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無聊啊。
好累啊。
好壓抑啊。
快要瘋掉了。
啊啊啊。
她不想坐馬車了,太痛苦了,太難受了,太累了。
林嫵晚在馬車內以各種姿勢,趴,躺,坐,靠,仰。凡是她能想到的姿勢,不管不觀,丟人不丟人,只要讓她舒服,她都做了一遍,可是還是不行。
這傢伙怎麼這麼厲害?
怎麼可能坐得動也不動,姿勢都不變一個?就連晚上睡覺,他都是直挺挺的坐著,好像老僧入定,功夫不是一般的深啊。
才一天過去而已,坐馬車出遠門的新鮮感就立馬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這一天中,她無數次的想念汽車,飛機,火車,摩托車也比馬車好啊,好像自行車也比馬車快。這蝸牛般的速度,何年馬月才走到那個所謂的京城裡?
忍無可忍,呆不住了,受不了了,她沖對面永遠閉目養神的男人說了一聲坐到外面去看風景就溜出去了。
她剛一出來,頓時把騎著高頭大馬兩個男人和駕車的車伕嚇了好大一跳,不知道她想要幹什麼。
「我無聊,坐在這兒透透氣。」幸好給車伕駕車的地方很大,所以她就坦然的坐到了旁邊,手抓著車欄心情愉快的看著前面的風景和路。
「姑娘,這樣似乎不太好。」規矩呢?禮儀呢?大家閨秀怎麼可以這樣拋頭露面?肖雷一直不太喜歡林嫵晚,認為這個女人舉止粗俗,鬼點子太多,為人不正派,一看就知道不是出身大戶人家。
不好?怎麼不好?為什麼不好?她覺得挺好的呀,沒哪不對啊?林嫵晚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他,沒領會他的意思和精神。
果然是小門小戶出身的,這麼明顯的意思都不懂,真心沒有規矩,若是她進了五皇子府,不好好教導都見不了人。
「林姑娘,他的意思是說坐在馬車外面危險,而且風吹日曬的,怕吹壞了姑娘的臉,希望姑娘能多忍上幾天,到了京城就好了。」陳子軒很會說話,他也看出來了,殿下對這個林嫵晚很特別,而這個林嫵晚根本不懂什麼是規矩,一切都是隨心所欲,怎麼喜歡怎麼來。
中聽。原來是這個意思,她當然不傻也不笨,等這個陳子軒一說話,她立馬就明白了肖雷的意思,兩個男人不就是不想她坐在這個地方嘛,不就是說她沒有規矩嘛,真是說話不嫌累,又愛管閒事。
她是現代人,又不是古代人,沒那種不能拋頭露面的想法和意識,就算她明知道,她也不準備照做。
活得累不累啊?她在車裡都悶得想吐了,還不許她出來透透氣,這是想要她命的節奏麼?
「我不怕風吹日曬,我也不怕這馬車的危險,這麼好的天氣,不出來吹吹風曬曬太陽,不僅容易生病人還沒精神,兩位大少爺也別管我了,我自己知道在做什麼。」你以一個古代人來要求一個現代人,不可笑嗎?這馬車哪裡危險了?掉下去頂多也就是皮外傷,絕對死不了人,這根本和現代殺手泥頭車卡車汽車無任何可比性。
別嚇她,她不是嚇大的,她不是沒有見識,天上飛的都坐了好幾回呢,他們要不要怕掉下來?
這女人,這還是女人嗎?兩個男人除了無語,就是覺得太不可思議了,這臉皮厚得能趕得上銅牆鐵壁了。
小門小戶也教不出這樣的女子來,他們所知的農女也比她要有規矩得多,這女人哪個角落冒出來的?
管她呢,又不是自己的什麼人,殿下都不吭聲了,他們為她著什麼想?著什麼急?她愛咋地就咋地。
於是,林嫵晚就在馬車外呆了大半天,困了就進去睡覺,醒了就出來透氣看風景,如此反覆又過了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