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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九章 滅種(下〕 文 / 李少俠

    第八十九章滅種(下)

    「弓箭手」老將軍得了統領的安排,自然是這其中最高興的人族之一。更準確的說這是一種承諾,一種落葉歸根的承諾。

    弓箭手們應了命令,整齊的跑步在統領及眾參將的身前橫排成三排。橫成三排是王尊來到軍營後下的死命令,當初那些參將們不以為然,如果是要重新上箭的話那麼兩排弓箭手足矣,但是誰也沒有見過三排箭手會是怎樣的局面?

    雖說王家軍對這這三排箭手十分不滿,認為這是浪費資源,但是軍人以服從為天職,訓練還是再繼續。後來,藥家軍在王家軍慶賀軍功的晚上偷襲王家大營,但是這三排弓箭手硬生生地阻攔了藥家軍的去路,箭支之密集威力之強大,*得藥家軍連退十里,死傷慘重。經此一戰,弓箭手地位大增,那位王尊統領也開始嶄露頭角。

    「預備,放箭!」老將軍早已恢復了平靜,重新換上了肅穆的容顏。

    箭支劃著完美的弧線,就像是雨滴一樣密密麻麻地遮蓋了這一片沙漠,想來如果是白天的話那是如何的令人吃驚,只可惜這是個夜晚,沒有一絲月光的夜晚。

    「噌,噌,噌?」箭嘯聲打破了黑夜的寧靜,讓整個夜空變得詭異起來。一支支箭支從天而降,落在那些毫無防備的餓狼身上,瞬間千瘡百孔當場慘死。頓時,狼嘯聲四起,悲傷而憤怒,它們驚恐著尖叫著躲避著,但是確實躲無可躲,於是只能眼睜睜的死去。

    看,那匹狼怎麼會替同伴去擋身前的箭支?它踉蹌著將自己的同伴一步一步地向著外圍擠去,不知何時它的身上多了無數把箭,鮮血從傷口中噴出,讓著原本就身子板很小的狼迅速萎靡下去,只是它的眼裡還閃著光,既然決然的沒有倒下。身子據悉向前推著,它沒有去看天上飛來的橫禍,沒有想辦法去躲避,一支有一支的箭插在它的身上,他的眼裡有些痛楚,有些累,對他想休息,只是在休息之前他要好好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同伴。「咚」一聲他終於倒下了,是的,他有些走不動了,但是他的眼球裡面卻永遠將同伴的樣子刻了下來。被呵護的同伴看著自己的守護者倒了下去,心靈有些破碎,只是,只是於是她想拚命地逃出去,只可惜腿上中了一箭,她知道自己再無可倖免,於是爬到了同伴的身上。沒有人了知道這是為什麼,只是她知道他為他守護,今天他也要為他守護一次。箭雨還在不停地滴著,他們二狼的被一根根的箭支穿透,終究是疊在了一起,不離不棄便是這樣的。就像她們一樣,臨死前眼裡都是有些酸,有些酸。

    眾狼哀嚎著想要逃出這個奪命之地,但是箭支繁密如雨怎麼可能讓它們逃脫?看著一個個同伴在自己的眼前倒下,金毛狼憤怒的發出了一聲狼嘯,它相救自己的同伴離開,但是卻不知道這箭來的如此兇猛,竟是讓狼沒有一絲活命的機會。

    似乎察覺了今天的事情沒有回頭的餘地,眾狼雖然屬於低級動物,但是也知道留種是多麼的重要,於是還未倒下的狼向著金毛狼圍了過去。金毛狼乃是這群狼的首領,雖然還是未成年的狼崽但是確是天生神力,善於戰鬥,說來奇怪,這金毛狼自出生之日便顛覆了所有狼的認識,因為整個狼群的毛髮都是黑色,而他確實金色。但是偏偏這群狼是以為是雄獅之狼,所以都認為是天降恩澤,將其尊為族長。而金毛狼也沒有辜負大家的期望,在這狼族將要被人族一網打盡的時刻展露雄風,才有了如今的狼族拮据的局面,但是似乎人族也是因此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所以再也沒有什麼人敢去撩撥狼族的底線,知道今天。

    王尊的回歸無疑給狼族帶來了滅種的災難,「老大,快走吧,我們撐不住了!」狼群繼續在以自己的方式交流著,躲避著,爭取讓自己可以多撐一會,這樣首領逃出去的機會就會更大一些。

    不知是不是上天的安排,此時的風更大了些,箭支也不可能保持原來的航道,而是稍微有些偏離。但是這樣的境況確實沒有給狼群帶來一點真正的好處,因為即使箭支偏離航道也對大局沒有什麼決定的影響,畢竟太過於密集。

    眾狼一步一步艱難的往前走著,箭支也像是有了方向一樣朝著這邊落下來,不一時一匹狼便倒了下去,然後便有另外一匹狼補上空缺。方圓千米之內都是箭支的輻射範圍,看著越來越多的狼倒下,而自己身旁的狼越來越少,金毛狼痛苦的嘶吼著,每倒下一隻,金毛狼便哀嚎一聲,似是在祭奠又像是在數數。對啊,應該是在數數吧,他要牢牢的記住今天在戰場上死去的族人,好教敵人千倍千倍萬倍的還回來。

    看著距離目標越來越近,狼群隱隱有些興奮,只要首領逃出去族人的仇是肯定可以報的。而此時箭支也是越來越密集,周圍的狼終於倒下了,這是最後一個護著金毛狼的發小,看著親人那不甘的眼神,金毛狼痛苦的哀嚎著,確是沒有停留下來,因為他知道在這裡多待一秒自己的生命便會多一絲危險。於是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衝出去,他動了,在空中劃出一片金色的影子,只是在這奔襲中他的右腿被刺了一箭,但是僥倖的是他逃出去了。

    金毛沒有因為這小小的傷口而停下,這點傷對那些死去的同伴來說算什麼?他一路狂奔,跑到了一座高高的丘陵的峰上,看著地下死去的同伴,又是一聲長嘯。聲音異常嘹亮,讓整個沙漠都是為之一動,真的是一動。

    弓箭手沒有防備,在地動的那一刻全都倒了下去,箭支全都射偏了,坐在馬上的王尊扭了扭身子,重新正好自己的衣冠,擺手讓弓箭手停止攻擊。

    王尊眉毛皺了皺眉,不知道這地動是怎麼回事?偏頭問了老將軍一句:「你可曾聽過如此的狼嘯?而且這地動是不是巧合?」王尊其實心中陰晴不定,第一是因為屠了整個狼族,第二則是這狼聲和地動都是有些讓人深思。

    「統領不必擔心,末將在這沙漠上生活了一輩子,也沒有見著那麼一頭狼出生,切莫被傳言嚇破了膽!」縱使老將軍雖然對王尊的領導能力和霸之一道甚是

    佩服,此時也有蔑視,一代統領,王家首屈一指的人物竟然會被一個傳說嚇到。

    傳說,究竟是怎樣的傳說會讓霸嗔境中期的王尊有些心驚膽戰?

    只是在很久很久以前,這裡是一方美麗遼闊的草原,草原上生活的不是人,而是一群狼,一群進化為人的狼,他們天生金色的毛髮,個個都是霸尊境的高手,更驚奇的是這群狼過著人一般的生活,他們放牧將羊群圈養起來,有計劃的來滿足族類的需求。有這樣方便的食物供應,狼人也漸漸地繁衍地越來越多。但是實力確實越來越強,沒有個有可能進化成人形的狼都有位列仙班的機會,而若干年後,草原漸漸枯萎,狼群再也沒有進化的能力,也就不足為懼。

    每一個金毛狼都是要蛻變的,每一個狼人都有顛覆幽冥大陸的實力,這樣的能力怎麼能讓王尊不憂心呢?要知道他是霸嗔境,這輩子也不知道何年何為才能提升境界?

    「不管了,這件事到此為止,我們繼續前進!」王尊下了命令之後,便騎著馬繼續在這沙漠上行軍。

    要絞殺藥家軍的先鋒部隊,必須經過狼群葬身之地,看著滿地的血腥的屍體和狼,王尊心裡有些不舒服,只是他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他乃是久經沙場的風雲人物,不管戰爭多麼殘酷死傷多麼慘重,血腥多麼濃烈都沒有皺過眉頭,而此時卻有些噁心,不知道這噁心自何處而來才顯得更加的噁心。

    就在王尊沉默的瞬間,兩道柱子一樣的武器從遠處而來,速度極快。眾參將們眼疾手快,飛上前去就要按住這兩道攻擊。但是在他們觸及的一瞬間就傻眼了,看起來毫無力氣的攻擊怎麼還有如此大的能耐?竟是連參將都攔不下來。

    刺啦一聲兩道圓柱衝進王家軍的側支部隊,就像是狼入羊群一樣全無一合之眾。一時間傷亡慘重,兩個托大的參將被兩道圓柱死死的釘在了沙丘之上,瞬間斷了氣。

    王尊看著那熟悉的圓柱,沒想到自己送給藥家軍那人的禮物真的用上了,只是這樣成了兩半的城駑之箭又是對敵人沒有產生多大的效果啊,不過只要是從藥家軍那邊過來的,必然是最想要的結局。王尊看著那兩名斷了氣的參將,心裡有些愧疚但終究還是要以大局為重,為了大局有幾個犧牲品也是值得的。

    王家軍繼續向前走著,突然發現兩個疊在一起死去的狼,而上面的狼皮開肉綻,裡面竟然還有一個幼崽,只是有些血肉模糊看的不是很清楚。看著這一對死去的狼,王尊更是害怕了,狼,有人性自然也有進化的可能,所以這群狼恐怕真的有可以蛻變的種,只是此時狼群全部死去,自然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王尊如是的安慰著。

    只是王尊沒有想到的是此時那丘陵之上的金毛狼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將他的臉龐深恨烙在了腦海之中,什麼他都不想錯過,於是也順便吧他們的旗幟和兵服記了下來,「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金毛狼並不知道自己用錯了成語,但是方法確是對的。看完之後,他拖著受傷的腿,向遠處潛伏而去。

    王尊打碎了自己弱小的心靈防守,重新換上堅固的套裝,命令一部分將士處理屍體,剩下的人都繼續行軍。

    風漸吹漸大,黃沙滾滾而起,原本的一切都是附上薄薄的沙塵,最終只能化為黃沙下的枯骨,而那一對狼結局是淒慘的當然也是美好的。

    ??經過兩個時辰的救治,藥家先鋒軍終於安定了下來,沒有受傷的黑騎重新搭好了備用帳篷,將傷員一個個的扶進去養傷,將死去好生安葬了,說是安葬其實就是抬到一處火化了就好,這樣總比野狼叼走好得多,只是藥家軍不知道現在沒狼了而已。

    此時,眾參將已經醒來,他們沒有說多大的傷只是讓餘波振到了而已。翻身醒來,卻看見滿地都是傷員,不由得心中一緊,雖然眾參將沒有參與到謀害靈藥盟的事件中來,但是也沒有去阻止悲劇的發生自然是附有連帶責任,只怕要去衝鋒陷陣的份了。

    睜眼餘光掃了掃,只有自己的副將在身旁,藥凡憋了憋嘴知道自己犯下了滔天大罪現在只有裝睡的份兒,不然就憑自己的實力還不讓靈藥盟的人把自己輕易踩死,現在他沒有兵權只有這麼一個副將在身前又怎麼維護得了自己的利益?螻蟻的感覺確實不是滋味。

    「報」藥家軍營在前方的崗哨急匆匆的來到了梁明的身前道:「大帥,前方發現大批王家軍馬!」

    「沒想到來的竟是如此之快,傳令下去,所有還可以站起的將士迎戰!」

    風聲很快在整個軍營傳開,那些腿腳不利索的人暗暗叫苦,偏生自己沒有了戰鬥力才來,讓人好生鬱悶。不得不說藥家軍都是好兒郎,在這危難之際沒有抱怨自己即將身消命落,確實為自己不能出戰而感到隱隱的慚愧。

    李玄聽著眾人的話,不由好生佩服,對藥凡也沒有一絲淡怨,只是這一連串的事情都是太過蹊蹺,其一軍營之中哪裡會有哦城駑這樣的武器?其二調軍印章怎麼會落在軍師說中?其三梁明怎麼會眼看著軍師在大營之中發射城駑?所有的一切都將源頭指向了一處——梁明。所以李玄和破軍二人才不會去找藥凡的麻煩而讓真正的不法分子逍遙於外。

    軍人就是軍人,無論黑騎受過怎樣的傷,此時都是集結起來穿好了盔甲,上了戰馬,後面的參將帶著還能活動的士兵快步跑了過來。梁明看著手下們站好之後片開始了誓師。

    「你們都是藥家的好兒郎,但是今晚我明知道是必死之戰,但是我也沒有辦法讓大家撤退,因為那軍營中還有我們受傷的同伴,他們都是我們的親人,兒郎們,你們回答我,你們為何參軍?」

    「保家衛國,建功立業!」士兵們齊聲吶喊著心中的夙願,他們知道一旦王家攻破藥家城自己的親人會受到如何的待遇,所以就算是戰死疆場也成為了軍人的一大幸事。

    「好一個保家衛國,建功立業,今夜就讓我們堂堂正正的打一場,血不流乾誓不歸還!」

    「血不流乾誓不歸還!」

    「血不流乾誓不歸還!」

    將士們激情澎湃,李玄突然另一種想法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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