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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愣了一下,旋即打開車門坐到副駕駛。
車子緩緩駛去,李副總轉頭溫柔的看著我,眸子裡閃爍著一抹意味深長的光芒,「工作還順心嗎?」
「很好。」我淡定的微笑。
「有沒有想過升職?」李副總柔聲道。
「先把本職工作做好吧。」我官方的回答,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為李副總會無緣無故的給我升職。
李副總看我一眼,淡笑,沒再說話。
「李總,這不是去我家的路。」我看到車子行駛的方向不是我家的方向,我趕緊糾正著。
「,陪我聊會。」李副總說著車子停下,這是一條幽靜的小路。
這是李副總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以前都是叫「小蘇。」
在這狹小的空間,我侷促不安地看向他,「李總。」
「以後私下你叫我建軍。」李副總含笑的眸子看向我。
一股濃濃的不安從心底油然而生,我抿了下唇,艱難地開口,「李總。」
「都說了以後叫建軍。」李副總幽深的眸子笑意更濃,手附在我的手背上,輕輕地摩挲著,「我是真的喜歡你。」
我動了一下,想把手抽出來,卻被他更用力握住,「你想怎麼升職,想怎麼加薪都行。你跟著我,以後你的事情我都可以幫你。」
「李總,我們不能。」我緊張的心砰砰直跳。
「你一個人帶著孩子也不容易,你跟著我,我可以給你好的生活,總好過你一個人。」李副總手指撫上我的臉頰,「何況我是真的喜歡你。」
「李總,你有家庭,我們不能這樣的。」我結結巴巴的說著。
「現在哪個男人在婚姻外沒個知心的紅顏,我喜歡你,不會虧待你,這不算什麼的。」李副總說的底氣十足。
這不算什麼的?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杜鵬,原來這是男人真實的心裡,難怪現在的離婚率比結婚率要高。你不是皇帝,給不了妻子皇后的風光,卻要妻子成全你的三宮六院。女人性格強硬一點的就離婚了,軟弱一點的就在婚姻的軀殼裡煎熬著。
「我不要。」我用盡全身力氣甩開他的手,迅速打開車門下車。
「。」李副總也下了車,「先上車,我送你回家,這件事情以後再說。」
「我想一個人走走。」我失神道,「讓我一個人靜靜。」
獨自一人穿行在城市夜晚的街頭,看著兩旁路燈的燈光把自己孤獨的影子和馬路一起延伸,在這春季的微涼裡,任心底那層落寞一點點漫上心頭。
我的人生是工業時代的星星,在燈火璀璨的都市上空暗淡而孤獨。
找了個相許一生的愛人,本以為可以在這浮華的塵世平淡的相守,用心經營的幸福家庭卻終究敵不過男人的風花雪月。歷盡千辛萬苦找了一份工作,本想努力工作,養活自己和女兒,在流光溢彩的世界,守一方寧靜,安然存活,卻遇到了心術不正的領導。
在霓虹燈閃的城市街道,我走走停停,任眼淚吧嗒吧嗒掉下來,點點滴滴,像不會枯竭的泉眼。走的累了,走到旁邊飯店的花壇,坐下來,雙手抱膝,頭埋在膝蓋。
哭的累了,冷風襲來,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抬起頭,發現一道健魄的身影正倚著最近的一輛車,男子手指夾著香煙緩緩地吸著,吞吐著煙圈,目光似有若無的落在我的身上。
我忘記了擦眼淚,呆呆地看著他。
柔和的月光勾勒著他稜角分明的輪廓,眉頭微微皺著,男子的短髮在微風中輕輕撩動,深邃的眸子裡透著一絲慵懶。
半晌,我尷尬地說:「你好。」我合著眼淚的聲音有一絲沙啞。
「先撿晨晨,再撿你,你也找不到媽媽了?」男子凝著我,濃濃的笑意夾雜在醇厚的嗓音裡。
「噗哧」一聲我就笑了,揉了揉已經哭腫的眼睛,笑道,「石市這麼大,先找到晨晨,再找到我。你是在跟蹤我們嗎?」
男子哈哈大笑,聲音爽朗至極。
「心情好了?」
我抿著唇,「陪我喝酒去吧,上次你幫我把晨晨找回來,我還沒有謝你。」
男子盯著我看,並沒有回答。
我覺得有點尷尬,「那個,你接下來的時間有空嗎?沒有就算了。」
「上車。」男子將燃至煙嘴的煙蒂掐滅道。
我坐上車後,小心翼翼地問他:「你剛剛,什麼時候看到我……」。
「看到你哭?」男子薄厚適中的雙唇漾著溫和的笑意,「我剛剛從飯店出來,看到你坐在那裡,就沒打擾你。」
我有點不好意思。那是多久呢?不會很長時間了吧?我這樣胡思亂想著,他也不搭話,氣氛著實有些尷尬。
男子彷彿察覺到了:「晨晨呢?這麼晚了。」
「她跟著我姐妹呢,在家睡著了。」我迅速答道。
空氣又膠著了。
彷彿思考了很久,男子道:「願不願意告訴我你為什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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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我笑了笑,「很多原因吧……嗯……你在單位也是個領導嗎?」
「嗯,算是吧。」男子說著車已經停下。
我抬頭一看,是我買醉和他差點一夜情的酒吧。
為什麼偏偏是這間?
他倒是很會找地方。我想起那晚,不由地臉頰發燙。
「走了。」男子鎖了車,自然地喊了我一聲。
此時非彼時。我這樣跟自己說道。隨著他進了酒吧的門。
剛剛9點,酒吧裡依然是低沉的音樂,氤氳的燈光,不太噪雜,倒也適合聊會天。
靠窗的位子已經滿了,我拉著他坐在角落裡。
這是我的習慣,不管是在酒吧,咖啡廳亦或是去餐廳,我都喜歡坐在靠窗的位子,或者角落裡。我喜歡欣賞景色,靠窗的位置可以欣賞窗外的街景,角落的位置可以欣賞整個大廳的人來人往和人們的千姿百態。
我乾了一杯酒,壯著膽子問:「你有沒有潛規則過你的女下屬?」
男子眉心蹙起,唇角的笑意不見了,整張臉都很沉肅。
他身子向後靠了靠,點燃一隻煙,透過繚繞的煙霧看著我,狹長的眸子瞇起,淡淡說道:「你被潛規則了?」
「差一點。」我苦笑一聲。端起酒杯就往嘴裡灌去。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我問,「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做了就承認,沒有也無妨。」
「你覺得呢?」男子含笑又有深意的目光看著我,繼續混淆視聽。
幽暗的燈光和繚繞的煙霧讓我覺得飄飄然。我知道我沒有醉,也知道這樣問一個陌生人其實不好,但就是覺得有些事情必須問明白。
我索性懶得跟他打太極:「既然你也是個領導,那我再問你,如果你潛規則女下屬沒有成功,你會怎麼辦?開除?耍陰招擠兌走?還是留在公司處處刁難?」
男子沉默,深深的看著我,我被他看的發毛。
半晌,男子勾唇一笑,低沉醇厚又溫潤的聲音傳來,「你還是辭職吧。」
辭職?這倒是說到了我的心坎裡。
只是我目前的情況還不能瀟灑的來一場說辭就辭的辭職。辭職了找工作需要時間,這段時間就是只出不進。找到工作後還有兩三個月低工資的試用期。我還有晨晨需要養,房租,水電,每月的生活費……
我敢辭嗎?
「辭吧。」男子眉心蹙起,那雙如鷹般銳利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我說。
「不說了,喝酒。今朝有酒今照醉,明日來愁明日愁。」我裝作無所謂的說著。
男子看著我淡笑著搖搖頭,怎麼都感覺那笑裡別有意味,卻說不清是什麼。
當勁爆的音樂傳來,我坐到男子的身邊,趴在他的耳朵上,大聲的說:「走吧,太吵了。」
車上,男子發動了引擎:「你家還在那兒?」
我有點驚訝:「嗯。你記得?」
男子點頭笑了笑,算是回答。
他的車飛速行駛著。窗外的霓虹燈刮過我的眼簾,有點痛。
「你說人為什麼就要活著呢?」我喃喃道,「活著為什麼又要受那麼多苦呢?多累啊。」
「人剛剛生下來,就在哭。」他說,「如果不是要來世間受苦,何必有那麼多眼淚。」
「那你說人為什麼還要活著?」我轉過頭問他。
「你呢?你為了什麼活著?」他看了我一眼。
是啊,為了什麼?
我立刻想到了我的晨晨,稚嫩的小臉,靈動的眼睛,一聲聲清脆悅耳的「媽媽」,我是這個世上唯一愛她的人,是她的全世界。本就與媽媽相依為命的孩子,如果沒有了媽媽,我不敢想像她的成長,她的人生,會是怎樣的灰暗,怎樣的孤獨。為了晨晨,我也要堅強的活著,活出我的精彩。
「其實人生啊,比想像中的可怕,但又比想像中的溫暖。」
汽車停在路邊等紅燈。他的醇厚的嗓音,徐徐春風般的話語,觸動著我的心靈,像一根羽毛劃過我的心口,輕輕癢癢。
「跟你聊天真好。」我不由感歎,一抬頭,撞入他含笑的眼睛,正緊緊地盯著我。
我慌亂地轉移視線,不知道為什麼,和他眼神交織的瞬間,我的心竟莫名的砰砰跳了兩下。
男子一雙深黯的眼睛流竄著溫柔的火。
「我們……走吧。」為了掩飾尷尬,我趕緊說著,一開口才發現自己聲音沙啞。
男子沒有說話,也沒有發動車子離開,氣氛靜的如同一潭水。
我清晰的感受到一道炙熱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如石入水,心湖泛起微微的漣漪,努力鎮定,連呼吸都收拾的小心翼翼的。
很快,一隻帶著溫度的手落在我的右側臉頰,輕輕搬過我的頭,我垂眸,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全身的血液都凝聚在臉頰和她指尖相觸的肌膚,臉微微燙著,指尖的溫度帶著電流滑到我的下巴,在全身瀰漫開來,燙的我的身體微微顫抖著。
淡淡的煙酒味道混合著沉厚的男人氣息像暗夜裡迷醉的蠱毒,浸入我
的鼻尖,一點點侵蝕著我的大腦。
男子唇瓣輕輕貼上我的,緩緩摩挲著,聲音低沉暗啞,「我們接下來去哪裡?」
「回家。」我用殘存的理智艱難地說著,舌尖輕舔唇瓣,本是緊張時的無意識動作,卻正好觸到他的唇,平添了幾分曖昧。
「你家還是我家?」男子暗啞的嗓音裡含著低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