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處,安陽煜再也忍不下去了,這女人,存心要了他的命!寧願要手指,也不要他的幫助!
他緩緩走了出來,到了那了冰池的邊上,雲雪裳仰起頭來,瞇著眼睛看著他。
突然,她一伸手就拉住了他的腳,安陽煜沒防備,居然被她拉得一個趔趄,撲通一下掉進了水池中圍。
「安陽煜,你不是想整我麼?」
雲雪裳喘著氣,慢慢地又把她自己沉入了水裡,青絲在水中漂起,如海藻。
安陽煜從水中站起來,一把她撈起,瘋狂的慾火,在剎那間就將二人湮沒……
「看清楚,雲雪裳,是朕!」他掐住雲雪裳的下頜,沙啞地說道。
「是朕……」雲雪裳低低地重複了一遍,她哪裡還有神智?
「去他媽的沈璃塵!羿」
安陽煜看著她嬌
媚入骨的模樣,哪裡還忍得下去?恨恨地在心裡罵了一句,俯身低頭就吻住了她的嘴。在她的唇瓣間攻城掠地,長驅直入……
她是這樣滾燙,新鮮,柔軟,香甜。
雖然,他知道她是被藥控制了,可是這樣的她也激起了心底最原始的沖
動,他的動作也愈加生猛了一些……
這丫頭,真和別人偷過歡嗎?怎麼如此生澀?
他吸了口氣,盡量讓動作輕一些,可當他緩緩推進去的時候,表情立刻就凝固住了,她到底是不是第一次?似乎是有阻攔,可是再進去,又不像是……
此時她媚態萬千,如果想從她的反應上來分辨,根本是不可能的,他猶豫了半天,開始後悔起來,當初為什麼要答應那個可笑的條件,即使自己當時碰了她又如何?也不至於會出現今天的狀況!
「安狐狸,你不是男人,你用這種辦法……想要麼?我要你要個夠!」而雲雪裳身子猛地一顫,喘著氣,在他耳畔說著。
此時,她已經分不清幻覺和現實了,這是一種,極歡快,又極疼痛的感覺!
她低下頭,齒用了些力,開始咬他,從他的唇到了他的肩膀,狠狠地,留下一個深深的印記。
七夜之媚,在男子真正碰觸到她之後,藥性以最瘋狂的狀態爆發出來!她完全沒了意識。
一切,安陽煜都已經無法控制了。
可是,是這樣的痛呵!
雲雪裳情不自禁地往後仰去,她開始尖叫著,手指緊緊地掐著他的肩。
安陽煜又是一個用力,雲雪裳拚命開始捶打起他來,不過是幻覺,為何痛至此?
她越打,他就越勇猛……
「沈璃塵……」
迷糊中,雲雪裳喚了一聲。
只這細細一聲,又如同一道閃電,擊中了安陽煜,他的熱情頓時像被澆了一盆涼水,戛然而止,他伸手捏住她的下頜,緊擰起了濃眉,神色狠戾難看。
「不要走。」雲雪裳又貼了過來,伸手去抓他的肩膀。
他揮手打開她伸來的小手,冷冷地斥責道:「下jian!」
當然是下賤,否則怎麼會與他瘋狂如此的時候還要喊沈璃塵的名字?難不成她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放
浪形骸?
雲雪裳被重新推回那冰冷的水裡,意識漸漸散開,人慢慢往水底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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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雪裳醒過來的時候,渾身酸痛,幾乎像是要散架了樣。
她眨了眨眼睛,窗外已經是日上三竿了,爬起來,抓起了床邊小桌上的茶壺,猛灌了幾口,這才猛然發現,自己居然是光著身子的,而且,身上有許多紅紅紫紫的印記,尤其是腿
中間,尤為的痛!
發生了什麼事?幻覺也能導致這樣的情形?還是從窗戶裡爬進了男人,把自己非禮了?
本就糊塗,現在更糊塗了!想了許久,也只記得自己似乎泡到了一個小池子裡,然後便是有一個人跳下了水……
猛地瞪大了眼睛,莫非是安狐狸?
是,這皇宮大院,還有誰有這樣的狗色膽?
心,狂跳了起來,她跳下了榻,抓過小銅鏡仔細看著自己的身體,是,這就是雲
雨之後的模樣,她見過虹姑娘遇到粗魯的客人後身上的模樣,吻痕,掐痕……
死狐狸,終是讓他得逞了!
她氣極了,用力地把銅鏡丟開,拉開門就要沖去找他論理。
腳剛邁出去,她就鎮定了下來,這樣去,若他不承認,反咬自己和別人……那她就有口說不清了!
「姑娘,用膳了。」
幾名宮女捧著膳食走近來,用了難得的溫和的口氣,手中那食盒裡,也是難得的好菜色。
作賊心虛的臭狐狸!前兩日怎麼不見有這般好心?
她退了回來,坐回了桌前,盯著那些飯
菜,心裡怎麼也
平靜不下來。她並不是那種失了zhen潔便要死要活,覺得天塌下來的人,只是覺得被臭狐狸這樣暗算了,實在太不值得!便是真去死……也要拉他去墊背!
「咕嚕……」
肚子開始抗議了,那樣瘋狂了一晚上,實在是消耗力氣的。
吃飽飯,再想法子!
她恨恨地抓起了筷子,大口地扒起飯來。
「雲姑娘,皇上召您過去。」不多會兒,又有兩名宮女走進來,低聲說道。
雲雪裳堅持用完了飯,才跟著宮女到了安陽煜面前,他正歪在長長的軟榻上看奏折。聽到聲音,便略略揮了下手,殿中的奴才們便齊齊退了出去。
「小貓兒,有沒有想到會有這一天?」他繼續看著折子,頭也不抬地沉聲說道。她曾以為會是沈璃塵坐到這至高無上的位置上來的吧,她太低估他。
「皇上深謀遠慮,奴婢想,很多人都未想到有這一天。」
雲雪裳清脆地答道,深謀遠慮幾個字特地說得很重,他,就是一隻狐狸。
安陽煜低笑了起來,把折子扔到她的面前,沉聲說道:「瞧瞧這個。」
雲雪裳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折子為何要給她看?彎腰撿起折子,打開,是一位大臣力勸安陽煜不要應邀參加赤月國公主的大婚典禮。
兩國之間常有摩擦,邊境處小戰不斷,不定哪天就會爆發一場大戰。赤月國公主大婚只怕是陷阱,誘他前去,大越國剛剛經歷一場動盪,若他被捉,大越國內必亂,那時的局勢就不好說了。
她的目光落在折子上的一個名字上,沈璃塵?她猛然想到安陽煜前日對自己說的,沈璃塵要娶赤月國公主為妻,原來這是真的呀!
心裡隱隱有些失落,沈璃塵不是說喜歡自己麼?難道也是說說而已?也對,男人原本就可以喜歡七個八個的,再娶上十個二十個的,不足為奇,沈璃塵長得再帥氣,也只是普通的男人罷了。
安陽煜看著她低眉斂目的模樣,嘲諷地說道:
「他的皇后,你怕是當不了了。」
他這也知道,素日裡卻得那樣可憐兮兮,故意引人同情他!雲雪裳吸了口氣,把折子放回他的身邊,輕言軟語地說道:
「是,是奴婢妄想而已。」
安陽煜一聽,倒怔了一下,怎麼沒脾氣了?被七夜之媚剪了她尖尖的爪子了?
「不知皇上還有何吩咐要奴婢去做?」
雲雪裳抬起頭來,亮晶晶的眼睛裡寫滿了無辜。
裝吧!安陽煜冷哼了一聲,指了指書案上堆得亂七八糟的折子和書說道:「去收拾乾淨。」
行,做苦力我願意,只是別想著再能佔著我的便宜。雲雪裳乖乖地過去幹起活兒來,堆得小山一般的折子,他都不在御書房裡批折子,搬這裡來幹什麼?無事就壓搾奴才們的勞動力,搬來搬去的,不要流汗花力氣麼?
跛著腳來來回回地走著,因為腳趾頭間都塞了棉花,以免傷口互相觸碰到,所以順兒找了雙大大的鞋給她趿著,一走起來就啪啦啪啦地響。
安陽煜再無心看折子了,目光就隨著她一跛一跛的身影在殿裡來來回回。
好像許久之前,他就想像過這樣的場景,他批折子,她樂……當然前提是輕手輕腳,不是跛成這般模樣,還是為那個男人受的傷。
皺了皺眉,起身,從架子上拿起了一個青花小瓷瓶,這是中午讓御醫送來的,他把瓶子往雲雪裳身上丟去,沉聲說道:「拿去,三日可痊癒。」
那瓶破藥膏,既沒治好她的腳趾頭,又讓她在晚上被折磨得死去活來,全托安狐狸的福,他給的東西,她哪裡還敢用!她的臉上是不會表現出來的,把東西撿起來,雙手恭敬地捧著,認真地磕頭謝了恩,然後小心翼翼的放進了懷裡。
安陽煜皺著眉看著她這番模樣,她越恭敬,就表示她越憤怒,說不定此時心裡已經把自己祖宗十八代都問侯了個遍!
她那句「你大爺的」,他可是記憶猶新!想過很多種她,獨沒想過,會罵髒話的她!
不對,還有那媚得讓他無法控制的她!
他強迫自己趕走腦中那一幕幕*色無邊的畫面,抓起了折子。
「啟奏皇上,奴婢已經清理完了,請皇上過目。」
雲雪裳的聲音響起來,他抬頭一看,書案上擺得整整齊齊,她跪在面前恭恭敬敬。
「嗯。」他從鼻中擠出了一聲冷哼,卻並未讓她起來。
「皇上,軒轅將軍來了。」順兒走進來,低聲說道。
「請。」安陽煜的面上露出了幾分笑容,低聲說著,又看了一眼雲雪裳,低斥道:「出去。」
「遵旨。」雲雪裳低眉順眼地答著,弓著腰慢慢退了出去。
「我說雲姑娘,早如此溫柔,皇上早就愛極了,何苦呢?」順兒扁了扁嘴,譏笑著說道。
「是
,順兒公公教訓得是,順兒公公教誨,雪裳謹記在心。」
順兒見她模樣尊敬,便滿意地嗯了一聲,可是,這時候他又隱隱地覺得雲雪裳的這份溫馴模樣有些古怪。
正想著,腳下一滑,人就直直地往台階下面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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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順兒公公,你怎麼了?」
雲雪裳連忙喊著,一瘸一拐地就往台階下面走。
殿門口,軒轅辰風瞪圓了雙目看著雲雪裳,他分明看到這個女人悄悄地丟了顆珠子到順兒的腳下……
果然是個狡猾的女人!
雲雪裳剛巧轉過頭來偷笑,那目中的狡黠光芒閃爍,和軒轅辰風的目光一對上,立刻就垂下了眼簾,又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了。
安陽煜如果真喜歡上這樣的女人……給他腳下也扔顆珠子,讓他摔一跤,會是什麼模樣?軒轅辰風突然來了勁,一直看著雲雪裳跛著回了房,他才收回了目光。
「好看?」低低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來。
「嗯,有趣。」他下意識地笑著說道。
呃?說完,他便一個轉身,對上安陽煜有些怒氣的雙目,連忙跪下去行禮:
「臣,參見皇上,吾皇……」
「行了,滾進來!」安陽煜打斷了他毫不真誠的跪拜,快步回了大殿。
「三哥。」軒轅辰風跳起來,大步追進去,快速說道:「聽說你要去觀禮,你是被毒壞了腦袋麼?瞧不出那是個陷阱?」
「你才被毒壞了腦袋!」
重重地摔門聲響過之後,那大殿緊閉,把二人的談話關在了殿內。
雲雪裳輕輕地關上了窗,她還真沒想到世間還有第二個不怕安陽煜的人,不過她覺得軒轅辰風的話對極了,安陽煜就是被血羅煙熏壞了腦袋,絕對的不正常!
「雲雪裳,這是你的吧?」
門被重重地拍響,順兒的聲音在外面喳喳呼呼地響起來,雲雪裳從門縫看出去,順兒正舉著她丟下的那顆小珍珠,一臉烏青地拍打著門。她有些頭疼起來,方才猛然發現這軒轅辰風正朝自己看,所以便忘了去拾扔的那顆小珠子,現在好,臭順兒找上門來了。
「輕些聲音,也不怕驚動了皇上,打你二十大板。」
她拉開了些門縫,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順兒的臉色頓時由青到紅,漲得豬肝一般,他恨恨地把那小珠子往地上一扔,惱聲說道:
「洒家以後找你算帳,皇上問你,讓你回屋了麼?」
那,自是沒有。
雲雪裳只好拉開門走了出來,隨著順兒站到了安陽煜的寢宮門口。
她受的刑都奇怪,比如床
刑……被捆在床上,然後便是這站刑!一站好幾個時辰!
他二人在殿中關了足有一個半時辰,其間不時傳來二人的爽朗的笑聲,這是雲雪裳聽到過的,安陽煜最放鬆、最開懷的笑聲。
原來,他是會真心的笑的呀!其間,似乎還有桌椅翻倒的聲音……打架?接著,這聲音越來越怪,成了哼哼唧唧,再接著,便悄無聲息了。
好奇怪!
可是,兩個大男人關在殿中這麼長時間,又非在談論國事家事,那麼,非……淫即蕩,也不會有啥好事!咦,她打了個冷戰,往前挪了挪。
能睡便不會坐,能坐便不會站的雲雪裳,現在內心充滿了悲哀,她仰頭看著那碧藍的天,想著折子上那沈璃塵的名字,還有那只聽說過的赤月國。
聽說,那也是個極美的地方,有碧藍的海,你去看過大海麼?書中寫著,大海層層波濤湧上來的時候,拍打著白色的海灘,有海鳥啾啾叫著飛過……
「吱嘎……」
一聲悶響,殿門被拉開了,軒轅辰風大步走出來,雲雪裳眼尖地發現,他的唇角居然有些紅印子,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皺巴巴。而隨後而來的安陽煜也是一樣的,腰帶居然都系得鬆鬆的!
她頓時感覺到雞皮疙瘩頓時掉了滿地,不會吧,安陽煜真有這樣的愛好?斷袖之癖?
髒!
雲雪裳想到,昨天晚上她還和安陽煜翻雲覆雨,這身上頓時像被粘了層粘稠的髒物一般,胃裡翻湧起一陣噁心。
唔……
這股噁心的感覺終是沒忍住,她掩著嘴以驚人的速度衝到一邊狂吐了起來。
「大膽,放肆,來人,快點把她拖下去!」
順兒在後面大聲說道,立刻就有幾個宮婢上前來拽著她就往一邊走。
「快快快,還不快沖洗乾淨!」
順兒瞧著安陽煜那愈來愈難看的臉色,連忙主動去清理污物了,這時候站在他身邊,只會被火燒著。
很快,這大殿門口,就只剩下雲雪裳和安陽煜這對冤家了。
冤家……
安陽煜突然想到了這個詞!如果雲雪裳能真正對他溫柔一些就好了……他皺了皺眉,走過去,一把抓住
了她的手腕,仔細地聽起了她的脈搏。
他聽得那樣認真,良久才放下來,輕輕地舒了口氣,只是有些著涼,不是有了身孕。
雲雪裳是咬著牙關,才忍著沒甩開他的手。她實在不能想像,他抱著軒轅辰風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噁心……胃裡又是一陣翻湧。
安陽煜立刻甩開了手,走到一邊,皺著眉,厭惡地看著她
她。
「誰會先說話?」軒轅辰風從拐角處探出腦袋來,低聲說道。
接著,順兒的腦袋也探了出來,小聲說:「皇上。」
「五兩銀子?」軒轅辰風瞇了瞇眼睛。
「好!」順兒立刻點頭。
兩個人正說著,只見安陽煜往前走了一步,走向了雲雪裳。
「你輸了。」
順兒公公立刻得意地伸出了手,可是皇上這回速度也忒快了些。
「傳太醫,該滾的快滾!」
安陽煜衝著順兒藏身的方向斥責道。
說話間,雲雪裳吐得更厲害了,想來是昨天在冰泉池裡泡得太久,他有內力,可以抵禦那寒氣,可是她只是因為媚毒才感覺不到那泉的冰冷,到了今天,這寒氣才會攻上心來。
「快,快些拿來,奴才要去辦差事了。」
順兒立刻向軒轅辰風伸出了手。
「真不明白這水性揚花的女人有什麼好,皇上偏要留著她!」
軒轅辰風掏了銀子來拍到順兒的手中,順兒笑瞇瞇地收進懷裡,揚了揚下巴,神氣活現地說道:
「這個奴才就不知道了,大將軍得問皇上,還有,剛剛誰打贏了?」
「自然是本將軍。」
軒轅辰風臉紅了紅,快速地說道,轉身就往外走:
「好生伺侯好皇上,別讓那女人纏著皇上,紅顏禍水,非善類!」
他這句話聲音有些大,被安陽煜和雲雪裳聽了個正著,二人恨恨對望一眼,掉開了頭。
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