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什麼樣子的情況下？」
臥室裡面只開了一盞燈，昏黃的光線，散發著優的弧線。
幕宸琅就那麼抱著她，一塊坐在貴妃椅上，看著外面天空中，一輪嶄新的新月。
夜已經深了。
明天又開始是新的一天。
今天，所有的陳舊，都要被翻新。
幕媽媽臉色蒼白，嘴唇也青紫起來，眼睛的瞳孔卻格外地泛白。
順著他的指引，看著月亮旁邊那顆格外閃亮的小星星。
「相親？」她不確定地說道：「其實不是的，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但是實際上，我見過你好幾次了。」
幕宸琅目光頓住。
低下去，望著她，發現她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我……我都不記得。」
他永遠也只能記得。
那是在二十多年前的一個夏天。
下午時分，他被抓回來相親，在一架咖啡屋，等一個未曾見過面的女孩子，據說這個女孩子很漂亮，人也很端莊。
等他第一眼見到的時候，卻滿滿地都是挑剔。
切~花瓶女~
幕媽媽沉重地歎息了一下，身子不住地往後面更加靠近了幾分，語調帶著些懶散：「你當然不會記得啊。」
她抱怨：「因為你當時永遠是向前面看，而我是在你後面。」
那麼一跟，就從少女跟到了半老。
見他還是沒有想起來，幕媽媽又忍不住地數落起來：「當時你在英國留學，你讀的是什麼專業？」
幕媽媽現在是根本不敢指望，他能想起來了，給他牽了一條線，誘哄著他，一步步地往下面走。
「金融。」
「我是學音樂的，當時你是金融的天才，而我是音樂系裡面的一顆小石子。」
「那我們是怎麼遇見的？」幕宸琅很努力地開始回憶，卻想不起來任何關於她的事情。
不會是忘記的。
他的記憶力一向是好地驚人。
沒道理會忘記的。
「還記得曾經，你們金融班跟我們音樂系地，弄過一次聯誼嗎？」幕媽媽側了下身子，望著他，欣賞著男人臉上變化莫測的表情。
「化裝舞會？」他記得有一次，戴著面具。
因為基本上，都是兩個班沒怎麼認識，這麼一遮，就更加認不出來了。
幕宸琅忽然腦子裡閃現了一抹靈光：「那個跟我跳舞的，是你？」
他記得曾經有個女孩子過來搭訕，要跟他跳舞，他直接牽起另外一個女人的手，跟她跳了起來的。
子沒那麼大的勇氣，所以跟他跳舞的那個女人，其實是子？
緣分就是這麼建立起來的嗎？
幕媽媽聽他這麼說，臉色往下沉了沉，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不是，我是被你拒絕掉的那一個。」
「……對不起。」千算萬算，都沒算出，原來還有這麼一步。
幕宸琅心中苦苦地，像是被人揍了一拳，還不能還手的那種。
「你都不知道，那一天我哭的多傷心，然後好長一段時間裡，見到你，我都是繞著路走的。」幕媽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