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小姐。」女傭們都還沒有睡覺,一見到他們都走了過來。
歷淺目中無人,逕自去了二樓。
反正,歷少爺眼中,只看得見李傾懷,這件事情,她們也都見怪不怪了。
看見李傾懷手裡拿著東西,走了過去接過來:「小姐,需不需要給你準備宵夜?」
「……下去。」她語氣不大好,越過她們,拿過自己的包,也上了樓。
二樓,臥室的門,虛掩著。
暗沉色的燈光,從門縫裡,打了出來。
她站在門邊,就可以看見那個正在脫衣服的男人。
精瘦結實的腰身,絲毫不見一點疙瘩的肌膚,簡直比女孩子包養的還要好。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在他左邊肩膀處,有一道傷疤。
她記得那道傷疤的。
是她剛來歷家的時候,想著要回去,那段時間,她的心情,特別的糟糕。
把歷家所有能砸的東西,全部都砸了個遍。
有一次,是她把屋子裡的電源給扯斷了,發生了火災。
然後她被困住,是他衝了進去,把她給抱出來的。
這道猙獰醜陋的傷疤,就是在那個時候留下來的。
那是第一次,她見到傳說中,真正的歷淺。
不再是那個給她一種,溫柔好欺負的男人。
而是那種****上,歷經,看淡所有生死之後,那種冷淡,薄情的性子。
抓住扶手,握緊了下,發出一聲,不易聽見的聲音。
但是她猜,他能聽地見的。
果然,屋子裡的人,眼神一抬,又旁若無人地脫下了襯衫。
丟在衣架上,扯下一件浴袍。
他沒看她。
他居然連看都不看她一下?
李傾懷拉開門,走了進去,握住了他的手。
歷淺把浴袍丟在肩膀上,一隻手拉著,一隻手插進褲袋裡。
回身,邪魅地盯著她看:「怎麼?你難道想跟我洗鴛鴦浴?」
「……」李傾懷手一軟,鬆開,下一秒,又握住了:「你、你到底。」
她結巴,不知道該問什麼。
也不知道,她的心底,到底想要他回答她什麼問題。
一團亂,真得是一團亂。
歷淺冷淡地撇掉她的手,走了沒兩步,又被她給握住了。
一、二、三……
他歎息了聲,心底,開始暗暗地鄙夷自己了。
轉過頭去,她沉重地呼了一口氣:「傾懷,你說,你到底要怎麼樣?」
他再次認輸。
反正,都輸了那麼多次了,他都習以為常了。
就是見不慣,哪怕自己受罪,也見不慣,她的委屈。
「……」李傾懷毛茸茸的頭,對著他,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歷淺拉住她的手,按著她的肩膀,坐在了床上,而他自己,則是半跪在床上面,抬頭,仰視著她。
男子有一張冷情,典型的禁慾式的臉,只是面對她的時候,經常地,就會被溫柔所覆蓋:「我們成婚好不好?」
他輕聲哄她。
心裡的某一處,在縮緊。
「我們結婚,不管你做了什麼事情,那都沒有關係,我護著你。」歷淺的妻子,哪個不要命的敢動一下?
「……」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