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糾結再三,最終,她還是站了起來。
瞄了眼桌子上的水,一滴不剩地灌了下去,然後,拿了個東西,就走了出去。
………………
幕笙沒有什麼狀態。
他的眼睛,盯著桌子上的一個沙漏。
擺正了,等沙漏滴完了,他又換上了另外一邊,一直重複,這個事情。
桌子上堆積起來的件,一本都還沒動過。
他的辦公室外面,還站著一大群的高管,但是因為沒有幕笙的命令,誰都不敢往前面一步。
秘書也是不時地就會進來,打了聲招呼,然後,把件放在桌子上。
走的時候,還特地加了好幾遍地,急需,急需。
但是幕笙依舊故我,不看地,還是不看,管你多急。
於是就這樣子,一整個早上,幕笙都樂此不彼地玩著那個沙漏,發著呆。
一直到電話打了進來。
手機拿在手心,舉在耳朵邊,他半認真,半迷糊地聽著。
「少爺,少爺……」
連續幾聲,才把他給喊回神了。
盯著前方的沙漏,他動了動嘴巴,隔了半分鐘,才嗯了一聲,表示自己在聽。
那邊女傭的聲音也跟著一頓,接著說道:「少奶奶問你今天是不是要回來吃午餐?……而且,少奶奶看上去,心情很不好,一個早上,水杯都打破五個了。「
打破水杯?
還五個?
幕笙皺了皺眉頭,握著手機,換到了另外一邊上,問:「沒傷到嗎?」
「沒有。」
得到答案,他才鬆了一口氣,然後,眼睛又接著定格在,桌子上面,黑色的玻璃,倒影著自己的影子。
他在躲她……其實,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她。
蓆子墨的話,是埋在他心中的一根刺。
扎地,有些疼。
他卻不能把它給拔下來,誰知道,拔下了之後,會不會血流成河。
「少爺……」
那邊可能又是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得到他的回答,所以擔憂地再次出聲。
幕笙坐直了身子,對那邊細細地吩咐:「告訴她,我還要忙,讓她先吃飯,再餓,也要吃一點,她要是還想喝水的話,用塑料的杯子,水要溫和點,以免她被燙到。」
事無鉅細,他吩咐地很清晰。
傭人在那邊安靜地聽著,一一地記下了。
幕笙掛斷了電話,靠在椅子上,椅子轉了個方向,習慣性地背靠著門,正對著玻璃外面的世界。
白花花的一片,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可以看見幾座屋頂,密密麻麻地連在一塊,還有一個電視台,高聳入雲,直到雲霄似地。
他的注意力,卻渾然不在這些美景上面。
錦繡是一座**的建築物。
高度有一百零八層。
也是整個錦城最高的一棟建築物了。
他的辦公室,不是最高的,但是從他這裡,依舊可以俯瞰了整個錦城。
難得一見的美景,興許是看了這麼多年了,他也麻木了,又或者是風景再美,心不在,也無然。
支著手,他思索了很久很久。
沒有人會知道,他到底是在想什麼。
期間,秘書又進來了好幾次,但是看到他這個樣子,也都很識趣地,不再講一句廢話,放下件,又無聲地帶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