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淺,是她的噩夢。
一個噩夢,怎麼可能會好呢?
安唯一笑笑,笑容有些空洞:「李小姐,算我話多了。」
其實她想說的話,歷淺不是個好人,但是至少在李傾懷面前,他願意變成一個好人的。
所謂的壞人,只不過是不希望,無疾而終,不想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歷淺掙扎了幾年了,連續幾年都被同一個人,也只有她這麼一個人甩著臉色,而他自己又本身就是一個特別高傲的人,怎麼可能容忍別人在他面前擺臉色。
可是現實,讓大多數人,都無力去吐槽。
只能說,愛情,真得……太瘋狂罷了。
李傾懷不是很高興地盯著她。
她很反感,別人說歷淺好,歷淺好的……現在又從一個她的複製品的嘴巴裡,說出來的,怎麼都覺得煩。
就像是另外一個自己,在譴責自己的不是。
安唯一斂眉,低頭,沉默著,她也不知道,應該要說些什麼了。
李傾懷短暫無聲,她站了起來,看著她,問了句:「你會做飯?」
「……嗯。」以為她是餓了,她剛要說話,李傾懷率先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安唯一也跟了上去,到了廚房,只看見,她拿著鍋鏟,看著那些電器,有些發愁了起來。
安唯一溫婉地走了過去,問道:「你是餓了嗎?」
「安唯一別用這種類似主人的話,來問我。」李傾懷頭也不回,接著刀子上面的反光,看著女人臉上的幾絲落寞,不禁地,她有些可笑了:「脫去了我的面具,那麼你就什麼都不是。」
歷淺會留她,是因為誰,這就是她要提醒安唯一的。
現在她能呆在這裡,也全部是因為她的那張面具!
安唯一倒也不生氣,微微側了臉,把所有的面色都掩飾掉,才不失大體地說道:「那,李小姐,我先出去了?」
「慢著。」李傾懷挑剔地撿起一個胡蘿蔔,問:「會做飯?」
「……嗯。」
李傾懷皺眉,有些嫌惡地盯著那些鍋碗瓢盆,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開口:「教我。」
「……嗯?」
……………………
「歷少……你這是要去哪裡,待會還有一個重要會議,需要……」
欽言做報告做到了一半,歷淺忽然推開了椅子,站了起來,拿過西裝外套,神色匆匆地就要往外面走。
歷淺腳步停了停,有些心急地在原地退了一步,肯定地說道:「推掉,有其他重要的件需要看的話,你送到家裡去。」
「呃……好。」
欽言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按下手機上的計時器,一個半小時……這就是歷少爺的忍耐時間啊?
明明之前,那麼冷血,狠心地拒絕掉了,可是偏偏,轉眼,就又開始後悔起來了。
他這麼急著回去,是為了急著去見誰。
果然,所謂的放下,也堅持不了多久的。
明明之前,要去英國度假的,可是沒度幾天,因為李傾懷受傷的事情,就又回來了。
說好的老死不相往來呢?
浮雲啊,都是浮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