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二李副總回來了,週三又出差走了。
和顧總的晚飯又從週一吃到了週四。
這幾天,只要天色一暗下來,我就條件反射的心情悶悶的,只要一看到顧總和李晶晶,我又掛上了職業的微笑。
做李副總助理這麼久,陪他一起應酬過很多次,也被鍛煉的應付自如了。
陪李副總應酬和陪陳以深應酬區別還是比較大的。
在李副總的飯局上喝的多吃的少,有時候也免不了被調戲調戲,當然,都是充滿禮節性的調戲——除非你自投羅網,常年混跡於這種場合的男人也都成精了,誰也不會弄的難堪,最重要的是,誰也不缺女人。
陪陳以深應酬,吃的多喝的少,溫爾的顧總還會很貼心的主動幫我和李晶晶點果汁。李晶晶偷偷告訴我,她做總助四年了,參加過無數的飯局,只喝多過一次,還是因為自己失戀了心情不好才喝多的。
再輕鬆的應酬也是應酬,鮑魚龍肉天天吃也會膩味的。
這不,才下午兩點半,陳以深就讓司機把我和他送到了顧總公司,這已經是這個星期第五天見顧總了。
我是第一次隨陳以深到顧總的公司,天天見面,大家也都很熟絡了,少了很多客套。
顧總辦公室裡,陳以深和顧總天南海北的聊著,我有著瞬間的恍惚,你們到底是做生意呢,還是找陪聊的打發時間呢。
玲瓏剔透的李晶晶悄悄把我拉出了顧總辦公室,「我知道有一家川菜特別好吃,明天一起去,帶著你的寶貝兒,喜歡死你家小公主了。」
「好啊。」我熱情的應著,心裡卻在想我可憐的週末啊。
晚上,飯局剛開始,就接到了鄭小薇電話,我趕緊走出包間接起來。
「,你是助理還是總理,這麼忙的?」
「我是朱(助)總理。」
「怪不得丁老師請你吃飯都約不到呢。」
「明天,一定。」
掛斷電話,回到包間,意外看到了方立輝方副總,方立輝是公司元老,陳以深的左膀右臂。
結束的時候,陳以深說,「我搭顧總的車,立輝你送小蘇回去。」
車上,我和方立輝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來,「來公司這麼久了,適應了嗎?」
「很好的啊。」我職業微笑,官方回答。
「有沒有興趣做我的助理?」
我當然不會以為方立輝會無緣無故向我拋出橄欖枝,腦子裡快速思考著方立輝的意思。
見我不語,方立輝轉頭,淡笑,「你可以考慮考慮,隨時可以來找我。」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來,我更詫異了,天上掉餡餅正好砸我頭上了,好運太眷顧我的時候我還是膽怯的。
我不是沒想過換工作,只是生活的冷暖讓我更加珍惜這份工資。
第二天上午,我給李晶晶打電話,我說晨晨發燒,不能和她一起去吃飯了,「那我去看看小寶貝。」李晶晶熱情地說。
「不用,她生病不愛見人,等她好了,我帶著她請你吃飯。」對不起了晨晨,媽媽只能拿你做借口了。
晚上,我和丁思君去吃了泰國菜。
一年多了,我離婚後第一次正式和一個男人約會。
我和丁思君之間,無關心動,無關愛情。只是兩顆塵封冰冷的心都需要一點溫度,需要一點慰藉。
一個30歲離異帶孩子的女人,一個39歲喪偶帶孩子的男人,沒有年輕男女的浪漫和羞澀。
丁思君給我講了他和亡妻的故事。
丁思君和妻子是高中同學,高考後他的妻子沒有考上大學,一次車禍,他的妻子腿落下了殘疾,行動不便。
丁思君研究生畢業後放棄了大城市更好的發展機會,回到石市和妻子結婚生子。他的妻子沒有工作,他用不高的工資給妻子請了保姆。
婚姻7年,丁思君沒有單獨在外面吃過一頓晚飯,每天晚上都會回家給妻子做飯。偶爾晚上有推不掉的飯局也會帶著他的妻子。
直到三年前,丁思君的妻子因病離世。他一個人帶著5歲的兒子生活了三年,三年裡他婉拒了很多人給他介紹對象的好意。
答應跟我見面是個意外,鄭小薇的老公王雷和丁思君是表兄弟,王雷先跟丁思君的媽媽說要給丁思君介紹個對象。丁思君的媽媽說別管對方有沒有孩子,只要是個過日子的人,好好過日子就行。
本來丁思君是不願意見面的,丁思君的媽媽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著,丁思君心疼他母親的眼淚,答應了跟我見面。
丁思君說:「那天見到你,看得出來你是一個踏實的人,少了一點世俗的浮躁,多了一點人性的真實,將來也會是一個賢妻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