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黑衣人的面孔嚴肅地板著,似乎根本沒有看他們這邊,在鬧些什麼,安靜地像是擺設物件。
周時離吸了吸鼻子,走到他的旁邊,拉了拉他的衣袖,聲音淺淺很小聲地:「你別生氣,幕笙,你不要生氣。」
最該奔潰的人,是她,怎麼現在,沒道理的反而變成她了呢?
「回去。」幕笙側開身子,那些黑衣人彎下了腰,以一個絕對邀請的姿勢,請她出去。
周時離抓了抓兩邊的褲子,可憐地擦了下眼淚,看著那個醫生,還是沒死心地說了一句:「我……你先讓她,把話說明白了,寶寶的事情。」
醫生聽見周時離又把火苗引到了自己的身上,頓時把頭埋了下去。
「你夠了沒!」幕笙吼了一聲,盯著她,形容有些陰冷:「周時離,我叫你馬上給我回去,你要是再多一句話,她馬上死,誰叫她沒事亂說話?」
周時離的身子瑟縮了一下,咬了咬唇,心有不甘地盯著他。
幕笙懶得跟她廢話了,直接拔出槍。
她的臉色一變,不甘不願地走了出去。
幕笙朝身邊的人使了個臉色,那些人都彎了彎腰,然後退了出去。
「你跟她說了什麼?那些事情,她知道多少?」
人一走,幕笙就對著那個醫生開炮了,手指屈了起來,敲著牆壁上掛著的一張電圖:「說吧,她到底知道了什麼?還有什麼,是你沒說的。」
醫生冷汗一直在往外面冒,她抖了兩下身子,小心翼翼地說:「你,你可以放心,我什麼,什麼都沒來得及對她說,她什麼都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麼?」幕笙點了點頭,對她的回答還算滿意。
周時離的反應,也說明了一切,她什麼估計都不知道。
醫生這下子,可是摸不清他的想法了,盯著他看。
直到被他一個無情的眼神給打擊到了,才開口:「這個孩子不能要的。」
「……確定?」幕笙反問。
「……嗯。」猶豫了有一會兒,醫生才說道:「按照現在這個情況,這個孩子可能會在沒出世之前就沒了,而且,母親也有可能會……出事的。」
這番話很熟悉。
蘇衍也跟他說過的。
孩子不能要,不然危險地,就是周時離了。
只是他不甘心啊……也不捨得啊。
「寶寶現在,很健康。」像是垂死掙扎一下,幕笙語氣輕輕地把這句話講了出來:「寶寶會動,偶爾還會滾一滾。」
很健康啊……看不出有什麼危險。
醫生吃驚地看著他,這麼說來,他是知道情況的嗎?
推了推鼻尖上架著的金絲框眼鏡,鄭重其事地出聲勸誡:「你太太的情況,很不樂觀,她的子宮是先天性那樣子的,再加上後天沒有好好地調理,所以現在,要想孩子,是很危險的。」
應該是說非常危險的,她只是把話,說地隱澀一點。
……………………
飯桌上
安安靜靜地,靜地就只剩下兩個人的呼吸聲了。
周時離的眼睛,還紅腫著,眼角也很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