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條條是道地分析,耐著性子,給她肯定的解釋,就是為了讓她安心下來。
但是他更是心知肚明,剛才的那場寵愛,只是一幕戲劇。
幕媽媽深信不疑,回過頭,有點疲倦地靠在他的身上。
擔憂地問:「可是,你說小離會不會因為有我的病,所以對幕笙有意見啊?」
身後的男人身子一頓,低頭,臉龐隱匿在一陣陰影中。
心中一陣陣無力的抽痛浮現。
他把她抱地更加緊了。
聲音溫柔,細膩,五分真五分假地開著玩笑:「唔?……也許吧,所以你要趕快把身體養好才行。」
「不然,兒子的媳婦跑了,你的兒媳婦也該跑了,說不定你未來的小孫孫也該跑了。「
幕媽媽呀了一聲,懊惱地垂了下他的肩膀,力氣不大,單純地是在撒氣。
幕宸琅掐著她的腰,把她舉了起來。
自從她倒下去之後,她的體重就一直在下降。
到了現在,真得是只剩下皮包骨了。
幕媽媽驚呼了聲,抱住他的脖子不撒手:「你幹嘛啊?」
「玩笑呢,你也當真啊?」幕宸琅笑著說:「幕笙的眼光毒地很,你會不相信嗎?」
幕媽媽想到了一件事情,用探究的眼神掃了他一眼。
神秘兮兮地開口:「喂,告訴我嗎?為什麼幕笙一下子就跟你生分了呢?」
幕爸爸心裡一驚,面上雲淡風輕地苦笑了下,埋怨地瞪眼:「怪你啊,當初給我生個女兒多好啊,女兒跟爸爸親,兒子跟爸爸上輩子可是仇人啊。」
幕媽媽為自己斬獲兒子的芳心,不由地得意起來了。
明媚蒼白的笑容,就像剛見面時,烙印在他的心頭。
幕爸爸卻一瞬間沉默了。
嘴角笑意不減,心裡的溫度卻在不斷下降。
千言萬語,最後演變成了兩個字:無奈。
……………………
回去的路上,周時離明顯地感覺到車子裡面的氣壓降了好多。
幕笙一手搭在車窗上,一手握著方向盤。
根本就不顧車子裡面還坐著一個人。
出了梧桐路之後,便猛地踩動,把車子的速度調到最大。
一路上見車就超,連拐彎的時候,也不減半分車速。
飆車,漂移,花式賽車……
什麼危險,往什麼來,那個來勁,就往哪個。
突然,他的身子頓了頓,微微地瞇起了眼眸。
鎖定在前面兩輛並排行駛的車中間的一條小縫中。
快速轉動了下方向盤,跑車的半個身子都立了起來,在空中幾乎成九十度。
從兩輛並排的車子中間的滑過。
時間好似放慢了腳步,又好像停住了不動。
「唔……」周時離嚇得忘記了尖叫。
兩隻眼睛睜得圓圓地,轉過去看著那兩輛車子,嘴唇青紫,雙手死死地抓住安全帶。
他一臉冷寂,那麼危險玩命的舉動,他的臉色沒有起一點的波動。
越過去的那一秒,又迅速地往反方向轉了下方向盤。
車子,又平穩地開在路上。
周時離覺得自己就是在生死邊緣擦肩而過一樣。
大滴大滴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像個溺水的人,拼了命地呼吸。
自此至終,幕笙都沒有瞧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