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聽你唱。」他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沙啞的聲音,氣息不穩地說了出來。
他記得她的聲音很好聽的。
那天雖然她走調了,但是他還是想聽,很想聽她唱歌。
低著頭,他的眼裡,不再見平日裡的強勢威嚴,而是真得是在請求。
周時離怔了許久。
點了點頭,撐著手,要從他的懷裡爬起來。
幕笙禁錮住她的腰,不讓他起來。
周時離看著他,示意他先把手放開。
僵持了數秒。
她紅著臉,趴在他的懷裡,伸手繞到後面去,把兩個枕頭疊在一起,好讓他能靠地舒服點。
幕笙這次很聽話,把身子往後面傾斜,抱著她,靠在上面。
……………………
醫院裡。
也許是這次,幕笙的病實在是太嚴重了。
所以錦繡的其他人,也全部都出現了。
小小的病房裡,她主動跑到了一個小角落裡,越過重重人影,看著床上那個羸弱的人。
眼睛依舊紅紅的,想哭,又不敢掉眼淚。
「啪!」秦深關掉打火機,怒視著角落裡的人。
深吸了一口氣,他的怒火還是沒有壓下去。
鐵質的打火機摔在她的腳邊,彈了起來,一塊鐵片彈到了她的腳上。
她縮了下腳,嘴裡發出一聲悶哼。
雙手規規矩矩地垂在身側,頭埋地低低的,一副標準的認錯的樣子。
「我說你這個女人有毛病是不是?」秦深是真得一肚子的火氣,沒法撒出來,手指不客氣地指著她大罵:「幕笙都病成那個樣子了,你還不叫下救護車嗎?」
「你唱什麼唱啊?唱歌有用就不需要醫生了。」
她頭埋地更低了,兩滴淚水,從眼角滑了下來,落在地上。
秦深氣地都快炸肺了,在病房裡面走走去的:「幕笙也是有毛病,何必為了你這個傻子回來?」
「而你,你小學沒畢業是不是?還是真得嫩睡死過去?」
「他溫度那麼高,你怎麼一點都沒發現?」
說來,他就來氣。
他們接到電話,匆匆忙忙地趕過去,居然就看到那個女人抱著幕笙在唱歌?
唱你妹啊唱!
要不是自己不能出手打女人,他真得好想出手,狠狠地揍她一頓。
「對不起。」知道自己有錯在先,周時離心裡的愧疚更深了。
眼淚掉地更凶了,他罵她什麼,都乖乖地接受了,一個勁地在那邊道歉。
「對不起,我知道我錯了。」嗚咽地哭了出來,她咬牙,也沒法把哭聲都吞回去:「對不起,真得對不起,我知道我錯了。」
她不是故意的。
她也不是故意睡地那麼死的。
她是真得不知道。
好委屈,她好想告訴他們,其實她也是今早才知道的。
至於救護車,她一緊張起來,就全部忘記了。
可以說她,可以罵她,但是至少先聽下她的解釋啊。
一抬頭,她就發現,在這裡好像沒有可以哭訴的人。
他們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她只是一個低下的人,哪裡容許她申訴?
咬緊牙關,把所有的委屈都吞進肚子裡,潰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