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她，眼神不自在地流露出擔憂的神色：「想去，我就帶你過去。」
她是在擔心吧。
怕媽媽會對她有其他的看法。
哀聲歎氣了一下，他實在不願意她現在傷還沒好，就開始胡思亂想。
他想給她一個安靜的地方，沒有其他事物打擾的地方，讓她能好好休養下的。
可惜，連這個都不能。
幕笙低下頭，又扒拉了幾口飯菜，語氣稀鬆平常：「媽媽都在叨念你，關心你身體怎麼樣，你要是想過去，她開心都來不及。」
真誠的話，在她聽來，卻有些半真半假。
怎麼可能會開心。
會歡迎呢？
換做是她，也會覺得遺憾，甚至還會有點恨這樣子一個女人的。
畢竟，兒孫滿堂，是每個老人的願望啊。
低著頭，她默不作聲地幫幕笙把一隻蝦剝開了殼，放在他面前的碗裡面。
幕笙卻一個低頭，乾脆地連她的手指都咬了進去。
溫熱的口腔，觸碰著她的手指，周時離覺得好像全身劃過一道電流，手觸電般地縮了回來。
幕笙抬起頭，笑的一臉輕鬆。
他想，他的女人，還真的不是一般人。
遭受了這麼嚴重的打擊，居然都能這麼快地走出來。
她是女人，心思比他這個大男人要來地細膩了許多。
她的努力，他看在眼底。
卻足夠讓他心疼的不行了。
周時離，你要擄掠幕笙的心，還真的是輕而易舉啊。
幕笙鬆開筷子，忽然握著她的手，聲音重重地，像是在承諾：「事情不會有改變，什麼都不會改變的。」
哪怕已經失去，或者將要失去……他不是沒掙扎過，沒想過要狠心一點，對周時離不好一點……最後都是敵不過情種已深，主動向她臣服。
「時離，我保證，我們之間什麼都不會有變化的，你還是你，我也還是我，我們兩個，永遠都是一樣的。」
周時離錯愕地抬頭。
她沒想到，到了現在，這個男人還能說出這麼沉重的話來。
不是應該怪她的，責怪她……怎麼現在，從他的眼底，她能分明看見那濃濃洋溢著的關懷與心疼？
心疼她嗎？
不值得的。
幕笙盯著她臉上從震驚到平靜再到失落，再好的耐心也受不了這變化了。
抓著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臟上：「我說真的，時離，我們兩個就這樣子，也只能這樣子。」
誰都不能丟下誰。
誰都不能拋棄誰。
哪怕一輩子用鐵鏈把她拴住，他也認了。
「不相信我說的嗎？」
他不自覺，臉上浮現了幾絲失落。
周時離從震驚回過神來，才發覺自己的沉默帶給他一種怎麼樣子的錯覺。
輕輕地搖了幾下頭，說：「我不好。」
「我知道。」幕笙看著她，隱忍著，快要發脾氣的樣子，只是覺得有些好笑。
周時離眉頭又皺了一下，苦著臉，說：「那你還要我嗎？」
她決定了。
為自己自私一次。
原本想好要坦白的，可是坦白之後，結果會是什麼樣子，她無法猜想。
那就自私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