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鵬驚得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你,你真的!」
現在想起他臉上的表情,還真覺得諷刺。
婆婆一把把小三扶了起來:「別,別傷了孩子。」
婆婆拉起我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淚,「我們老杜家對不起你,西村算命的瞎子說了,你和杜鵬沒有兒子的命,老杜家的香火不能在這一輩斷了啊。」說到情深處,婆婆老淚縱橫,「求求你成全老杜家的孫子能活下來吧。」
21世紀最大的笑話,不離婚我就成了殺人犯。
這之後就是辦離婚手續的事情了。
我還記得那天,杜鵬、婆婆、還有三,三個人一起離開的背影。
小三在臨走的時候,一臉幸福地挽著杜鵬的手臂:「謝謝姐姐,謝謝你能成全我們倆的愛情,我會替你照顧好晨晨的。」
我輕輕扯動唇角,鄙夷的笑意一閃而過,「我的女兒我自己疼。祝你生個白白胖胖的小子。記住,管緊你的男人,別哪天落成我的下場。」
一陣微涼的秋風吹過,拂亂我的長髮,幾片樹葉落了下來,這個花葉飄零的季節,是我飄零人生的開始。
從此,28歲的我生命中除了離異的身份,除了一個年幼的女兒,我一無所有了。
在媽媽家住了四天,在聽到嫂子用不小的聲音和別人說「大學畢業有什麼用,還不是一樣吃娘家的住娘家的」的時候,我把孩子給媽媽帶著,來到陌生的石市投奔婚前的閨蜜路雪蘭。
婚前我和路雪蘭一起在別的城市工作,後來我結婚回了老家。再後來,蘭蘭失戀了,為了忘記一個人,離開了那座城,來了石市。石市是我們的省城,坐客車三個小時就能到。
在石市,我和蘭蘭合租一套兩居。好在蘭蘭的感情目前處於空窗期,倒是也方便。
「你住幾號樓?」男子溫和的聲音抽回我的思緒。
男子把身體發軟的我抱下車,蘭蘭開門的時候,一臉吃驚地看著男子把我抱回房間,溫柔地給我蓋好被子,擠出個淡笑離開。
「艷遇?」蘭蘭一雙鳳眼閃爍著好奇的光芒,一臉笑意問我。
「八卦。」我斜睨她一眼,閉上眼睛,翻了個身背對她,一副你請自便的架勢。
「沒勁。」蘭蘭不滿道。
一夜放縱就這樣過去,之後我再也沒有提過那夜的尷尬,蘭蘭也選擇性失憶。
那時的我,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我和那個一夜情未遂的男人,終有一天會因為酒後的徹底放縱而在一場愛恨糾葛中沉淪。
來石市已經一個多月了,工作連個影子也沒有,投了很多簡歷,都石沉大海。
從只會炒青菜的小媳婦到有自己招牌菜的全職媽媽,三年的時間,我成了地地道道的家庭主婦。
望穿秋水,好不容易盼來了兩家公司的回音,面試官一看我3年沒有工作,離異帶小孩,就一句「回家等我們消息吧」冷漠的把我給打發了。
一聲梧葉一聲秋,一點芭蕉一點愁。「秋」字加上「心」字就成了愁。果實完成了它的使命悄然離去,好似我的婚姻,該走的注定要離開,唯有我獨自一人,品嚐這一季的蒼涼。
前途渺茫,霉運也會接踵而來。一次家常電話中,媽媽欲言又止地告訴我女兒發燒兩天了還沒好。我立馬跳上出租車奔向客運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