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以深的唇滑過我的臉頰,覆在我的唇上,輕啄了下,低笑,「又可以吻你了。」
我輕輕閉上眼睛,感受著和風細雨般的吻,輕柔,美好。
陳以深絲滑的舌尖挑開我的唇瓣,探進我的口中,唇舌相纏,氣息交錯,相濡以沫,纏綿繾綣,似春日的柳絮輕輕拂過我的心田,化作清新典的玫瑰花香,升騰,瀰漫,余留一室溫柔的火在每一寸空氣燃燒。
我抬手輕撫上他的背,下意識想要側身環上他的腰,輕輕扭動了一下身體,痛感驟然襲來,我「啊」的一聲痛呼,意亂情迷的吻霎時被劃的支離破碎。
陳以深頓時離開我的身體,臉色一凝,聲音焦灼,「怎麼了?」
我眉頭緊皺,齜牙咧嘴。
看著我一臉的痛苦神色,陳以深聲音蓄滿疼惜,「腿又疼了?」
我咬唇,點頭,從我醒來,我的腿每一分沒一秒都在疼痛著,只是剛才在他如夢似幻的溫柔下,我的意識暫時忽略了身體的疼痛。
陳以深雙眸微瞇,閃過一抹狠戾的光芒,低沉的聲音難掩厲色,「我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我一時語塞,不知該作何反應。
「是不是很疼?」陳以深又柔聲道。
我咬唇,點頭。
「我去找醫生。」陳以深說完走了出去。
聽了他的話,看著他的背影,我想哭又想笑,你去找誰,我該疼還是疼啊。
果然,十五分鐘後陳以深一臉沉鬱走了進來,歎口氣,「醫生說麻藥勁過了,現在是最疼的時候,還要再疼個三五天,打止痛針的話,恢復的慢。」
三五天?我的心一凜,每一秒都是煎熬,這樣的三五天對我而言就是遙遙無期的三五個世紀啊。
我重重的歎了口氣。
陳以深眉宇間漸漸浮上輕柔的愛憐,「我給你揉揉腿。」
「嗯。」我輕輕點頭。
陳以深厚實的大掌觸上我麻木的腿,我閉著眼睛,緊閉著雙唇,伴著疼痛感受著他的柔情。
在我朦朦朧朧要睡去的時候,一個溫熱的毛巾落在了我的腳上,我眼神向下瞟去,陳以深正把一條毛巾捂在我的腳上,雙手輕輕的按著。
感受到我的視線,陳以深勾唇淺笑,「這樣舒服一點。」
陳以深的手隔著溫熱的毛巾,按在我的腳上,溫柔的觸覺,透過肌膚,穿過血液,在每一個細胞流竄。
入夜。
陳以深上了我的病床,躺在我的身邊,攬上我的腰,「渴了,餓了,就叫我。」
「好。」朦朧的睡意下,我低聲道。
很快,陳以深的鼾聲劃碎我的睡意。我睜開眼睛,適應了房間的黑暗,似有似無的月色下,我看著他菱角分明的輪廓,想著蘭蘭的話,方立輝連夜開車回來了,所有人找了我一夜,他更是一天一夜沒有闔眼吧,想著他疲態佈滿血絲的眼睛,一種深沉的情愫湧上我的心頭。
我輕輕抬手,撫上他的臉頰,緩緩的,柔柔的,我不禁眼神柔和,唇邊溢出淺淡的笑意。
疼痛下,我一夜難眠,天亮時才沉沉睡去。
再醒來時,旖旎的冬陽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一室溫暖,亮堂。
抬眼看去,陳以深和蘭蘭正坐在沙發上,蘭蘭手裡拿著手機在低頭玩弄著什麼,陳以深抱著筆記本,輕輕敲擊鍵盤的聲音似遠似近的滑過我的耳畔。
我愣愣地看著他們,陳以深忽然抬頭,四目相對,「你醒了?」陳以深勾唇道。
我淡淡點頭,聲音略疲累,「我想坐起來。」
陳以深把病床搖起來,蘭蘭在我身後放了一個厚厚的棉被,這樣半坐著,我的身體輕快了許多,聲音也舒暢,「我餓了。」
蘭蘭拿起床頭的保溫壺,「我給你帶的早餐。」
吃著蘭蘭從飯店給我帶來的餛燉和小籠包,我看向蘭蘭的臉,淺笑,「你去上班吧,不是有可能要升職了嗎?努力工作。」
「本姑娘能力在這裡,升職是遲早的事情,我少上幾天班,照樣升職。」蘭蘭挑眉,一臉春風得意。
我噗嗤一聲笑了,「你就吹吧。」
蘭蘭從鼻腔裡「哼。」了一聲,「咱們走著瞧。」
我又看向陳以深,「你去上班吧。」
「沒事,公司有立輝在,我下去開個會就行。」陳以深一臉無所謂。
我咬了一口小籠包,心裡微歎口氣,同時也知道我是勸不走他們的,只能隨他們了。
暖洋洋的陽光照的我心裡癢癢的,此刻躺在這裡不得動彈,才知道四肢健全身體康健的幸福。平日裡,每天都是匆匆忙忙的生活,工作,孩子,同事,每天都有各種各樣的煩惱,根本就沒有時間和心情去感受大自然賦予的溫暖。
望著窗外的蔚藍,感受著身邊蘭蘭和陳以深的情義,原來我從來就不是一無所有。
我又對蘭蘭笑道,「立輝哥為什麼會讓我幫他搞定你?」
「這你要問他啊。」蘭蘭睨我一眼。
「你倆之間肯定有事,講出來聽聽,我也可
以幫你分析分析,看看他值不值得我幫。」我挑眉道。
「你敢背叛我,我就把你另一條腿打折了。」蘭蘭咬牙切齒道。
蘭蘭又看向陳以深,「老陳,立輝以前談過幾個女朋友?」
「啊?」陳以深一愣,旋即笑道,「他談過女朋友嗎?」
話音落,我噗哧一聲,笑的肚子疼,「37歲的男人,你說他沒有談過女朋友,你騙三歲小孩呢。」
「那他談過男朋友?」蘭蘭一臉驚愕。
這回是陳以深哈哈大笑。
「我什麼都沒說。」陳以深頓了一下,又看向蘭蘭,眉眼含笑,「不過我倒是能確定他是異性戀,這個問題你證實過吧?」
「萬一是雙性戀呢?」蘭蘭笑道。
「正好,你們可以組成一家三口。」我打趣。
「你腿不疼了是吧。」蘭蘭瞪著我,咬牙切齒。
話音落,我的注意力又集中到了疼痛的腿上,疼的我直齜牙咧嘴。
「我給你揉揉大腿,緩解一下。」蘭蘭輕聲道。
蘭蘭坐在我腳下,揉上我的大腿,「快,講個故事給我聽,轉移一下我的注意力。」我對蘭蘭說。
「好,那我就講個故事吧。」蘭蘭頓了一下,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話說,春節放假前,有一天晚上,立輝接了一個女人的電話,跟我說是前女友。在那之前,也有一個女人給他發過信息,他也說是前女友,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呢?」
「你怎麼知道給他發信息的是女人?」我疑惑道。
「我照著號碼打過去了,是一個女人接的。」
「那他讓我幫他搞定你,又是怎麼回事?」
「他自己亂七八糟的關係斷不乾淨,我憑什麼要嫁給他?」
「你怎麼確定他有亂七八糟的關係?」
蘭蘭對我的問題視若罔聞,又轉頭看向陳以深,「老陳,我對你怎麼樣?」
「沒的說。」陳以深目光一沉,旋即笑道。
「那你老實告訴我,立輝現在有沒有別的女人?」
「有。」陳以深不假思索道。
我心裡一陣驚呼,滿臉狐疑看向陳以深。
蘭蘭也張大嘴巴,目瞪口呆,旋即咬牙切齒,「我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個女人找出來。」
陳以深眉眼舒展,嗓音清亮,「你不嫁給他,你就會成為他的別的女人。」
蘭蘭咬牙瞪著陳以深。
陳以深意味不明的目光淡淡掃我一眼,頓了一下,又看了蘭蘭一眼,聲音絲絲無奈,「你們女人就是矯情,總愛疑神疑鬼的。沒事也被你們懷疑出來事了。」
「我可不只是懷疑。」蘭蘭篤定地說。
陳以深無奈地搖頭,但笑不語。
中午十一點半,門「吱」的一聲被推開,方立輝兩手拎著飯店的餐盒走了進來,笑道,「小二來給你們送飯了。」
「立輝哥,謝啦。」我含笑的嗓音狗腿地說。
「別這麼肉麻。」方立輝直搖頭,「輩分都亂了。」
我下意識側頭看了陳以深一眼,「我就這麼叫。」
方立輝但笑不語。
午飯後,蘭蘭收拾了我們製造的垃圾,正要拎出去,「我來,我來。」方立輝趕緊上前,接過了蘭蘭手裡的垃圾袋。
方立輝走後,我看向蘭蘭,「差不多就行了,別……」我想說別像我和陳以深一樣,因為一次次的誤會,因為不信任對方,涼薄了兩個人的感情。
意識到陳以深的存在,我猛的噤聲,旋即笑道,「別真讓別的女人給搶跑了。」
不多時,方立輝又站在了病房門口,「以深,你出來一下。」
陳以深出去後,蘭蘭看著我,深潭般的眼睛浮動著深沉的無奈,「我和他之間不是誤會,他的前女友給我打電話,說他們之間才是真愛,讓我把他還給她。」
「他前女友怎麼會有你電話?」我詫異道。
「我不知道。」|.
「那立輝哥知道這事嗎?」
蘭蘭微歎口氣,「我沒有告訴他,所以剛才在老陳面前,我沒有說出來。」
「那你準備怎麼辦?」
「不怎麼辦,晾著他。」
我似有所思,「但是看立輝哥的樣子,是真的打算和你結婚的。」
蘭蘭立即憤憤不平起來,「現在,他前女友插一腳,我和他最多分手,結婚以後,他前女友再插一腳,我面臨的就是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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