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氣有多大,歷淺自己是清楚的。
一巴掌下去,連一個大男人都受不了,更何況是她這麼一個小女人。
可是她別說哭了,連喊一聲疼都沒有。
歷淺皺了下眉頭,手肘,直接抵在她的脖子下面,把她壓在了琉璃台上。
銳利的眼神,似乎要將她直接給凌遲了一樣狠:「安唯一!我警告你,要是李傾懷出了什麼事情,我絕對會讓你後悔為人。」
他覺得,自己真得是矯情地要死。
明明在意,卻說不見。
這麼一個猶豫,是不是他就差點要失去她了?
這麼覺得,他就覺得心寒,就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怎麼那麼的該死!
「她沒事。」安唯一神色不變,抵著的後背上,傳來一陣陣火辣辣的疼。
她覺得還好。
至少痛快了。
身體上的疼,總好過心裡上的疼。
「她很好,我發誓……只是吸入了一點的煙霧,不會有事情的。」
她像台機器人,沒有一點的感情,只是單調地重複了一遍:「她真得,很好,我保證。」
她沒有說,李傾懷是自作自受。
「她想要給你做頓飯,我在旁邊打下手,一時走神,所以,才出了意外……是我的錯,對不起。」
每個字,她都說地很認真。
歷淺眼睛裡升起了一股希望,可是只停留了片刻,便又是之前的的那樣子冷冰冰的。
漠視地放開手,接了那杯水,然後,走了出去。
安唯一,在他走了之後,才從檯子上起來。
檯子上,是一灘鮮血。
她的後背,也是一片的狼藉。
鮮血滲透了出來,把後背都給染紅了。
她卻依然,沒有皺下眉頭,或者是發出一點的聲音。
像是一個鐵血的戰士,鐵錚錚地站著,不會倒下。
站在玻璃窗戶前面,側了下身子,把衣服掀開。
原本白皙的肌膚,已經是一片血肉模糊了。
同樣的,她沒告訴歷淺,是她為李傾懷擋下了爆炸時候,所有的殘骸。
不然,這麼慘的情況,估計是要落在李傾懷身上了。
她更敢發誓,如果是李傾懷這樣子的話,那麼她今天,就別想活著離開了。
忽然間,鏡子裡的人,右邊的耳朵處,流出一灘血。
她的臉色蒼白了下去。
整個人,僵在了。
慌亂地,掏出手機,手指顫抖地撥打了一個號碼,聲音有些顫抖:「喂……我……我耳朵,我耳朵裡,流血了。」
………………
客廳裡
李傾懷喝了杯水,人總算是鎮靜下來了。
把杯子遞給歷淺,語氣有些抱歉:「對不起,我……給你惹了麻煩了。」
歷淺整個人顯得有些懶懶散散地,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聞言,他抬了下手指,算是回應了。
一開場,就有些冷場了。
李傾懷攪了攪手指,試探性地問:「你……不是去英國了嗎?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
「……」
歷淺睜開了眼睛,敷衍地嗯了一聲,緊接著,就又閉上眼睛了:「我馬上走。」
本來,他就打算這幾天,走掉的。
可是這話,在李傾懷聽來,明顯是變了一個意思,以為歷淺是在跟她賭氣。
這下子,輪到李傾懷說不出話來了,懊悔極了地低著頭:「我原本想給你做頓飯的……誰想到,會是那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