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這麼對她的。
唐和握緊了手，盯著他看，銳利的眼光裡帶著探究的神采。
墨涼城居然有些心虛。
站了起來，指著洗手間的方向，說：「我去給你地盆水出來，給你擦擦身子。」
「涼城，你後悔了是不是？」叫住要逃避的人，唐和想，自己還真得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哪怕現在，有些事，只要不說出去，那就永遠隔著一層紗。
捅破了之後，真相就在那裡。
握著拳頭，她為自己都悲哀起來了。
至少在這之前，她覺得自己根本不委屈。
墨涼城哪怕不喜歡自己，但是起碼，他天天跟她在一起，他們是夫妻。
現在，她想要的，忽然變多了。
如果愛情能讓人麻木，那麼也能讓人貪婪的。
「墨涼城，是不是你已經在後悔了，後悔娶我，後悔要孩子？」
「……我沒有。」敢做敢當，一直是他的名言，只是今天，他卻真得有些說不出口。
「和和，不是這樣子的。」
他甚至不敢轉身，背對著她，起碼她看不見自己的神情，他能有些安全感。
「涼城，你才別這個樣子……你回不去，我也已經沒退路了。」她得保衛自己所要的，以前她是無所謂，認為反正是自己對不起他在先，但是現在，一切起源都是從他開始。
他現在要給她結束，那是不可能的。
唐和喘息了下，因為剛才的話，她的情緒，有些激動，所以臉色都紅起來了。
挺著個大肚子，她動作太笨拙了。
墨涼城聽到聲響，站了起來，扶著她，在床上坐下。
「和和，我沒背叛你，你知道這個就好了。」
唐和失笑：「涼城，我不想知道，你還是忘不了她是不是？」
「沒有。我不是忘不了。」他心口不一都給出答案，
唐和無奈地勾著唇，苦澀的味道，在心口蔓延：「是忘不了，還是不能忘？」
她不是故意的。
也不是不准他跟周時離見面的，對周時離，她唐和始終是虧欠的。
所以她總是覺得自己是可以體諒的。
「墨涼城，你是不是從來就沒打算要把她給忘記？」唐和傾身，抱著他的腰，聲音低低淺淺地：「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你是不是也在想她？」
「呵……我還真傻。」唐和沒等他的回答，就逕自地接下去了：「你怎麼可能會不想她呢，我還這麼笨，果然是一孕傻三年，你怎麼可能不想她，你當初會妥協會娶我，也是為了周時離，我怎麼就那麼笨呢？」
墨涼城伸了下手，按住她的腦袋。
他曾經看過一個很有趣的事情，如果男女朋友吵架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她撲倒。
可惜，現在他不能撲倒她，那麼就先吻糊塗了再說。
狠狠地堵住她的紅唇，他的聲音近乎哀求，從齒縫間，洩漏了出去：「唐和，唐和和，我不會對不起你的，我保證，我保證，我絕對不會對不起你的。」
唐和圈住他的脖子，卻沒有為他的一句保證，而安心多少。
對不起嗎？
是他的人，還是他的心？
「涼城，你一直知道的，知道我要什麼，知道我追求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