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等什麼,若再不聽令,本公主就斬了他。」
侍衛們不敢再違令,連忙圍過去撕扯起雲雪裳的衣服。
她的衣服本就被打濕了,粘在身上,曲線別提有多麼誘人!這些都是血氣方剛的大漢,漸漸地有人的目光起了變化,下手也大膽了起來。
雲雪裳用力地踢打著,不肯讓這些虎狼之手碰到自己,大聲斥罵道:
「司空靜,你算什麼?不就是因為是公主麼?如此蠻橫算什麼本事,你快些讓他們滾開,你有本事找沈璃塵去。咼」
司空靜臉色一沉,怒氣沖沖地過來踢她,「本公主有本事整治你就夠了,那安陽煜此時正在戰場上被我的二十萬大軍打得灰頭土臉,璃哥哥正在調兵遣將,沒空理會你,今兒我偏要讓你死。都讓開,讓飛劍來。」
侍衛們的臉色變了變,回頭,只見已經有人牽進了一隻偌大的黑獒來,那黑獒約有半個人高,目怒凶光,舌頭外垂著,直往下滴著口水,身上一股腥臭的氣味醣。
雲雪裳真的感覺到了一種恐懼,那大獒在司空靜的指揮下,也瞪向了雲雪裳,喉裡發出了嗚嗚的低咆聲。
侍衛剛退開來,那大獒就咆哮了一聲,猛地躍起,往雲雪裳的身上撲了過去。
怎麼死都好,為何要被狗咬死?會被活生生撕得皮肉分離!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等著那尖銳的牙落在喉間的一刻。
撲……
一聲悶響,那獒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哀鳴,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又是幾個黑影從眼前飛過,是那幾個侍衛,只一眨眼間就倒在了血泊之中,銀亮的衣甲風一般捲進來,攔在了雲雪裳的前面。
「你是什麼人?」司空靜怒喝一聲,還來不及看清對方,來人已經一手甩了過去,重重的給了她一耳光。
雲雪裳瞇著眼睛看過去,火光下,他的臉色半明半暗,顯得有些猙獰——
安陽煜!
她從來沒覺得安陽煜這麼威風好看過!
「大膽,你知道我是誰麼?」
司空靜被這一巴掌打得重重地倒向後方,若不是那牆,已經倒在了地上,剛剛還白嫩的臉上,已經紅腫了起來,唇角也有鮮血溢出。
安陽煜凶狠地說道:「我知道你這賤婢,你活到頭了。」
他兩步上前,就狠狠地掐住了司空靜的脖子。骨頭錯裂的碎響刺進眾人的耳膜,把呆若木雞的侍衛們驚醒。
這時,司空靜的臉已經漲成了青紫色,舌也微微往外探來,命在旦夕。
「安陽煜,殺不得,你殺了她,司空慎會傾舉國之力來報復的。」雲雪裳爬起來,大聲說道。
「那又如何?赤月又如何?」
安陽煜的表情扭曲猙獰了起來,若再晚一刻,他看到的便會是鮮血淋漓的屍體!他的手越發用力,那喉骨碎裂的聲音清晰地響了起來。
「鬆手。」一個低沉的聲音,紫色的身影躍了進來,攻向了安陽煜的身後。
沈璃塵來了!
安陽煜敏捷地轉身,將司空靜拎起來,往沈璃塵的身上丟去:「沈璃塵,管好你的女人,若再敢傷到雪裳,我會碎了她。」
沈璃塵接住了司空靜,把她交到了鐵奕的手裡,走向了雲雪裳。
「雪裳。」他輕聲喚著,蹲下去想扶起雲雪裳來。
雲雪裳立刻躲開,看向了安陽煜,急急地喚道:「安陽煜。」
沈璃塵楞了楞,安陽煜已經大步過來,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我們回去,快走。」雲雪裳催促著,把臉埋在安陽煜的胸前,不肯看沈璃塵一眼。
沈璃塵慢慢地站了起來,鐵奕欲上前來,卻被他伸手攔住了。
司空靜撫著喉,驚恐地看著安陽煜,這個男人居然真的敢殺她!見沈璃塵要放他們走,便從喉中擠出了啞啞的聲音:「璃哥哥,不能讓他們走,快殺了他們!」
「閉嘴。」沈璃塵低斥著,抬手,讓侍衛們讓開了路,任安陽煜抱著雲雪裳大步走了出去。
「璃哥哥,你這是放虎歸山。」
啪……
重重地,又是一耳光,司空靜這一回真的跌在了地上,她不敢置信地仰頭看向了沈璃塵,他,居然也對自己動了手。
「我說過,你再敢碰她,我會讓你死。」沈璃塵盛怒之下,抬手一揮,指尖幾枚閃亮飛快地射向了司空靜的眉心。
鐵奕見狀,心中暗叫不好,連忙出手揮劍擊偏了那幾枚鏢,鏢擦過了司空靜的臉,筆直沒入了地裡。
司空靜再不敢說話,捂著臉,連哭聲都不敢發出來。
「主子,請消消氣,大局為重。」鐵奕收了劍,跪下去勸道:「雲小姐那裡再去解釋便是了。」
「你去?」沈璃塵一拂袖,大步走了出去。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有司空靜在的一天
,雲雪裳就別想能安靜地呆在他身邊。
他能讓她陷入這樣的境地麼?他更不能放棄那南城高高豎起的大旗。所以,他只能頹然地放手,
眼睜睜看著雲雪裳把手放進那個人的手心,看著她和他一起,走進了那大雨滂沱的森林。
從此,漸行漸遠……
那雨越發的大了,他站在這密密地雨裡,身上早就濕透了,接到了侍衛的密報,他就匆匆往這邊趕來,可是,還是遲了一步。
在明月宮的時候,他就已經在籌備登基的事,他甚至想,待得了天下,便要立雪裳為後。可是,他再也沒有把握是否還能從安陽煜的身邊帶走她。他也開始懷疑起自己來,是否真的能得這天下?
因為他已經學會了心軟,學會了心裡裝著一個人。她的喜,她的傷,她的一切,都影響著他的情緒。
他猛地躍起,往那風雨裡疾奔而去。
人生之無奈,便是你把握不了自己的人生。
曾經呼風喚雨的沈璃塵,現在卻得不到自己想愛的人,甚至想保護她都不成。
他在林間飛奔著,任那枝葉勾住了長髮,劃破了衣衫,任那荊棘割破了臉上的肌膚,任那鹹鹹的味道流進了唇間。
突然間,他恨透了自己。
一道閃電劃過了天際,照到雲雪裳臉上,雨水在她的臉上肆意流淌著,她怔怔地看著山洞的方向。
那朦朧中,山洞裡已經沒了先前的火光。
她其實明白,她喜歡沈璃塵,是因為沈璃塵對她好。在她一直苦悶的日子裡,沈璃塵的好就像一朵光,突然間就照亮了她貧瘠的青春。哪怕是假的,她也留戀,她也珍惜……
不過,每個人都有為夢想奮鬥的權力,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山高路遠,前程迢迢,祝願你心想事成,問鼎榮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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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荔的身上中了箭,跑不了太快,雲雪裳又開始發燒了。
安陽煜找了個山洞,牽著紅荔,抱著雲雪裳走了進去。山洞裡陰冷得厲害,她開始說起胡話來了。
斷斷續續,聽不太清,偶爾的一聲安狐狸,你別欺負我,讓他緊鎖起了眉。
雨簾已經在洞口密密地掛起了一副簾。
雨越發的大了,她凍得開始發抖,唇都成了烏青色。他把兩個人的衣服脫掉,把她緊緊地抱進了懷裡,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她。
「小貓兒,堅持住。」
他扳起她的下巴,輕輕地親吻著她的唇,唇瓣太冰涼,讓他的心緊縮。他用舌尖撬開了的唇,把一顆丹藥餵進她的嘴裡,然後緊緊地擁緊她,讓她貼近自己的身體,讓自己的身體來溫暖這個小人兒,。
幾絲白光,從林子上空落下,漸漸瀰散開來,照亮了山洞,雨小了,天亮了。
長長的睫毛輕顫著,如同一雙絲絨的蝴蝶翅膀,疲憊地靠在她蒼白的臉頰上,她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的人。
安陽煜睡著了,呼吸聲正均勻,她楞了楞,迅速反應過來,兩個人都是不著寸縷的,就面對著面緊貼著。
「呀!」
她驚呼著,飛快地轉過身,用沒受傷的腿支撐著身體,趴著去抓自己的衣裳。
卻不知,這一轉身,姿勢卻是極曖昧極誘人的,纖細的腰彎下去,俏
臀卻翹了起來。身後的呼吸聲重了一下,她扭過頭來,正對上安陽煜那迅速幽暗下去的目光。
「我受傷了。」她驚慌地坐下去,把衣服擋在了胸前。
「又如何?」安陽煜往前俯過身來,從身後抱住了她,沉沉的呼吸就在她的耳畔迴響著:「小貓兒,回來我身邊,我保證,只會讓你快活。」
「走開,你臉皮真厚。」
他身上已經開始起了反應,就抵在她的臀上,雲雪裳漲紅了臉伸手去推他,可是又扯到了腿上的傷,那劇痛讓她身子一歪就往地上倒去。
「小心。」他連忙扶住她,不敢再開玩笑。
「你快穿衣服。」雲雪裳紅著臉,把他的衣服丟到他的身上,急急地說道:「幹嗎脫
得光
光的。」
「衣裳都濕了,你又在發燙,這怎麼穿得?」他不在乎地說著,開始穿起衣服來。
突然,她倒吸了口涼氣,碰到了傷口,好痛!而且她無法自己把中
褲穿上去!
「我來吧。」安陽煜低聲說著,伸手欲拿她手裡的衣褲。
「不要。」
她尷尬極了,連連搖著頭。
他盯著她的臉,用了點力,把她手裡的衣褲奪過來,低頭給她穿了起來。
他也只剛穿上了中褲,那褲子依然還是濕的,緊貼在身上,此時,那象徵著男子熱血清晨的慾望並未消散,正驕傲地站立著。
她的臉脹得通紅,慌忙挪開了
目光,耳畔響起他低低的笑聲:
「怎麼樣,想不想它?」
「你……你……你怎麼這麼厚臉皮。」
她惱了,這人就是這樣,總是拿這事來欺負她!剛罵完,他立刻坐直了身子,伸手捧
起了她的臉,趁她還沒反應,低頭便重重地吻了下來。
霸道地吻,不容她再反抗,深深地、深深地抵進她的唇間。
好半天,直到她嬌弱的身子完全軟化了,才放開了面紅耳赤,又羞又惱的她,勾了長指,往她的鼻尖上輕輕一勾,低低地說道:「不許你再跑了,小貓兒,你再跑,我真的會打斷你的腿,把你鎖起來。」
「你混
蛋,又想打斷我的腿,我有幾條腿可以讓你打?」
雲雪裳連連搖著頭,不許他再吻。
可是他卻抓住了她的手,抵在了他的胸前,他的心跳那麼有力,那麼有節奏,就和那戰場上擂響的鼓一樣。
她仰起頭來,看向他星辰般燦爛的眸子。
心越來越來亂了,她怎麼就管不住自己的心呢?老實呆在那角落裡就好了呀,非要這時候蹦蹦跳跳地往安陽煜身邊跑什麼?
雲雪裳,你是有多缺愛?
可是雲雪裳,到底有誰真愛過你?
「咕嚕……」
肚子兄弟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們的凝望,化解了雲雪裳的尷尬。
「餓了麼?我也餓了!你休息,我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吃的。」
他朗聲笑著,跳起來大步往外走去。
雲雪裳長長地舒了口氣。
這回出來,安狐狸倒救了自己兩回了,可是她還是接受不了這人要抱就抱、要親就親,一副隨時隨地霸王硬
上
弓的把戲。
洞口,雨水正滴滴答答,像是一首奏不完的歌,單調、又帶了些許優傷。
雲雪裳以前不知道憂傷的,她沒時間去憂傷。現在卻變成了多愁善感的小媳婦!哎,愛情到底是什麼玩藝兒?把堅強的她弄得這麼愛哭。
也好,起碼嘗到了愛情的滋味。夠資本去自己那個又瘦又精明的錢莊大管家那裡吹吹牛了。
錢莊、她的錢莊,她想那些夥計們了!
悉悉索索的,一陣響動,是從山洞深處裡傳出來的,她嚇了一跳,這深山老林的,莫非有野獸?莫非是司空靜又追上來了?
「小貓兒,我發現了一處好地方。」
響聲過後,卻是安陽煜從裡面鑽了出來,他大步走了過來,不由分說,抱起了雲雪裳就往山洞深處走。
沒多遠,便聽到一陣溫柔的水聲,側臉一看,氤氳的白霧在半空中縈繞著,一方溫泉正汩汩往外湧著碧清的水。
「你洗洗,會暖和一些。」
安陽煜一面說,一面放下了她,讓她靠著牆單腳站著,自己開始脫
起才穿上的長褲來。
「喂,你洗你的,你幹嗎要脫衣服。」雲雪裳又緊張了起來,伸手就把他剛褪下一點的褲
子給拉了起來。
「你不
脫怎麼洗?」安陽煜走進了水裡,轉頭看向了雲雪裳,伸手說道:「過來,泡一泡,對傷口有好處。」
泡一泡一定很舒服,可是他要是亂來,那就不舒服了!
「我才不要和你一起去。」雲雪裳站著沒動,警惕地瞪著他。
「放心,絕不碰你。」安陽煜無奈了,雖然確實很想,此時她有傷,又如此排斥自己,只能硬著頭皮說:「朕,一言九鼎,說到做到。」
「不然就是小狗。」
她還是半信半疑,可是,那溫暖的水還是成功地誘惑到了她。
她慢慢地跳了過去,安陽煜接住了她,小心地把她抱進了水裡,讓她靠著池壁站著,自己一隻手扶著她的手臂,讓她不用太費力。
這泉水的溫度很高,肌膚很快就燙得紅紅的了,她舒適地長吸了口氣,趴到了池邊上,歪著腦袋看著這小小的天地。
他俯過身來,抱住了她的腰,細細密密的吻又落到了她的削瘦的肩頭上,手也往上探了過來,撫到了她圓
潤的胸前,輕輕地握住,不肯再鬆開。
「小狗。」她惱了,扭頭就罵道。
「真忍不住,小狗就小狗。」
他抬起頭來,倒是毫不客氣,兩滴汗從他的下巴緩緩淌下,叭地一聲,落進了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