聽見了動靜,但是完全沒有要制止的意思,由著方兌他們輪流「不小心」踢到了犯人的重要部位。
沈晉走到沙發邊坐下,看著被打扮成貴族小姐的冷清風,深沉的沒有說話。
冷清風看著沈晉眨巴眨巴眼睛——想笑就笑吧。
沈晉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哈哈哈!!!!還別說你扮成女的毫無違和感嘛!!!!」
「哈哈哈哈哈!」隊裡的其他人也忍不住笑了,冷隊找著了,而且毫髮無損,大家的神經一下子鬆懈了下來,都跟著沈晉樂呵。
楚僑粗略檢查了一下冷清風,只是被注射了肌肉鬆弛劑,過幾個小時等藥效自然小時就沒事了。
現在還全身無力的冷隊長穿成這樣被全隊人群嘲,心裡那叫一個不爽,氣得想磨牙,但是連磨牙的力氣都沒有。恨不得加入方兌他們「踢命根子」的活動奈何完全動不了。
其他人笑了幾分鐘終於笑夠了,紛紛忙前忙後在這間屋子裡收集證據,終於把這個連環殺人案的主謀給抓著了,大家都摩拳擦掌鬥志昂揚。
只有沈晉依然坐在冷清風的旁邊守著他,沈晉看一眼冷清風笑一會兒,眼睛笑得彎彎得,像月牙。冷清風被他笑得沒了脾氣,由他去了。
沈晉笑夠了,忽然壓下身子湊到冷清風的耳邊,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輕地說:「很好看,清風你,很好看。我……」
冷清風的頭被埋在了沈晉的肩窩裡,他能清晰地聞到沈晉因為劇烈運動而自然散發的體味,混雜著煙草的味道,讓人很安心。冷清風眨巴眨巴眼睛,等著沈晉的下。誰知沈晉說了那一句就像啞巴了似的再也沒說其他的了,又過了一會兒,沈晉直起了身子站了起來加入了其他人的現場勘查行動中去。
冷清風看著沈晉離去的背影,那叫一個鬱悶。講話講一半真是讓人撓心撓肺的難受。
他沒有看見,背對著他的沈晉,臉上揚起了笑容,笑得溫柔似水。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