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少爺,我錯了,你等下我啊。」
周時離在後面跑著,也跟不上他的速度。
她挺著個大肚子,與其說是跑,還不如說是在散步。
不過,蓆子墨雖然看起來,不是那麼的靠譜,不過總算是肯停在車門口了。
現在邊上,耐心盡失,吊著白眼瞪著姍姍而來的人。
周時離自知理虧,呆著個腦袋,就用一種很懵懂的眼神望著他。
蓆子墨咬咬牙,對自己有些深惡痛絕了。
甩開車門,說:「進去。」
周時離的身子抖落了下,腳步往後面退了兩步,膽怯地笑了下說:「席少爺,謝謝你。」
「喲呵,剛不是還說我是混蛋來著。」蓆子墨等她坐進去之後,關上車門,坐到駕駛座上。
語氣悠悠地開口說:「周時離,你說說,我不就泡個妞嗎?你憑啥看不起我啊?」
他也是個懂得察言觀色的人,從最初就看見她眼底的那抹神色,是因為什麼。
如果有一天,席家少爺不玩女人了,那才叫新鮮事。
被她給抓包了,其實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周時離又不是他的誰,就連那個真的能算做是他的誰的女人,他都不曾怎麼上心過。
周時離聽著他的話,臉上交雜了各種怪異的神采,淡淡地斂了下眉,聲音清脆:「你得負責的。」?
對那個女人負責的不是嗎?
「呵呵,虧我還期待了一下呢,你跟他們說的話,還真是一模一樣。」
「本來就是這個道理的。」她聲音小小的反駁。
難道她不責怪,反而還誇讚他嗎?
「不管你喜不喜歡懷了你孩子的母親,你們現在有了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聯繫,這個是怎麼都不能斷乾淨的。」
蓆子墨冷笑。
他們都說,安梓藍有多無辜,可是他蓆子墨的無辜,又該找誰算清楚。
多了個孩子,他心再狠,又能狠到哪裡去。
想著,他就覺得憋屈。
被算計的感覺,還真的很慘。
他只要一想到,以後那個女人的孩子生下來……他就有種想逃離的衝動。
拋棄這裡一切,繼續走他逍遙自在的日子。
周時離偷偷地從玻璃窗戶上,打量他的側臉,側臉的弧度緊緊地崩著,似乎看起來在生氣。
有什麼好生氣的嗎?
扁了扁嘴,有些不高興地轉過了臉,不去看他。
蓆子墨牙酸了下,握著腦袋,有些哭笑不得:「我說,我話還沒說下,你怎麼就又生氣了呢?」
好端端地,他明明什麼都沒做吧……沒做,幹嘛還給他甩臉色啊!
周時離咬了咬牙,手指糾結地攪和在一塊:「你沒道理。」?
「我怎麼還沒道理了。我可是被算計的一方啊,不給好評就算了,你還批評上了嗎?」
蓆子墨無奈地輕笑:「你以為,誰都願意當個便宜的爸爸嗎?換做你,你被算計的話,你開心地起來嗎?」
「當個便宜的爸爸還不好嗎?」小聲的嘀咕了起來,周時離默默地在心底鄙視他:「懷孕難受的,又不是你,你當然可以那麼說了……大肚子的又不是你吧,你當然可以那麼自在,那麼輕鬆地發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