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兩三秒的黑暗,屋裡就多了一個著裝古怪的人,怎能讓他不驚顫。
不過大荒哥好歹也在道上混了好幾年,見慣了世面,雖然心中有膽顫的跡象,但面上還保持著一絲穩定。
「老龍和老狗呢?你是誰?剛才的斷電是你搞的鬼?」大荒哥很想問:你是人是鬼?但總覺得問出這問題後,自己的膽怯就彰顯了,所以強忍住驚懼,向坐在沙方上的黑衣人問道。
黑衣人自然就是決定拉風出場的中二少年,吉珠。
大荒哥的問話,吉珠聽見了,但他卻沒有回答,而是在回味著這次出場的拉風程度——羞恥感一般,拉風度一般,但給人造成心理壓力的程度不錯。
大荒哥見黑衣人沒有回話,而是繼續保持著雙手抱拳的poes,心中的壓力愈甚,為了排解壓力,他索性顫抖著聲線再次問出剛才的話。
大荒哥的再次問話,打斷了吉珠的回味。緊接著一陣冷風吹來,一個激靈,吉珠突然意識到自己是在敵人的地盤上,回想到先前自己還在考慮拉風程度,吉珠感覺臉頰一陣發燙。
吉珠調適了下內心的尷尬,強自鎮定,然後開啟口罩上的聲波變更器,用一種粗嚘的聲線回應道:
「你說的是門口的兩隻小臭蟲?呵呵,你不妨猜猜看。」吉珠原本決定用電影中反派人物的口氣說,但開口之後卻發現,他一點都不會模仿壞人的語氣,反而畫虎不成反類犬,音調忽高忽低,更像是刻意用抑揚頓挫說話的小丑。
不過,這種平日裡聽上去頗為喜劇的聲音,在此刻竟然發揮出了百分之兩百的功效。陰森的氣氛與戲劇化的聲線,碰撞出一種更加詭秘的氛圍,就像是獵人中喜歡用誇張口氣說話的西索一般,給人帶來的不是喜劇,而是另類的恐懼!
所以,大荒哥此刻哪會再去關注聲調的問題,如何抑制住頭皮發麻,才是他現在最想要做的。
「你……到底是誰?」大荒哥的顫音,已經出賣了他內心的惶恐。
吉珠這時站了起來,慢慢的靠近大荒哥。
大荒哥看不清黑衣人兜帽下的眼睛,所以吉珠的每一個動作對他來說都帶著壓迫感。
「你別過來……」
吉珠沒有理睬,繼續一步步的前進。
彭彭彭——
突然,慌張的大荒哥操起腰間的手槍,向著黑衣人連開數槍。
硝煙散去,黑衣人的身影依舊未變,一步步的向他走來,就連動作的頻率都和先前一樣,彷彿剛才從膛中射出的子彈只是一場幻覺般。
「呵呵……」粗嚘的笑聲帶著撕裂的瘋狂。
大荒哥被這道詭異的笑聲嚇的心臟急跳,臉色倏然變得蒼白。
「你以為子彈會對我有用麼?」
大荒哥再次開槍,這一次他清晰的看見,子彈僅僅停在黑衣人的身外,連對方的衣服都沒有觸碰到,便反射到另一個方向。
「你,是人,是鬼?!」
吉珠走到大荒哥身前,「我是人是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想做人,還是做鬼?」
大荒哥一聽黑衣人的回答,眼中閃過一道思緒,黑衣人的回答看似威脅,但卻讓他隱隱感覺黑衣人似乎對他有所求。在這樣的思緒中,他心中的驚懼詭異的消失了。依他多年的生活經歷來看,只要有所求,哪怕他身份再高,他都有可操作空間。
思及此,大荒哥深吸一口氣,故作輕鬆的笑道:「我當然是想做人。」
「想做人的話,呵呵,那就乖乖的回答我的問題,若是有一絲隱瞞,那麼你就去做鬼吧。」吉珠再次抑揚頓挫的說道,這一次大荒哥雖然依舊感覺到一絲詭異的違和的喜感,但比起先前的驚懼,這次他倒是鎮定多了。
「只要我知道,我一定知無不言。」
吉珠瞟了眼看似乖巧的大荒哥,心中冷笑一聲。他先前的不懼子彈,顯然嚇住他了,但這光是防禦能力,還沒徹底的震住他。這貨面上恭敬,指不定心中在想什麼呢!
吉珠想到這裡,決定在詢問前最後來一次敲山震虎。
在大荒哥以為黑衣人要開始問問題時,突然間,只見黑衣人輕輕一抬手,一道銀光閃過,噗呲一聲,脖子上有些微刺痛。
大荒哥張開口,想要說什麼,可下一秒他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至此,整個頂層所有人都陷入了昏迷。
趁著這時,吉珠吩咐智腦拷貝所有有用信息,緊接著吉珠將辦公室裡所有有用的東西都備份了一遍,在這個過程中發現了很多足以讓他槍斃的罪案。
看著每一個血淋淋的案件,吉珠恨不得立刻開槍崩了他。
不過吉珠忍住了,現在並不是解決他的時候。
吉珠回到知識殿堂中,從猩紅密室中取出一管液體,然後回到了外界。
吉珠拿著裝載液體的試管走近大荒哥,液體在試管中輕微搖晃,帶起一絲淡銀色的光輝,看起來漂亮極了。不過這種淡銀色的液體並不多,若是用膠頭滴管來汲取,頂多只需要捏一次膠帽,就能將裡面的所有液體全部汲光,換算成數據的話,裡面的液體不超過0。2ml。
吉珠看著昏倒在桌上的大荒哥,嘴角噙著一抹詭笑。從針筒發射器中拿出一根還未塗毒的細針,吉珠用這根針吸出試管中所有淡銀色
液體,然後對準大荒哥脖子上的動脈,狠狠的紮了進去。
等到所有淡銀色液體都注入了大荒哥的血管中後,吉珠才好整以暇的收起針筒,然後到咖啡間取了一瓶礦泉水,對準大荒哥直接潑了過去。
在冷水的刺激下,大荒哥在一陣模糊的呻吟後,意識緩緩回復。
「醒了?」
這道粗嚘的聲音傳入大荒哥的耳中,一瞬間讓他全身汗毛豎立,本來還有些混沌的意識,彷彿被醍醐灌頂了一般,徹底的清醒過來。
「你……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麼?」大荒哥慌慌張張的站起身,不停的上摸下摸,卻發現自己衣服完整,全身沒有一點不妥的地方,就連先前刺痛的脖子,也沒有摸到一點傷口。
吉珠嗤了一聲,大荒哥那副匆忙檢查身體的模樣,跟被迷女干後的良家婦女一般,讓人不覺荒誕。
不過心裡雖不屑,但吉珠說出的話卻帶著幾分威脅:「我對你做了什麼?呵呵,等會你就知道了。」
呵呵你妹!大荒哥捏緊拳頭。
「好了,該回答我的問題了。」吉珠話鋒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