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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不想愛,是他一點點暖了我的心,一步步帶我走進愛情的世界,在我深陷其中的時候,他抽身離開,只餘我一個人眼睜睜地看著幸福的愛情變成了無邊蒼涼的沙漠,那是一望無際的絕望,是無邊無涯的悲涼,是顆顆粒粒的心碎。
我的心似空曠的大海,海風呼嘯,海浪咆哮,任我如何掙扎,我只能眼睜睜的在海的中心被海風海浪無情地吞噬。
我也曾經這樣撕心裂肺地哭過,在杜鵬一次次晚歸之後,在我的婚姻破碎,在我被這個世界遺棄的時候。
如今,我又被這個世界遺棄了。從他身上的香水味,到他房間的香水味,我早已被他遺棄了。
我不明白,為什麼每次我的幸福都會以這樣的方式終結,杜鵬是,陳以深也是。
從未有過的不甘蔓延開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的幸福被這樣打碎。
我拿過手機,一次次撥打著陳以深的號碼,一次次「無人接聽」的提示,一次次如重錘敲打著我的心,早已碎爛如泥。
一整天,我躺在沙發上,不吃不喝,睜著眼睛看著一室的空蕩。這裡曾經有我們的笑聲,這裡曾經有我們的身影,有我們溫馨的早餐,有我們酣暢淋漓的歡愛。
我的腦子裡一遍遍回想著他曾對我說的話,回想著我們每一個幸福的時刻,回想著我們每一次爭吵,笑容依舊,人依舊,心卻早已荒涼。
原來我早就在掙扎,原來我和他早就已經漸行漸遠,從第一次在他身上嗅到熟悉的香水味,從溫泉酒店的小姑娘和他熟絡的打招呼,從咖啡廳他和小然的身影,一次次,原來是我在步步隱忍,自欺欺人。?
是不是我真的應該徹底放下了,是不是我真的應該離開了,可是,為什麼想到離開我的心會更痛,為什麼想到從此我的世界不再有他我的心會滴血,為什麼想到我們「牽手」一生的婚戒我會不捨。
我在留戀什麼,留戀陽光下我和他並肩而行;留戀「怡紅快綠」農家莊我和他愜意的閒聊;留戀我家樓下我和他靜靜的相依;留戀我被辱未遂後他溫暖的懷抱;留戀昆明酒店我和他的早餐;留戀那句「我喜歡你的睡顏。」;留戀他媽媽那淡泊的眼睛;留戀每一個從他臂彎醒來的清晨;留戀我們「牽手」一生的婚戒……
晚上八點多,汽車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我屏息凝神,很快,房門被推開,陳以深掃了一眼沙發上的我,沒有言語,逕直上樓。
我猶豫了一下,走到主臥室,他不在。
我推開書房門的時候,陳以深抬頭,波瀾不驚的眸子短暫的在我身上停留,聲音很淡,淡的如同夏夜的風,透著絲絲的涼,「有事嗎?」
「我要住在這裡,不走了。」我鼓足勇氣,強裝鎮定的開口。
陳以深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沒有看我,「我們都冷靜冷靜吧。」
我體內的瘋狂因子被他的平靜點燃,我發瘋般怒吼,「是你想讓別的女人住進來吧。」
陳以深的頭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聲音是滿滿的無奈,「,你可以重新考慮我們的關係。」
「你要和我分手?」我心痛的聲音衝口而出。
「我們都冷靜冷靜吧。」陳以深眼睛淡淡地看著我,帶著一抹沉重,一抹無所謂,刺痛著我的眼睛。
我忽然笑了,冷冷地笑了,「你是想讓我給你騰地方吧,我告訴你陳以深,不可能。」
話音落,我大步走出書房,回到主臥室。
我把窗戶打開,讓夏夜的風吹散彌留在房間的似有若無的香水味,不管昨夜這個床上的女人是誰,以後,這個床上的女人只能是我。
我的婚姻被別的女人毀掉過一次,我的愛情絕不能再輸給別的女人,他陳以深也休想為了別的女人拋棄我。
躺在豪華的大床上,我的心再也沒有了以往的溫馨,空蕩蕩的房間,今夜只有我一個人,我蜷縮在床上,任夏夜的涼風吹涼的房間的空氣,漫過肌膚,寒涼了我的心底。
我的腦子裡又不自覺拼湊起陳以深和別的女人在這張床上翻滾的畫面,突然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我跑到衛生間嘔吐起來,一天沒有吃東西的我,膽汁幾乎都被我吐了出來。
吐完,我無力地趴著馬桶站起來,拖著軟弱虛浮的雙腿,回到大床上,我突然覺得這裡好髒,這裡有別的女人的香水味,有別的女人的印跡,我不要在這裡品嚐他們歡愛的味道。
我又拖著沉重的腳步下樓,倒在沙發上,閉上眼睛,以為依舊會失眠的我,奇跡般的很快睡去。
第二天醒來,空蕩蕩的別墅依然只有我一個人,我找遍了每一個房間,看遍了每一個角落,都沒有陳以深的身影。
他不要我了,他真的不要我了,他拋棄我了,當這個想法蹦入我腦子裡的時候,體內的瘋狂因子又被點燃,我不能就這樣一次又一次地輸給別的女人。
我慌亂地拿過手機,一遍遍撥打著陳以深的號碼,一次次「無人接聽」的提示,我的心已經墜入湖底,破碎,冰涼。
我的眼睛早已蓄滿眼淚,我努力想把淚水逼回眼眶,卻一次次不自覺地流下,淚滴碎裂,如同我的心,只餘點滴的碎片。
就在我猶豫著要不要離開的時候,短信鈴聲響起,我拿過手機一看,是陳以深的短信,「我們都冷靜冷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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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破碎的心只餘細細碎碎的沙礫,冷靜?是決定分手了吧。
愛到最後,永遠只餘我一個人品嚐背叛的蒼涼,杜鵬是,陳以深也是。
我不甘心地又撥打了陳以深的電話,依舊是優美機械的女聲提示著我這段感情已經到了盡頭。
我心裡冷笑一聲,自作多情的我,終是又重複了以往的悲劇。我還留戀什麼呢?留戀他的不接電話?留戀他不屑的眼神?
走吧。我心臟的沙礫被無情的風浪吹的七零八散。
我打開包,把陳以深重新塞回我錢包的銀行卡抽出來,放在了茶几上。我站在空蕩蕩的客廳,環顧四周,我曾經以為這裡會留下我的一生一世,結果卻只留下了我心痛的回憶。
踏著一地的心碎,我就這樣無聲無息地離開了陳以深的家。
大門被我合上的瞬間,我無力地靠在門上,任絕望的眼淚噴湧而出。
我忍不住回頭,以後,這裡,再也不會有我的身影。以後,這裡,將是我不願提起的回憶。
回到家裡,我倒在床上,又合著心碎的眼淚迷迷糊糊睡去。
下午,杜鵬送晨晨回來的時候,看到我蒼白的臉色,關心地問我怎麼了,我看著他,目光久久地注視著他,就是這個男人,造就了我今日的悲劇。
他和小三一起打碎了我的婚姻,今日陳以深又同小三一起打碎了我的愛情。從我離婚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悲涼的人生。
久久地,久久地,我笑了,笑的淒然,「沒事,我很好。」
看著晨晨稚嫩的笑臉,清脆的笑聲,死寂的我恢復了一絲生機,我要把她好好養大,好好活著,我要為了她堅強起來。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我對方立輝說,「方總,盡快挑新助理吧,我很快就離開了。」
方立輝眸中閃過一抹詫異,意味深長地說:「,其實以深……」
「方總,不要再說了,都過去了。」我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悲涼,心已經在滴血。
這幾日,我和陳以深沒有任何的聯繫,也沒有再見面。我幾次拿出手機,幾次打出了短信,幾次差點按出那個號碼,又幾次生生地停止,他已經不要我了,我一次次這樣告訴自己。
週三的項目會議上,陳以深的眼神從未在我身上停留,看著他的身影,筆挺的西裝,一絲不苟的領帶,意氣風發的側臉,一切都無可挑剔,一切依舊。只是,他永遠都不會再屬於我了,我強忍著泣血的心痛,強裝鎮定地開完了會。
會議結束,我忍著胃裡的翻江倒海,迫不及待衝進了衛生間。
從衛生間出來,我還在抹著眼淚,方立輝關心地問我怎麼了,我訕笑了一下,「可能最近吃錯了東西。」
語落,我心口一滯,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嘔吐了,難道是……
可千萬不要是我想的那樣,我在心裡祈禱著。
下班後,我到藥店買了驗孕棒,回家一試,果然出現了兩道槓,眼淚瞬間噴湧而出,我雙腿發軟,無力地倒回床上。
第二天,我給方立輝打電話請假,我說我身體不舒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方立輝在電話裡叮囑我照顧好自己。
當我拿到懷孕證明,我顫抖的手,再也握不住幾張紙。
我猶豫著要不要告訴陳以深,這是他期盼已久的孩子,只是,現在他連我都不要了,他還會要我們的孩子嗎。想到他身上一次次的香水味,想到他對我視若無睹的眼神,我終是沒有勇氣按下那串熟悉的數字。
我走出醫院,邁著寂寥的步子,在繁華喧鬧的城市大街走走停停,我不知道我該去哪裡,也不知道我能去哪裡。
我一次次撫上自己的小腹,這裡,是我和他的孩子,我和他已經沒有了以後,這個孩子還能有以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