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我一直都是這麼過來了，醒過來，看著你，我就想，乾脆不要孩子好了，手術台上，我沒有猶豫，看到你渾身是血，我害怕了，我當時什麼都沒有想，我只想要你活著。」
「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沒有你，我想我會瘋的，你真的讓我中毒了，然後沒有了你的話，我必死無疑……但是我太低估我了，也太高估你了，你看，沒有了你，我照樣活地好好的，每天甚至不用花心思去照顧你……我一個人，我想怎麼玩隨便我。」
「你走的，這幾天，周時離，我好地不得了。」
「不用半夜起床，不用話費心機去準備你今天要吃什麼，不用考慮天氣怎麼樣，你該穿什麼衣服，不用每天逼著去看那些笑話好在你無聊的時候逗你笑，更不用再花費時間，去陪你風花雪月。」
「周時離沒有你，我很好，好地不得了。」
「你沒可能出來吧？」幕笙望著她臉上的死氣沉沉，心底微微有了一些報復的快感了：「我不是非你不可，周時離如果你要犯賤，非我不可，那隨便你，幕笙的世界，已經為了你落幕了，我也沒想過再來一次的打算。」
「周時離，我們完了。」
鬆手，他打開門，走了進去，關上門，頭也不再回一下，就走了進去。
「你騙子。」周時離用力拍打著欄杆，聲嘶力竭地吶喊著：「幕笙，這樣子，對我公平嗎？」
「是你先開始的，我的錯，我也認了。你不能把所有的過錯，都怪罪到我的身上！」
「這樣子，對我，一點都不公平！」
「幕笙，你給我個機會好不好？」
她想，自己真的是可以不要臉了。
被人這樣子嫌棄了，還能呆在這裡，還能死皮賴臉地請求原諒。
換做之前，她是肯定要甩手走人的。
而不是現在，現在她真的，發現自己離不開他了。
「幕笙，你也對不起我的，你不能這麼對我的，你也在欺騙我的，不是嗎？」
「周時離，我不講道理。你能拿我怎樣？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不知道那現在也不晚。」幕笙冷笑，停下腳步，轉了過來，眼神睥睨著她，不在是曾經熟悉的感覺，而是一種完全陌生了的眼光：「完了，就是完了。」
「別再來煩我了，你不煩，我都覺得煩。」
毫不猶豫的進門，甩上門，徹底隔絕了兩個人的視線，他一點猶豫都沒有。
就那麼結束了？
周時離握著欄杆，看著裡面熟悉的世界，一時間，好像有什麼東西堵在喉嚨裡面一樣，艱難地根本就嚥不下去。
天色也漸漸地冷下去了，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居然來了。
周時離望著堆積在手上的雪花，伸出手輕輕地一握，冰涼的，她沒有感覺，抬起頭，望著洋洋灑灑的白色花朵，她的嘴角扯開一抹淡地幾乎看不見的笑容。
是她活該的。
縮下身子，靠在原來的那個位置上。
她的腳也跟著放了下去，坐在了地上，攤開手，撲捉著落下來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