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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4,不能一起活,就一起死 文 / 明景

    司南絕幾兄弟吃吃喝喝的一直到晚上的十點,還是夏驚蟄打電話過來催司老大回家,大家才散。

    權明皇這晚喝了不少的酒,一個人也不開車,就這樣的一個人在街道上走著。

    背影孤寂,落寞。

    權明皇看了一眼地上的影子,嘴角諷刺的笑了笑,『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其實也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就是想要一個人走走。

    雖然出生在g市成長在g市,不過權明皇對g市並不是很熟悉,很多時候都是開著車一閃而過,好像從來就沒有好好的瞭解過這個城市,也從來沒有好好的看過這個城市。

    自從喬小橋去後,自己好像就是活死人一個,行屍走肉的活著,不知道為了什麼,沒有什麼大喜大悲。其實他自己也很奇怪,他和喬小橋沒有什麼轟轟烈烈的感情,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回憶,甚至慢慢的,他連她的樣子都已經模糊,但是他的心底就是有那麼的一個女孩,傻乎乎的給他遞紙巾。

    其實,準確的說,他和喬小橋還沒有開始,她就已經去了。雖然他表白了,而她也接受了,不過可惜的是,表白過後的第一次見面,她就冰冷在自己懷裡。

    或許,正是因為沒有開始,心裡才會有那刻骨的遺憾,銘心的痛。

    夏天,即使是夜晚,天氣也比較悶熱。權明皇這樣的在街上行走,身上的襯衫已經濕掉了,不過他卻沒有覺得累。

    其實,他想過的,不跟著司老大一起去旅遊,如果他堅決,沒有人可以說服他。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隱隱的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那就是如果不去的話,他一定會後悔。心裡總感覺這次去旅遊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權明皇深深的呼吸一下,抬頭看向旁邊大廈上的電子廣告,上面的廣告剛好是東方謹的yes店推出的婚戒,應該是為了十月一這個黃金周而準備的各款婚戒。

    權明皇看著廣告裡的婚戒,眼眶有些熱。

    抬著頭,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權明皇給東方謹去了電話。

    這個時候的東方謹正在家裡的工作室內為忙著自己的最新靈感,聽到手機響的時候,心裡還在咒罵,別人打斷了他的思路,破壞了他的靈感。

    「哪位?廢話少說,直入主題。」東方謹的語氣很不好。其實,自從李曉艷去後,他的脾氣就沒有好過。更何況上次被司小寶倒掉了能讓他入睡的香水後就更加的睡不著,整晚整晚的回想著曾經的那些過往。

    以前,他睡不著的時候就會在房間裡噴一下那種香水,聞著那獨特的氣味慢慢入睡的。都怪司小寶那個兔崽子。

    權明皇輕輕的把手機拿遠一些,抿抿嘴,三更半夜的,誰惹這位爺生氣了?不過,也沒有廢話,「我想要你廣告上那款心形的小指環粉鑽。」

    「啊?什麼?」東方謹像是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話一般,「你真的是權二?」

    「廢話。」權明皇皺皺眉頭,這人不讓別人廢話,自己倒是廢話起來。

    這不能怪東方謹廢話。

    「你有女人了?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東方謹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這夏輪到權明皇不想和他廢話了,「我要小號的,在上面刻著喬小橋三個字。我明天下午要。」

    「你……」東方謹突然的不知道要說什麼。他和權明皇也算司朋友了,其實在李曉艷去世前,他和司南絕的幾個好友關係很好的,常常見面,不過後來李曉艷去世後,他的心慢慢的就已經跟著死了,也就很少的和這些朋友一起。總是自己一個人躲起來,瞞著各種各樣的設計。

    只有忙起來的時候,才會忘記自己是一個人。

    所以東方謹當然也知道喬小橋。而且,喬小橋去世得比李曉艷還早,那時候他還沒有和李曉艷在一起,那時候也不能理解權明皇的那種痛。

    後來,他明白了。

    痛徹心扉。

    那是徹骨的痛,是一種撒鹽的凌遲。

    「嗯。」東方謹淡淡的應了一聲,看著手中的手機,突然的就想起那個無論自己忙到多深夜到會等著自己,然後給自己沖一杯熱牛奶的女人。

    權明皇也看著手中的手機,繼續的看著上面的廣告。

    冷硬的臉在廣告的燈色中越發的蒼白。有一種晶瑩在眼眶裡打轉。

    東方謹明白他,他也明白東方謹。

    他們都經歷過那種徹骨的痛,都明白那種心死的感受。他知道東方謹在多的問題,在他說出喬小橋三個字後都會戛然而止,因為他會明白。

    權明皇繼續的走著。

    一個人,穿過燈紅酒綠,只想要給自己找一個心靈的棲息地,想要找一個可以安放思念的地方。

    權明皇看了看自己所在的街道,然後一個人快步的向前走去。

    在權明皇從品月酒店出來後就一直跟著他的周洋看見權明皇上了出租車後,也跟著的上了自家跟在後面的車。這個說是家裡給她安排的司機,倒不如說是派來監視她的。

    家裡人都不放心她留在g市,是她以死相逼,才讓家裡人同意的。不過家裡還是給她派了一個保鏢。她知道,這是家裡人最大的讓步。即使不喜歡,她平時也會讓這個人跟著。

    「跟上前面的那輛出租車。」周洋也懶得給被人好

    好面色。現在的她,已經接近瘋狂。

    司機看了周洋一眼,沒有說話,繼續的跟著。其實周洋喜歡權明皇,無論是在g市還是在京都城都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不過作為男人的司機,也忍不住的在心裡同情權明皇一把,被這樣瘋狂的女人愛上,權明皇也只能自認倒霉了。

    周洋可不理會被人想什麼,她只想跟著權明皇,看看他想要去幹什麼?

    剛剛看著權明皇在那些廣告的燈光下的那灰暗的面色,她的心裡就發痛,同時也發恨,因為那面色他曾經見過,就是在喬小橋去世的那天。

    那天的權明皇緊緊的抱著已經沒有了溫度的喬小橋,然後面色就是如此的灰暗,像是整個世界已經一片黑暗看不到光明一般。那樣的面色,她一直的記在心裡,因為心疼。

    想不到,今天再次的見到了這樣的面色。

    周洋就不明白,那些小說電視上,不都是在說,一個男人在最愛的女人死後總會遇上一個女人,然後慢慢的在女人的溫柔關懷下再次愛上這個女人的嗎?

    為什麼在權明皇這裡不是?

    為什麼,他要花幾十年的時間去想念那個已經死去的女人?

    為什麼,他總是看不到身後的她?

    周洋覺得自己很不甘心。

    她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周洋的車一直跟著權明皇,慢慢的她明白了權明皇想要去哪裡,那是他和喬小橋的讀高中時候的學校。

    周洋冷笑起來,邊笑,眼角了有淚花閃過。

    他就那麼的放不下?

    他就那樣的想念?

    周洋的眼裡全是瘋狂,一種想要毀滅的瘋狂。

    既然不能活在一起,那就死在一起好了。能和自己心愛的人死在一起,應該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司機看著周洋瘋狂的扭曲的面孔,心裡一陣驚醒,小姐千萬不要做什麼啊。

    周家讓他來看著周洋,他是不天願意的,誰不知道周洋已經是接近半瘋狂的狀態了?再說,周洋想要幹什麼,誰能阻止?

    司機在心裡提高警惕,千萬不要搭進自己,他可不想跟著陪葬。

    不管是周洋,還是權明皇出事,他都逃不掉。

    「去給了弄十公升汽油給我。」周洋冷冷的下命令。

    司機的心像是漏了一拍,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周洋也不給司機拒絕的機會,「拿過來,我給你一百萬。」

    司機從後視鏡裡看了周洋一眼,他的命可不止一百萬啊。

    「小姐,你……」

    「不要跟我說其他辦不到之類的話,我不想聽。你知道我的手段,今晚你要是不給我弄來十公升的汽油,我就有辦法讓你兒子這輩子都見不到你。」

    周洋冷笑起來,「我最恨的就是違背我意願的人。」

    司機觸及到周洋冰冷的眼神後,身體抖了抖,然後點點頭,「好。」

    周洋不再說話。

    很快車就到了學校的正門口。

    周洋讓司機去準備,而她自己則是跟著權明皇進去。其實不用跟著,周洋也知道權明皇準備去哪裡,他和喬小橋曾經的教室。他們兩個其實也算不上談戀愛的,每天見面都在教室裡,像個人真是上課的怪孩子。

    司機看著周洋走進校園裡後,趕緊的坐在車裡,把車開遠離校門口一些後,才拿出手機給周家報告,他要是真的給周洋拿十公升的汽油,那才是找死呢。

    權明皇因為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並沒有發現周洋跟在後面,再說周洋也離得很遠。

    這校園已經有二十幾年的歷史了,本來是一早就要拆遷的,不過後來權明皇買學校買了新的校址還免費建設起來。新的校址比舊的大了幾倍不止。校方乾脆的就把舊的小區賣給了權明皇。

    所以現在這校區只是一個被用來懷念的地方,這裡並沒有禁止別人的出入。

    很多時候,曾經從這裡離開的人會帶著自己的孩子回到這裡來,懷念一下自己曾經的青澀歲月。

    每天,都有各種各樣的人懷著各種各樣的目的來到這裡。

    這裡的每天早上都會有很多的年輕人在校園的操場上跑步,晚上的時候,也會有一個上了年紀的大媽在這裡跳廣場舞。已經成了附近居民的一個休閒的好去處,吃完飯後來這裡散散步。

    不過,卻沒有人記得這裡曾經有一個叫喬小橋的女生。

    這裡的一切都沒有怎樣的變化,不過校園裡的樹更高了,牆更舊了。

    光影斑駁,歲月匆匆。

    權明皇走在這校園小道上,慢慢的來到操場。

    曾經的權明皇是一個很開朗的男孩子,喜歡和同學們一起在球場上打球,特別是在嚇著濛濛細雨的日子裡,和幾個好友一起的在球場上揮汗如雨,還喜歡學習那些球星們做出各種各樣的動作來吸引別人的眼球。

    那個時候的權明皇是一個很張揚的孩子。

    不過,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會在球場外尋找一個小身影。

    喬小橋也是一個樂觀開朗

    的女孩子,雖然她的身體不好,但是她積極向上,活得快樂。

    很多時候,喬小橋都會和自己的好友一起安靜的站在球場外,看著場上的男生爭搶著一個球,沒有喧嘩,沒有高喊,沒有興奮的跳起來,也沒有洩氣哀傷。

    不管誰進球,都是那樣的安靜的站著,明明就是最惹眼的一個,卻總和身邊的喧鬧格格不入。

    權明皇每次都在暗中偷偷的看著這個會給自己遞紙巾的女孩,看著她清澈的雙眸,心裡就是滿滿的想要表現,想要讓她的眼神停留在自己身上。

    那時候,還年輕。

    年輕真好啊。

    權明皇看著安靜的球場,好像看到了那個安靜的女孩兒正在衝著他微笑。

    周洋遠遠的看著陷入沉思的權明皇,心裡那瘋長的恨突然的安靜下來,看著那個孤獨的背影,心裡突然的就想要問一問喬小橋,她真的就忍心讓他這樣的過一輩子?

    權明皇離開球場,來到曾經的課室,高三的課室。

    坐在曾經的座位上,看著前面空空如也的位置,眼睛突然的就有些酸痛。

    「小橋。」

    權明皇輕輕地叫著。

    其實在讀書的時候,他很少叫她的名字,很多時候都是在後面用筆輕輕的戳戳她的背,或者是拉扯一下她的馬尾。她也不回頭,就遞過來一張紙巾,不管他需不需要。

    權明皇伸出手,在桌子的下方摸到幾個刻下來的字,那是以前他刻下來的,『喬小橋』。

    現在再次摸著著三個字,手在顫抖,心在咆哮。

    他的小橋已經永遠的不會在出現在他的世界裡,永遠也不會了。

    突然的,權明皇站起來,來到喬小橋的座位上,直接的坐在地上,然後拿出手機在桌子下面想要找著什麼。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想要找什麼。只是突然的期待著想要發現什麼。

    權明皇在一個小角落裡找到了,也是三個字『權明皇』。

    這應該是喬小橋刻下來的。

    他想起曾經有段時間,喬小橋總是最後一個離開課室的。

    摸著那三個字,想起曾經的那個笑靨如花的女孩兒。

    權明皇好像聽到那個女孩在聲音清脆圓潤的叫著他的名字。

    眼淚在也忍不住,不知道為什麼在周洋再次出現以前,他雖然也會常常想起喬小橋,但已經很少這樣的激動了。自從喬小橋出現後,他的心情就是缺口的堤壩,氾濫成災。

    權明皇雙手摀住臉龐,失聲痛哭。

    「小橋。」

    權明皇緊緊的摟著自己的雙臂,當初那個冰冷的身體好像還在懷裡,等著他去溫暖,但是無論他如何的叫著她的名字,如何的摟緊,她還是越來越冷。

    他想她了。

    很想。

    周洋紅著眼睛看著那個頂天立地,在她心裡無所不能的男人為了那個叫喬小橋的女人哭得肝腸寸斷。

    突然的覺得自己很好笑,像個傻子一樣。周洋突然的笑起來。

    權明皇聽到聲音後看過來,頓時雙眼火紅,像是嗜血的魔鬼,在張開嘴準備著吃肉喝血。

    「權明皇,既然你這麼愛喬小橋,那我就送你下去陪她。不,你不會見到她,因為她一早就已經投胎做人,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寂寞的,因為就算死我也會纏著你,陪著你。你下地獄,我就下地獄。你上天堂,我就上天堂。既然這輩子得不到,那就下輩子。」

    周洋笑著從自己的手提包拿出一把小手槍,「權明皇,你踐踏了我的真心,你可知道?你知不知道,當我把一顆真心捧在你面前,而你卻不屑一顧的時候,我的心有多痛?」

    周洋傻傻的笑起來,「你不懂。」

    「你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懂。」周洋手裡的槍指著權明皇,「因為你從來就沒有在意過我的感受,你的眼裡,心裡全是喬小橋那個賤人,賤人。」

    權明皇冷笑著,「就你這樣口口聲聲說別人是賤人的女人也配和我的小橋相提並論?」

    周洋看著權明皇目光陰冷,已經忘記了從什麼時候起,權明皇看她的時候總是這樣的眼神。對了,是從喬小橋死的時候,那天她故意的踢掉了喬小橋的藥,他就是這樣的像是在看死人一樣的看著她。

    那天,她就是故意的。

    那天,她不過是妒忌喬小橋。

    那天的權明皇權身心的都在喬小橋的身上,爬山的時候,擔心喬小橋會累,會給她背水,會背著她走,會給她摘小野花。

    那時候的自己只是一個唄寵壞的孩子,從小到大都是家裡的公主,怎麼能忍受自己喜歡的男生對另一個女生大獻慇勤?

    其實,在踢掉喬小橋的藥,看著喬小橋呼吸不暢,看著她的面色越來越青,看著她的目光越來越渙散,她是害怕的。平時不管她多麼的刁蠻,但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人的性命。

    喬小橋是她傷害的第一個人,也是唯一的一個。

    沒有人知道午夜夢迴,她會看見喬小橋微笑著看向她,然後用力的掐住她的脖子,想要讓她也嘗試一下這種呼吸不上來的感覺。

    沒有人知道,這些年,她過得一直

    都不好。

    從來沒有人問過。

    即使這樣,她還是想要嫁給權明皇,嫁給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男人。

    「為什麼你會忘記?」周洋看著權明皇,「我們很小的時候,一起玩耍,你說過的,你會娶我。你都忘記了?你忘記了那棵梅花樹下的承諾了。」

    外面的月色正好,周洋淚光閃閃。

    雖然課室內一片漆黑,不過她還是從權明皇的眼中看到了火熱的仇恨。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殺了喬小橋。」周洋突然的笑起來,看著喬小橋曾經的座位,「可是她該死。你明明就是我的,是她不自量力的想要來搶,她憑什麼和我搶?憑什麼?」

    周洋大喊大叫起來。

    小時候,他們在一個大院長大,也算的上是青梅竹馬。她整天的跟在權明皇的身後,像個小跟班。每次玩新娘遊戲的時候,權明皇都會要自己當他的新娘子。

    小時候的周洋很可愛,因為被大家衝著,性格也很單純,開心就是開心,生氣就是生氣。小樣子嘟嘟的,可愛極了。

    小時候,不僅僅是權明皇喜歡周洋,還有很多一起玩耍的男孩子都喜歡周洋。

    像個洋娃娃一樣的女孩兒,當然討人喜歡了。

    「小時候,你說過的,你忘記了?那時候,就在大院的梅花樹下,那冬天,你說過的,要我當你的新娘子。」周洋的眼淚哇哇的流出來,她一直的記著,不過可惜,男豬腳卻已經忘記了。

    「當時和你玩過這個遊戲的男孩子不止我一個。」權明皇一早就已經忘記了,那不過是幾歲時候的事情,誰還記得?再說,很多的小女孩,小時候刁蠻是可愛,長大了就是噁心。而偏偏周洋就是這樣的人而不自知。

    看著小時候曾經一起玩耍的朋友一個個的疏遠了她,卻不會找自身的問題。

    小時候可以刁蠻,可以任性,長大了在這樣就是沒有禮貌,不知進退。

    權明皇小時候也覺得周洋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子,甚至幫著她搶別的小朋友的玩具。但是,慢慢的長大了,眼光變了,而周洋還是老樣子。

    看著她在學校裡欺負別的同學,那趾高氣揚的模樣,沒有人會喜歡。

    權明皇也一樣。

    「呵呵,真的有很多男孩子和我玩這個遊戲嗎?」周洋問了出來,沒有人知道她心裡的悲涼。那時候,雖然很多孩子喜歡玩這個遊戲,不過她這輩子只和權明皇玩這個遊戲,其他不管是誰,都不答應。

    而,她的心裡是真的想要成為他唯一的新娘。

    「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因為愛,因為你。如果不是你,我會去傷害喬小橋?我不是天生惡毒的女人,我只是想要守護自己心愛的男人。要怪就怪她不知好歹。我明明跟她說過,不要太靠近你,更不要妄想著和你在一起。是她,是她偏要和我作對。落得那樣的下場也是活該。」

    「你說什麼?」權明皇皺起眉頭,眼睛冰冷得像一把劍,寒光閃動,「你曾經還去找她?」

    「是。其實不止是她,還有很多,凡是和你走的近的女生,我都警告了。」周洋也不再隱瞞,因為過了今天後,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權明皇,也不會有周洋。

    曾經的一切都將成為過去。

    想起曾經的那些被她警告後自動或非自動離開的女生,周洋一陣的得意,「你以為那些接近你的女生是為了什麼?還不是因為你是權家的人?」

    「呵呵。」權明皇冷笑起來,「你知道我為什麼會不喜歡你嗎?因為你太自以為是。」

    「是啊。的確是自以為是,我自以為你會喜歡我的,為心甘情願的等著你忘記喬小橋,心裡想著總有一天你會被我感動的。這些年,即使是石頭心也會被捂熱了。」

    周洋歎口氣,帶著深深的落寞,「你或許不知道,曾經放在你書桌裡的那些紙巾全都是我放的。當然,是換走了喬小橋的。我怎麼會讓我的權哥哥用別的女生的東西?我把喬小橋送你的全部扔進下水道裡,然後換上我買的。你以為喬小橋那個窮鬼能給你買這麼好的紙巾?」

    「那有怎麼樣?紙巾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是小橋的一片心意。」權明皇冷眼看著周洋,「既然你這麼迫不及待的找死,那就去給我的小橋贖罪吧。」

    在周洋還美譽回過神的時候,權明皇已經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槍來,同樣的指著周洋,「我曾經看在周家的面子上,委屈自己,說等過幾年,你爺爺去世後再動你。不過,既然你這麼想要死,那我就成全你。」

    「你,原來你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放過我。」周洋傻笑起來,虧得自己還曾經的以為,會不會是因為他心裡也是捨不得的,所以才會在爺爺的請求下就這台階而下放過了她。

    現在想來,自己真的很好笑。

    「既然這樣,我們就一起死吧。」周洋看著權明皇。

    權明皇嗤笑一聲,「你還不配。而我還不想死,我要好好的活著,連著小橋的那一份生命一起。」

    「那就看看我們鹿死誰手了。」周洋扭曲著猙獰的臉。

    權明皇冷笑一下。

    「彭。」

    周洋的手突然一痛,她手裡的槍就掉在了地上,而她剛剛打出的那一槍被權明皇躲了過去。

    明明是兩槍,為什麼只有一

    個聲音?

    很簡單,權二爺的槍已經被消音了。

    周洋看著被權明皇彎腰拿走的槍,心裡一陣陣不甘心。還有正在流著血的手。

    權明皇諷刺的笑了笑,「就你這樣的,還想要我的命?你是太看得起你自己,還是太小看我?」

    周洋看著權明皇,心裡發冷,雖然剛剛她已經準備著要和權明皇一起死,不過在死的那一刻才會明白,死到底有多恐懼。

    「怕了?」權明皇一隻腳踩在周洋正流著血的手上,另一隻手緊緊的捏著周洋的下巴,不讓她發出一點點的聲音。

    周洋額頭上冷汗直冒,她是真的怕了,這個時候的權明皇實在是太過恐怖。

    「我要讓你試一試小橋受過。」權明皇冷眼看著周洋,「我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權明皇看著這樣的周洋,想起當初小橋眼睜睜的看著她唯一的救命藥被撞掉落山崖的時候那絕望的眼神,權明皇就心痛。

    「你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想要你體會一下小橋死前的感受。」

    權明皇皺皺眉頭,耳朵動了動,有人過來了,而且不止一個人。

    周洋也聽到了聲音,特別是高跟鞋的聲音,在這個黑夜裡特別的明顯,特別的振奮人心。周洋覺得自己得救了,正想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卻被權明皇給捏住,然後她就被打暈了。

    周洋想,姐姐一定要找到她。

    權明皇拖著周洋從課室的另一邊跳出去,對於這裡,他比任何人都要熟悉。雖然平時沒有光明正大的來這裡,不過,每當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來這裡坐坐。

    周虹在接到周家電話的時候,就風急火燎的趕過來。心裡暗罵這個妹妹真的是膽大包天,居然想要和權明皇同歸於盡,這不是在找死嗎?

    剛剛在過來的時候,就聽到了槍聲,無論是周虹還是跟著過來的司機都已經嚇了一跳,小姐怎麼提前行動了?他的汽油還沒有送到呢。

    周虹帶來的人在看到地上流下的血跡後,心裡一陣的後怕。不過她的人找遍了整個課室甚至是整棟教學樓都沒有找到權明皇和周洋。

    周虹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趕緊的給京都周家打了電話。

    妹妹是爺爺的心頭寶,要真的出什麼事,不剛想像爺爺會不會被嚇死。

    這個時候的權明皇已經帶著周洋來到當初喬小橋死的山頭,就是在這裡,權明皇失去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也是這裡權明皇才意識到自己的無能為力,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最愛的女人死去。

    周洋也慢慢的轉醒過來,看著神色哀傷的權明皇,然後看看四周。

    「啊。」周洋驚叫出來。

    「你不用擔心,我會讓你慢慢的體會,什麼是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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