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絕看著連手指頭都懶得動得夏驚蟄低低的笑了兩聲。夏驚蟄瞪了眼前神清氣爽的男人一眼,不行,她要雄起,她要努力鍛煉,她要做暈司南絕。
夏驚蟄帶著這樣的夢想睡過去,由著司南絕抱她去洗澡。今晚在游泳池裡泡了大半夜,然後沖個一次,現在在一次。嗚嗚,她的皮膚都要起皮了。
司南絕盡職盡責的伺候完老婆後,當然也想要抱著老婆睡覺覺,不過可惜,現在還不行,他還有工作要做。想到還有權老二的感情糾紛,面色黑了黑。
哎。能者多勞。
司南絕搖搖頭,親親床上的小女人,然後離開臥室回到書房就立刻的給權老二去電話,管它現在是幾點。
那邊的權老二睡得正甜,最近幾天真的是太過忙,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的睡過一覺了,準確的說,這幾天都沒有躺著睡過一覺了。這些天一直都在處理李家村的事情,人當然也跟在在李家村,那小小的旅館,那呆著發霉的味道,那些不知道多少年沒有洗過的床單,那些比鐵板還要硬的床……
單是看著權二爺就睡不著。所以這些天,他就想著盡快的處理完,然後快速的回來睡個好覺,所以這些天,他一般情況下都是打個盹就算睡覺了。
好不容易,一切都處理好,也得到了預期的效果,終於可以安心的睡一覺了。誰他媽的那麼的不長眼睛,居然敢在這個時候的來打擾他?真是不要命了。
權老二鳥也不鳥的,繼續的抱著枕頭睡覺去,這個時候誰敢阻擾他睡覺,他就強上了誰。管他是男的還是女的。
司南絕響了三次,有些火了。
正準備給權老二最後一次機會,否則明天就給他一個超級艱難的任務。
可惜的是,權老二不給司老大這個機會,最終還是接起了電話,「你tm的誰呀?半夜三更打擾人家睡覺,不知道會遭雷劈的嗎?你娘的,不知道老子已經幾天沒有睡覺了?」
「是我。」司南絕淡定的吐出兩個字來。
「老大。」權老二立刻的跳起來,清醒了大半。老大半夜打電話過來肯定有重要的事情,他一定要嚴肅對待。雖然他還是有些想要睡覺。
「你和唐小怎麼回事?我不是說過不要去招惹你嫂子的閨蜜嗎?現在你嫂子讓我問你,要不要娶唐小。」
「靠。我怎麼去招惹她了?是她來招惹我好不好,要不是看在嫂子的面子上,我一早就把人給我扔出去了,能進我的辦公室?還一副癡情樣?老大,我跟你說,我是真的要瘋掉了,你趕快的讓嫂子跟她說清楚。」
權老二是真的受不了,他本就不是多情的人,或者說他多情的對象不是唐小。所以唐小就成了騷擾者。
「還不是你的錯?那她怎麼不去騷擾張小四?」司南絕想起這個就火,一早就說好了不要去招惹夏夏的閨蜜,卻還是有人給他找麻煩。
「蒼天啊,大地啊。我的冤屈何處申訴?」權老二覺得自己冤枉啊。
冤枉極了。
「老大,你說我遇到她被人欺負,我就是看在嫂子的面子上也要出手啊。我怎麼知道會上演英雄救美,以身相許的戲碼的啊?這是明晃晃的想要加戲。」
「你嫂子讓你自己去講清楚,不要讓她誤會你。」司南絕心裡腹誹一句,不知道現在的老女人都是喜歡英雄的嗎?你卻偏要上演什麼英雄救美,不是自找苦吃嗎?
「老大,這可是你說的啊。我要是說了什麼,嫂子可千萬不能怪我。你也知道,我是不可能會和唐小一起的。」權明皇先給司南絕打個預防針,他可不想到時候,唐小到夏驚蟄面前哭的,到時候弄得他很難做人。
「你真的打算一輩子這樣?」司南絕還是問了出來,其實這個問題的答案已經非常明顯,在很久以前他們兄弟也是常常會問這個問題,不過慢慢的覺得這個問題很多餘,因為他們心裡都有答案。
「就這樣吧。」權明皇明顯的不想說這個問題。
司南絕也知道這個問題肯定會讓權明皇今晚失眠的,「要不要出來喝一個?」
「好。海邊吧。」權明皇今晚是真的睡不著了。
司南絕回房看了一眼夏驚蟄,睡得真好,於是換衣服出門去。
權明皇也從家裡出來,還帶著一想酒。
權明皇選了輛跑車,看著昏黃的路燈還有路邊被倒影的樹木,心裡很沉,心裡那個一直被壓抑著的影子跳了出來,對著他笑呵呵的,像個狡猾的小貓咪。
權明皇心裡塞塞的,眼眶裡有什麼想要流出來。
喬小橋一直都是他心裡的一個點,別人碰不得,他自己不敢碰。
每次碰到都會痛不欲生。
喬小橋是權明皇高中時候的同學,就坐在他的前面。每天都穿著白裙子,像一朵小百花,每天都是笑呵呵的,樂觀爽朗,清爽自然。
那時候,權明皇的鼻炎復發了,所以坐在最後一排,就是怕自己影響了別人,只有喬小橋為什麼也會坐在最後這個原因,權明皇是最後才知道的,喬小橋有先天性性髒病,會常常的暈倒。
權明皇是親眼看見過喬小橋在上課的時候突然的暈倒在教室裡的情況。不過讓他意外的是,這個女孩是如此的樂觀,一點也不像一個有病的女孩子。
權明皇還發現喬小橋裝紙巾的小包和別人的不一樣,那是一個用布繡的小包,
裡面裝著維達紙巾,還是帶著花香味道的。權明皇向喬小橋借紙巾。
一次,一次。
後來慢慢的只要權明皇的比輕輕的碰碰喬小橋的背,喬小橋就會從哪個淡綠的繡著花朵兒的紙巾包裡拿出一張紙巾遞過來,每次都是一張。
有時候,一節課,權明皇會碰喬小橋好幾次,每次喬小橋都是頭也不回的給權明皇遞紙巾。
下課的時候,喬小橋會伴圓溜溜的小臉蛋,瞪著大大的眼睛,說,「權明皇,我的紙巾都是你用完的。」
權明皇每次都笑笑。而他的褲兜裡永遠都有好幾包紙巾,兩個褲兜都是。
那時候權明皇還會買一些足彩,三塊,五塊,十塊的,有時候會讓喬小橋給他選號碼,中了就會請喬小橋吃東西。喬小橋小小的身體裡住著一個食慾獸,吃很來就不想停。權明皇是親眼的看見喬小橋一個人就能吃掉五十多塊的牛肉竄。
那次,權明皇給了喬小橋五十塊,是剛剛從足彩站兌來的,讓喬小橋先吃,而等他到的時候,喬小橋正在一臉不好意思的看著店主。原來喬小橋已經吃超五十塊錢了,她身上也沒有錢,被攤主當成想吃霸王餐的了。
權明皇有些意外,才知道原來五十塊全是吃了牛雜,一塊一串。
從那個時候起,權明皇更加努力的想要賺錢,就是因為想要以後養這個食慾獸。
日子在一天一天的過去。權明皇和喬小橋的位置沒有改變過,即使權明皇的鼻炎已經好了。不過,讓他難過的是,喬小橋的心臟病卻一直都沒有好,在高三的時候是更加的嚴重。
喬小橋一直都堅持著,後來還是帶著點滴進的考場。
權明皇摸一把臉上的淚,有些看不清前路。他的眼睛裡全是喬小橋嬌俏的模樣。那理直氣壯的皺鼻子,那一個個畫面……
權明皇總覺得太少,她留給自己的記憶太少太少。
權明皇到海邊的時候,司南絕已經到了,坐在車裡。
司南絕一看權明皇的眼睛就知道他心裡很定不好過。他的兄弟一個個全都是重情重義的男人,這些他都知道。
權明皇拿出酒,給司南絕扔過去一瓶,兩個人就坐在車頭上,看著翻滾著的海浪。
「很久沒有晚上出來看海了。」權明皇看了一眼司南絕。
司南絕沒有鳥他,他三更半夜扔下老婆出來陪他,不是想要來和他說廢話的,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幹什麼,說什麼。
「我突然就覺得自己跑出來跟你喝酒,他媽就是一件很傻逼的事情。」
「你才知道?」權明皇笑了笑,「謝謝。」
這就是兄弟。
權明黃一直都知道。
兄弟們知道他的心,所以從來都不會逼迫他,讓他找個女人什麼是,從來不說。和家裡人不一樣。權家已經從g市走到了京都,不過他卻執意的要留在g市,有著更好的前程不要,就是想要跟著司南絕和一幫兄弟。
「如果再遇到一個喬小橋,你會不會心動?」
「不會了。」
不過到底是不會遇到,還是不會心動?權明皇沒有說。司南絕也沒有問。
權明皇突然的就想起全校體檢那天,因為很多人,所以要排很久的隊,一項一項的體檢。因為男女生有些項目一樣,有些不一樣。
那天權明皇正在排隊量身高的時候,身後是長長的隊伍。喬小橋突然的就插在權明皇的前面,然後笑瞇瞇的衝著後面的人好不意思的笑了笑,還一個勁兒的說,「對不起啊。我和他是一起的。」
當時就連量身高的醫生都打趣說,多好的一對兒啊。可惜年紀小了些。
當時很多人都起哄的叫著他們的名字。喬小橋長長的馬尾就打在權明皇的臉上,癢癢的,一直到心裡去。
喬小橋還回過頭來,衝著他眨巴兩下眼睛,可愛,俏皮。面上的表情百變靈動,喬小橋從來都是一個很生動的人。很多的表情。
權明皇傻傻的就是喜歡她的那些各種各樣的表情。不過心裡更加希望的是,她只對自己一個人有這樣的表情。
高考結束後,權明皇決定要表白,要告訴喬小橋,他喜歡她,很喜歡很喜歡,想要養著她,讓她想吃什麼就吃什麼,讓她可以吃一卡車一卡車的牛肉串,喝一卡車一卡車的酸奶,讓她再也不要去添那酸奶蓋子。他還要賺很多很多的錢,給她換一個好心臟,讓她一輩子都陪著自己。
考完試後,權明皇送喬小橋回家,然後在送給她的書裡夾著那句話,『我喜歡你。』
那天,權明皇從喬小橋家的樓下抬頭看著樓上的陽台,想著喬小橋什麼時候會發現他的書裡夾著的紙條?那時候還很年輕,還有些傻。他就那樣在樓下面站著。
那時候的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是喬小橋把他的書一頁一頁的看,什麼時候才能看到他紙條的那一頁?要是她不看,會不會永遠都不被發現?
當時忘記了想這些。
一味的心裡忐忑的站在喬小橋家的樓下。
不過,很慶幸,傻的人不是他一個。
喬小橋剛著腳丫子,從樓上跑下來,然後跑到權明皇身邊,對著她傻笑,什麼也不說。
權明皇看著喬小橋白嫩的小腳丫彎彎的
想要縮回去藏好,心情就特別特別的好。
兩個人就傻站了一會。
那個時候,還不會擁抱,更加不會親吻。只是看著她,心裡就滿滿的,不需要做什麼說什麼。
權明皇又看著喬小橋跑上樓去,才微笑著離開。
……
「你少喝一點。」司南絕看著已經喝了好幾瓶的權明皇歎口氣。
「你不懂,我這輩子,這輩子都忘不掉她。我難受……」權明皇的眼睛紅起來,有些晶瑩流出來,「老大,我是真的很難過,如果不是我,小橋不會死的。是我害死了她。我……」
權明皇握著拳頭,滿心的恨無處安放。
「她不希望你這個樣子。」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權明皇知道喬小橋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喜歡什麼樣的自己。但是他的心真的好痛。不說起來的時候,可以用工作來麻痺自己,或者騙自己說這些全都忘記了,但是……怎麼可能真的忘記了呢?
他的小橋是那樣的鮮活。
司南絕歎口氣,不知道應該說什麼。要說安慰人什麼的,還真的不是他的強悍。特別是他還知道喬小橋是因為什麼而死的,雖然說是間接,不過卻也是原因。
權明皇這些年一直都過不去的心裡的那個坎。
這些大家都知道。
當初高考結束後,學校裡的各班級都組織了一些野外活動,權明皇班當然也一樣,他們班組織的是一個登山然後在山上野營的活動。
權明皇和喬小橋一起也參加了,那天在山頂,權明皇牽了喬小橋的手。而喬小橋的病卻突然的發作了,這些都不致命,因為喬小橋身上一直都帶著藥的。
讓權明皇恨的是,喬小橋的藥居然被一個女生給碰掉落在地上,然後順著一直的往下滾,然後全班男生出動也沒有找到那瓶藥。那瓶能救小橋的藥。
權明皇抱著喬小橋,一直的說很喜歡她,讓她堅持住,救護車很快就到了。權明皇有些恨自己,什麼也做不了,因為有心臟病的人不能隨意的動。他一動不敢動的等著救護車。
可惜,小橋的身體越來越涼,最後只是叫了他一個名字就已經去了。
權明皇恨得想要殺人,殺掉所有的人。
權明皇就那樣的抱著喬小橋一動不動,怎麼都不願意放開手,緊緊的抱著,即使後來喬小橋的父母到來,權明皇也不願放開手。
後來權明皇才知道,救護車之所以那麼晚都沒有到,是因為有人從中做了手腳。權明皇也調查了出來,一切都是那個碰掉喬小橋藥的女生干的,因為她也喜歡權明皇,所有讓家裡出手,她的家裡當然也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和權家聯姻。
權明皇恨得想要殺掉那個女生,不過最後卻因為那女生的爺爺曾經在戰場上救過自己的爺爺,爺爺親自請求他,他不得不答應放過。
從此,那就是他心裡的一根刺。
司南絕知道,權明皇一天不報仇,心裡的刺就一天都在。
權明皇的恨,權明皇的內疚,司南絕都知道。
而現在,那女孩已經隨著家人一起到了京都。就算權明皇想要幹什麼也不容易,有兩個家族的人護著。
……
天微微的方亮,看著天邊的那慢慢擴大的橘紅色。
權明皇的眼神深邃,想看不到底的深淵。
司南絕則是覺得自己應該帶老婆而且去看看海邊的日出日落,特別是家裡那個想要和他談論人生的小子。讓他知道什麼才是人生的真諦,不要動不動的就像要談人生,人生是靠談的嗎?
「我們回去吧。」權明皇坐進自己的車裡。
司南絕撇了他一眼,「你不怕你這個樣子會害人害己嗎?你這個大名鼎鼎的金牌大嘴怎麼也想要做馬路殺手,知法犯法?」
「我現在好像比你還清醒。」權明皇不以為意,雖然他喝了很多的酒,不過卻沒有一次能夠真正的醉過。因為心是醒的,人怎麼能醉?
司南絕也覺得是自己廢話了,看權明皇的樣子回去也不會是補眠什麼的,只會是繼續工作。喝酒只能是讓權明皇更加的清醒。
「既然清醒,那就趕緊的處理你惹出來的麻煩。」
「知道了。對了,蘇娜好像回來了,現在會沈氏上班了,成了沈氏的執行總裁。」權明皇想起那天見到的蘇娜有些意外,更加意外的是沈皓的父親居然會把沈氏交給一個蘇那這樣一個女人。
「誰?」司南絕皺皺眉,想不起這個人來。
「沈皓以前的秘書。現在成了沈氏的執行總裁。」
「你是說,沈皓又開始運作了?而這個蘇娜可能……」
「司老大,我可是什麼都沒說。」
「屁話。是什麼都沒有,不過意思都全了。」司南絕抿抿嘴,低頭聞聞身上的酒味,「回去夏夏要是找我麻煩,我就找你的麻煩。」
「老大,可是你約我出來的。」
權明皇一個漂亮的轉彎,車就已經掉頭飛了出去。
司南絕腦子裡卻想的是,沈皓想要幹什麼?憑著他對沈皓的瞭解,他應該不會再回g市才對,為什麼會讓蘇娜
娜擔任沈氏的執行總裁?還有蘇娜知不知道是沈皓暗中做的事情?
司南絕給張世超打個電話,讓他安排人去見識蘇娜,還有沈氏。
司南絕回到慕夏山莊的時候,夏驚蟄剛剛醒來,「你出去了?」
「嗯。」司南絕過來抱著摟著被子坐在床上的夏驚蟄。
「滿身酒味,快去洗澡。是有任務嗎?」夏驚蟄捏著鼻子,對於這樣的一身又是煙又是酒的味道,很難受。
司南絕也知道夏驚蟄對這些味道不習慣,「和權老二出去了。」
「他怎麼啦?感情煩惱,讓你去開解?」
司南絕看著夏驚蟄那一副眼睛賊亮賊亮的八卦小模樣就忍不住的想要捏捏她的小鼻子,「怎麼?現在不覺得我身上的味道難聞了?」
夏驚蟄扁扁嘴,「還是很難聞的,你快去洗澡吧。好好的洗洗,然後跟我說說。」
「遵命,不過美什麼好說的。你覺得權二是那種會把心事說出來的人?」
「還真不像。我想,像權二那樣的人,就算是被憋死了,也不會說出來,讓人安慰的。算了,我和兒子晨運起。」夏驚蟄想也知道權明皇的八卦不是那麼好聽的,所以乾脆的就不聽了。
「去吧。我一會下去。」司南絕拍拍夏驚蟄的腦袋,然後進入洗手間去。
夏驚蟄到另一個房間簡單的梳洗了一下,就到兒子的房間去,看著攤開大字的躺在床上的司小寶,笑了笑,睡著的司小寶很可愛。
「小寶,懶豬豬起床了。」夏驚蟄捏住司小寶的鼻子。
司小寶嘟囔一聲,翻個身繼續的睡。
「司小寶,媽咪偷偷的告訴你哦。爸爸還沒有起床,你現在要是馬上起床的話,可能會比爸爸還要早哦。」
「真的?」司小寶馬上做起來,眼睛半瞇著,小鼻子一皺一皺的,伸出小手揉揉眼睛。
「真的,我是偷偷的過來叫你起床的哦。」
司小寶聽了夏驚蟄的話後揉揉眼睛,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神清氣爽的媽咪,然後看看窗外面,的確到了起床的時間了。
「快起床洗刷,我們下去晨運吧。」夏驚蟄把司小寶報下床,「我的小寶,媽咪都要抱不動了。」
「以後我長大了抱媽咪。」
「好。媽咪等著小寶長大。媽咪逛街累的時候,就讓小寶背。」
「沒問題。小寶以後一定會長得比爸爸還要高大帥氣的。」
「好。快點。」
夏驚蟄帶著司小寶在花園裡跑步,別看司小寶的小短腿,跑的還挺快的。夏驚蟄和司小寶一邊跑一邊說說笑笑的,司南絕從後面跟上來,「你們母子是在鍛煉身體,還是在散步?」
司小寶看著一下就超過自己的司南絕,然後看著夏驚蟄說了一句,「媽咪,你慢點,我追爸爸去。」
夏驚蟄撇撇嘴,又不是比賽,跑那麼快幹什麼?看著前面一前一後的一大一小的兩個男人,夏驚蟄慢吞吞的跟上去。
司小寶很快就跟上本就慢兩拍有意讓兒子跟上的司南絕,「小寶,你今天起床很早啊。」
「那是當然。我才不會睡懶覺。」司小寶傲嬌啊。
司南絕地笑一聲,「是嗎?我看你明天肯定會睡懶覺。」
「我才不會呢。不過,爸爸,你今天可是睡懶覺了哦。」
「我今天是忘記起床而已,不是睡懶覺。」
「爸爸,蘭爺爺男子漢大丈夫不要說一些狡辯的話,那樣只會顯得自己不夠擔當。」司小寶昂起頭來,心裡暗暗的下決心以後一定要比爸爸長得高,要爸爸仰著頭和他說話。
「呵呵,你們父子都跑不過我一個老頭子。」蘭神醫從後面跑過去,「呵呵,老當益壯。」
司南絕和司小寶對視一眼,然後趕快的追上去,就泡在蘭神醫旁邊。
「蘭爺爺,你今天怎麼也來晨運了?我聽花婆婆說,晨運和你無關了。」司小寶有點好奇,今天一身運動裝的蘭神醫居然真的有老當益壯的感覺,比他還跑的快。
「誰說的?那個老婆子說的話也能相信?哼。」蘭神醫冷哼一聲,他可不會忘記昨晚那個死老太婆才尖酸的說他這樣的身體已經是有心無力了,肯定是已經不行了的。呸,誰不行了?他是有心有力。如果有個女人,立刻就試試,氣死那個老太婆,居然敢看不起他?
司南絕撇了蘭神醫一眼,對於老人就和孩子一樣。不是說防老孩童嗎?
蘭神醫看司南絕的眼神很不順眼,「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很不屑我。」
「你讀懂了啊。」司南絕一副很意外的樣子。
「哼。一點尊老意識都沒有的臭小子。司小寶,今天跟著蘭爺爺出去,我帶你去見一個可愛的老爺爺。」
「好。」司小寶爽快的答應,每次他和蘭爺爺出去都能收到很多的禮物,還能見到很多很多的人,司小寶也是樂意的。
「蘭爺爺,我們帶上裴小二,好不好。」
「好。」蘭神醫瞪了司南絕一眼,「一把年紀了還沒有兒子有出息。哼。」
司大爺委屈啊。蘭神醫住的好像是他的,吃的好像也是他的,怎麼他就
沒有兒子有出息了?
一家人開開心心的晨運完,然後蘭神醫就帶著司小寶出門去了。
司南絕也還在忙著李家村的事情,夏驚蟄則是決定要到夏氏去轉一轉。不過可惜,還沒有等到出門的時候,唐小就過來了。
唐小過來,夏驚蟄一點也不奇怪,奇怪的是,唐小身後還跟著一個郁明芳。
夏驚蟄看看唐小再看看她的身後,「小,你認識郁小姐?」
「不認識。我在門口的時候遇到她,然後她說和你是朋友,我們就一起進來了。」唐小有些沒心沒肺的吃著糕點,不過她看夏驚蟄的面色就已經能猜到郁明芳肯定不是夏驚蟄的朋友了。
郁明芳看了一眼唐小,笑了笑,「不好意思,打擾了。今天本來是有點事情想要和司太太,哦,不對,應該是夏小姐更為準確一下。夏小姐,你說呢?」
「一個稱呼而已。郁小姐,有什麼事嗎?」
「的確是有些事情想要和夏小姐確認一下。還希望夏小姐給本小姐解惑解惑。」郁明芳笑得有些得意,那張本就有些英氣有些張揚得連更加得明艷照人。
唐小撇了一眼郁明芳,知道郁明芳是來找麻煩的,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夏驚蟄一眼,她真不是故意的。
夏驚蟄拍拍唐小的手。
「夏小姐和唐小姐的友誼還真的很感人,就是不知道這樣的感情能否經得住時間。」
「你在說什麼?」唐小瞪了郁明芳一眼,這人真的很奇怪。
郁明芳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
夏驚蟄看了看唐小,「我們的友情當然好,只不過某些人因為太過羨慕而有些口不擇言就顯得有點上不了檯面了。」
唐小一聽這話,就笑了出來,「夏夏,我也覺得,有些人總以為自己是個大小姐,卻不知……呵呵……」
呵呵,你妹。郁明芳的眼神冷下來。她是沒有任何的朋友,但她才不相信面對愛情面對一些自身利益的時候,這些破友情還能堅固如初。
「夏夏,我去花園了玩一些,一會再陪你說話。我想郁小姐接下來的話,應該也不希望我聽到吧?」唐小撇撇嘴,「我就想不明白了,這些大小姐為什麼的就一個個的全都喜歡有婦之夫?難道搶別人的男人真的這麼過癮?」
「你……唐小姐,說話請注意一些。否則……」郁明芳被唐小那有些帶著童真的語氣給氣著了。居然敢當著她的面來指責她。
唐小聳聳肩膀,「我去後園看看,吳阿姨養的雞下蛋了沒有。」
夏驚蟄『噗』的笑了出來。
郁明芳黑著一張臉。
唐小去後園了,夏驚蟄看著郁明芳的黑臉,「郁小姐,什麼事?直說吧。」
「夏小姐,你不覺得奇怪,我今天為什麼會叫你夏小姐而不是司太太嗎?」郁明芳想起她調查來的東西,心情真的很好。
夏驚蟄撇了她一眼,冷笑一下,「還能因為什麼?不就是因為南絕還沒有打結婚申請,我們還沒有領結婚證嗎?」
「你知道?」
「猜的。不過我沒有想到這件事會讓郁小姐這麼高興?我就很好奇,就算我們還沒有領證,也不代表你就有機會,你高興的是不是有點太早了?其實,我一直都不明白你們這些人是什麼樣的心態?郁小姐,不介意的話,說說看?」
夏驚蟄笑了笑,接著說,「你們一個個的喜歡司南絕,卻全都來找我的麻煩,我很想問問,你們哪裡來的自信,沒有我,司南絕就會娶你?司南絕那樣的人,會是那種不是一就是二的人?感情不是選擇題,也不是買東西,不是這個就是那個。他和蘇尚分開這麼就,難道沒有女人追求他嗎?可為什麼這麼好的男人還是留給了我?」
郁明芳聽了夏驚蟄的話後,心裡動了動,看向夏驚蟄,不得不說,這些問題的確讓郁明芳清醒了一下。
是啊。她比夏驚蟄更早認識司南絕,就家世來說,比夏驚蟄更加的相配。可是為什麼,最後偏偏就是夏驚蟄?
「我不甘心。」
這就是郁明芳的心聲,不錯,就是不甘心。雖然心裡一直都在說夏驚蟄配不上司南絕,他值得更好的女人,其實自己心裡都明白,那個更好的女人就是自己。
每一個得不到的女人,心裡都有這樣的一股不甘心。都是認為只有自己才是最好的,最能配得上心裡的那個人的人,其他的全不配。
而,當每天醒來,神思最清醒的時候,其實自己也明白,這麼想不過就是因為他娶的人不是自己。有這種想法的人,不止她一個,那些所有的她看不起也不被他愛的女人全都是這樣想的。
或許,沒有夏驚蟄也不可能是自己,也可能是別的女人,但是她心裡的不甘無處安放。
夏驚蟄看了郁明芳一眼,「郁小姐,你還沒有說,你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麼事?」
「你應該知道,如果這件事被別人告發了,會是什麼樣的後果?如果被別人利用了,你以為他不會受到牽連?」
「你怎麼不說你想要向上報告?」夏驚蟄知道這件事,也知道這件事的問題出在哪裡,因為她夏驚蟄是一個沒有戶口的人,當初被高立仁給逐出了家門,戶口當然不可能在高家。而夏家的戶口本一早就在當年外公去世的時候不知所蹤,最可恨的就是居然連政府的戶籍信息處也全都沒
有了夏家的資料。
但是司南絕就說過,應該是二十年前高立仁讓黑客進了數據庫,刪除了夏家的那些戶籍資料。時間過去了二十多年,想要重新恢復這些戶籍資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當初如果不是因為有沈皓在,她一個沒有身份證的人怎麼可能讀大學?
想不到,現在這件事已經迫在眉睫了。
其實給夏驚蟄一個身份一點都不難,不過司南絕想要讓政府的相關部門重新建立夏家的戶籍信息,還給夏驚蟄一個夏家大小姐的身份,所以一直的準備著資料。
當然領證的事情,他也一直都在準備著。打算最近忙完李家村的事情就打報告然後領結婚證。
「沒什麼事的話,郁小姐還請離開吧。我還有朋友需要招呼。」夏驚蟄這是明晃晃的趕人。
郁明芳冷笑著,「這件事,就算我不提,司南絕的那些政敵也不會放過的。」
「謝謝你的提醒。」
「哼。不必,因為我今天就打算提交上去。」郁明芳冷笑著,「就算他身邊的女人不是我,但那要不能是你,因為我討厭你。」
「你怎麼不說你在妒忌我?」夏驚蟄眼睛明亮的看著郁明芳,那清澈的眼神好像看穿了對方的所有想法。
郁明芳撇開眼睛,夏驚蟄這種一目瞭然的眼神真的很討厭。
「你除了是司南絕的太太,你還有什麼能讓我妒忌的?」
「可司南絕的太太不就是你最想要的?可惜,你得不到。所以你的就覺得我除了那個就什麼都沒有了。因為我得到了你最想要得到卻一輩子都無法得到的東西。」
「說白了,你還是一個詞,妒忌。」
夏驚蟄起身去花園,讓小紅送郁明芳離開。她真的已經懶得和司南絕的那些爛桃花廢話,不過郁明芳的話已經讓她心裡產生了一絲絲的擔憂。
夏驚蟄想了想,還是給司南絕去了電話,軍區的事情她不懂,她也不懂一個軍人的那些規矩,例如要大結婚報告,要被調查什麼的,她全不懂。更加的不懂沒有打報告就結婚,沒有領證就生孩子對一個軍人,一個少將來說意味著什麼,會有什麼影響。
夏驚蟄突然的覺得自己就是一無所知的蠢貨。嫁給了一個軍人,卻連最基本的常識都不懂。夏驚蟄覺得自己對司南絕的關心不夠,從來沒有更好的去瞭解過他還有他的工作。
她是一個失職的妻子。
雖然不清楚那個報告有多重要,不過,夏驚蟄知道郁明芳肯定不是無的放失的人,所以,她想要問一問司南絕。
可惜,司南絕一直都沒有接電話,這個時候的司南絕已經被上面要求審查了,因為有人不僅把他沒有打報告就結婚的事情給上報,最重要的還是夏驚蟄的身份問題,還有她和沈皓,沈銘有聯繫。
她這樣的身份被被人稍稍加以運作,可以很敏感。不處理好,足以致命。
一個少將,娶一個和海外的敏感人士關係密切的妻子,不是一件開玩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