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疼地齜牙咧嘴,可是,卻狠心地,不去看一眼,腳下的傷勢。
她想,只要賴在這裡的話,起碼能讓他看見自己的決心吧?
幕笙現在再討厭自己,可是以後呢,誰能說地清楚呢。
李傾懷等了好久,屋內的燈光,亮了,又暗了下去。
二樓的臥室,卻始終亮著燈光。
她看地有些癡癡的。
那裡,是幕笙住的地方吧?
她從來都沒有去過啊。
正當她多想的時候,路燈瞬間亮了起來了。
周時離身上圍著一件的大衣,站在她的面前,隔著一扇鐵門,沒有走出去。
李傾懷抬起手,擦了擦眼淚,高傲地哼了聲:「你來做什麼?來看我的笑話嗎?」
除了這個,周時離還有什麼理由,來這裡?
擺明了就是來嘲笑她的。
現在她可是最大的贏家,而她李傾懷什麼都不剩了。
還可憐地倒貼上門,祈求一個男人的一個回眸。
周時離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無奈地勾著嘴角。
事情到了現在,她的心中,也不大好受。
每次想要收手的時候,她都會想起,自己的爸爸……然後,再大的念想,也都煙消雲散了。
這個女人,是真得喜歡幕笙的吧……她也猜不透。
「你回去。」她只說了這麼一句,低著頭,看著腳下的影子。
語調清淺:「幕笙是不會出來見你的。」
連她出來,都是跟他說了好久的。
有些話,還是單面說地,比較好。
李傾懷冷笑了下:「我等我的,還不勞煩你來管。」
「我不想管。」實話實說了之後,周時離無奈地閉了下眼睛:「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做,之後,要怎麼做?」
「李傾懷啊,你可是害了我爸爸,而且還要害我跟寶寶的。」
她可就這點出息。
現在,她可以完全呆在上面,不用下來的,只是還是心理,很難受。
論恨的話,她周時離的恨,絕對可以構成報仇的因素的。
前提是她的良心,最好可以泯滅掉。
那樣子就可以不用時時刻刻地,受著煎熬了。
「不過,你看,我做地還不算錯,起碼,能讓你掉幾滴眼淚。」
「周時離,你覺得你現在這個樣子,幕笙會喜歡這樣子的你嗎?他知道,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嗎?」李傾懷直板地回擊。
鐵門裡面的人,紋絲不動,只是低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好久,她才抬起頭,嘴角,掛著她熟悉的笑容:「我不知道。」
真得不知道。
是真得不知道了。
幕笙跟她很久之前就說過一句話了,他想維護她的純真。
可是她………純真不起來了……能甩心機的女人,能真到什麼地步呢?
她也是沒得選擇的。
不報仇的話……她就覺得,好難過……好想爸爸,好恨自己……
靠在一邊的石板上,她的手,勾起大衣上面的一根帶子,漫步經心地把玩著。
月色下,她的面容溫婉大氣嫻熟靜謐,月下的美人也不為過。
「李傾懷,你說,你怎麼可以那麼的壞,我爸爸他,可是無辜的,可是你就那麼害他,把他害死了……我的寶寶也是無辜的啊……搶了你喜歡的人,可是你不知道,一廂情願,跟兩情相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