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嗎?」我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杜鵬告訴我想來石市看我和女兒,我回絕了。他是我生命中的一道疤,異鄉漂泊母女相依的我實在沒有勇氣再撕開這道疤。
掛斷電話,我愣愣地出神。突然聽到外面的同事用不太小的聲音議論著。
「蘇肯定跟李總有一腿。」
「那還用說嗎?」
「什麼叫細心啊,我看是在床上細心吧。」
「平時看著挺正經的,原來也是這麼沒節操。」
「她一個離婚的女人要什麼節操啊。」
「哈哈,這叫什麼?潛規則?」
「就他那樣的,也就能爬上肚大腰圓的李總的床吧。」
「你說他倆誰先勾引誰的?」
「肯定是蘇勾引李總了,看她那一雙狐媚眼,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
我努力的平復著胸中的波濤洶湧,走出來。看著那三個議論我的同事,平靜微笑,「謝謝你們告訴我,我上過李總的床。」
那三個同事尷尬的笑笑走了。
想著同事們的閒言碎語和杜鵬的電話,心情沉悶的回到家裡。打開防盜門,一陣歡聲笑語飄進我的耳膜,仔細一看,蘭蘭和晨晨正滾在一起,笑的不亦樂乎。
「什麼事兒這麼樂啊?」我笑道。看見晨晨的笑臉,所有的陰霾瞬間煙消雲散。
「媽媽,救命啊。」晨晨張開兩個小胳膊,飛快地向我跑來。晨晨看「喜羊羊與灰太狼」學會了「救命啊」這句話,動不動就拿出來說說。
我一把抱起晨晨,親親晨晨的小臉,「蘭姨欺負你了?」
「我拍蘭姨睡覺覺,蘭姨還撓我癢癢。」晨晨嘟著粉嘟嘟的小嘴控訴著。
「小丫頭一邊拍我睡覺,一邊說媽媽睡著了。我就讓她叫我媽媽,小丫頭嘴硬,就是不叫。」蘭蘭笑道。
「想要孩子自己生去,成天讓晨晨叫你媽媽,你還嫁的出去嗎?」我挖苦蘭蘭。
「晨晨不叫我媽媽我不是照樣嫁不出去嗎?」蘭蘭這個鬥戰勝佛又恨嫁了。
「晨晨想吃什麼,我們今天出去吃,媽媽請你和蘭姨吃大餐好不好?」
「大餐是什麼?」
「大餐就是好多好吃的。」
「我要吃肉肉。」
「好。」
「我還要吃魚魚。」
「好。」
晨晨是我生活的動力,只要看到晨晨,所有的疲累都會無聲散去。
升職的喜悅慢慢淡去,我也漸漸適應了新的職位。
杜鵬又打過三四次電話,我有時會不鹹不淡地接起,對我的消息一直守口如瓶。
工資漲了,我看著每個月工資卡短信提醒,眉開眼笑。
我彷彿走在陽光大道上,昂首闊步,雄赳赳氣昂昂,光明的未來在向我努力的揮舞著小手。
時間漫步過季節的轉輪,又一個秋風覆蓋紛繁花葉的季節。
李副總一早用內線叫我去辦公室。
李副總說他要跳槽,新公司叫儷人行,也是一家服裝公司,比現在工作的公司規模要大一點,職位不變,待遇上調,問我跟不跟他一起。
我本來猶豫了一下,想說我習慣了這裡的工作環境想留下來。李副總似乎看出我的小心思,接著悠悠開口,我明白他已經把我留下來的路堵死了。
在平靜了半年以後,我再一次走在了抉擇的十字路口,跟李副總走還是自己另謀出路。
此時的我,絲毫不知道,這一次不只是工作的十字路口,更是人生的十字路口,我絲毫預料不到這一次的抉擇對我的人生有著怎樣的意義。
思慮再三我決定了跟李副總走。
週一,我和李副總到新公司報到。李副總告訴我儷人行老闆叫陳以深。
我和李副總跟在陳總秘書後面,敲開了陳總辦公室的門。
從來不知道,一扇門,門裡門外,會發生這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