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吉珠如此說法,但薛如海自知自己的身份,心底隨便罵行,但表面上絕對不敢逾矩。
薛如海恭敬道:「嘉措先生,我現在已經回到了浮生塔了。」
吉珠疑說:「浮生塔?」
浮生塔是四昧組的大本營,這個秘密除了四昧組的核心人員,其他人並不知曉,吉珠不瞭解很正常。
薛如海花了幾分鐘,簡單的介紹了下浮生塔的性質與構造。
聽完浮生塔的介紹後,吉珠挑起眉頭,這個地下設計倒是挺不錯的,不過若是發生地震那就有些捉襟見肘了。
吉珠:「說正題吧,找我做什麼?」
薛如海有些尷尬的揉了揉濕潤的頭髮:「其實沒什麼事,就是剛才手滑不小心點到了開關……我以前都沒弄明白怎麼用這箔紙片聯絡,剛才才發現玄機。」
聽薛如海這麼解釋,吉珠臉色頓時黑了下去,他還以為發生什麼大事了,從會場特意趕出來,結果竟然是薛如海手滑了!
深吸一口氣,壓下想要爆粗口的**:「它的名字不是什麼箔紙片,它是你的身份識別卡,只有長空學堂的內部人員才能擁有,請妥善保存。識別卡的功用你自己慢慢摸索,它的充能方式僅限於光能。」
「記住,以後沒有要緊的事,不要打擾我。」
說完後,吉珠飛速的關掉聯絡,只在影像消失前留下一句話:「沒想到你還有裸奔的習慣。」
裸奔?看著消失的全息影像,薛如海木愣了會兒,然後低下頭看著自己全身上下光無一物,小薛薛都一覽無餘……
「臥槽啊,老子的貞操!」仰天長嘯後,薛如海裹起浴袍,飛也似的逃離了浴室。
午宴後,薛如海換上一套黑色的長風衣,這裡是地下數十米處,外界的高溫影響不到這,一年四季這裡都是泛著寒氣的。
正午13點,門外響起腳步聲。
「狼哥,其他三堂的堂主都已經到會議室了。」門被打開,老五站在門外。
薛如海點點頭,「告訴他們,我馬上就過去。」
老五點頭,正待離開,卻再次被薛如海叫住。
「老五。」薛如海叫住老五後,隔了好一會都沒有開口。
老五看著薛如海臉上表情的變幻,從懷念到猶豫,再到最後的決絕。
「你喜歡現在的生活嗎?」
老五愣了愣,自打從傳銷組織離開後,他就加入了四昧組,跟著雪狼闖蕩。這六年的時間裡,他過的生活比以往三十年還要跌宕起伏,但也更加的危險,這種危險的生活,說實話他並不討厭,甚至隱隱有些興奮。刀尖上行走,在彌留中追求腎上腺素的大肆分泌,或許這就是他所追求的生活。
老五沒有回答,但薛如海卻從老五的眼中得到了答案。
老五跟著他六年,是他最交心的兄弟,有好幾次幫派火拚的時候,老五都救過他的命。可以說,薛如海在四昧組最看重的人就是老五,他們是過命的交情。
「你喜歡就好……」薛如海笑了,在老五一臉疑惑中笑的很開心。
「狼哥?」老五被這薛如海臉上那「如釋重負」的笑容給怔住了,心底隱隱有一絲不好的感覺。
「行了,我就隨便問問。」薛如海拍拍老五的肩膀:「你先去給他們通報,免得讓他們久等了。」
老五遲疑了片刻,還是點點頭,只是離開時沒有先前那般從容,腳步變的有些沉重,彷彿預知到蒼山堂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
等到老五離開後,薛如海打開藏匿在衣櫃後方暗格中的保險箱。
保險箱中有三樣東西,一份存折,一本紅冊子,以及一塊徽章。
存折中有三千萬,是他這些年搞到的私人資金。他準備取出一千萬留給老五,其他的用於以後的生活。
而那本紅冊子,則是上一代蒼山堂堂主傳下來,記載了蒼山堂大大小小的事,是一本非常重要的記錄薄,見不得光,還能制衡其他三堂。至於徽章,是蒼山堂歷屆堂主的信物,其上繪有蒼山凌雪的圖案;徽章在,則蒼山堂永存。
將存折和紅冊子塞進內袋,又把徽章捏在手上,薛如海長舒一口氣,離開了休息室。
會議室裡,陳風看向老五,這人是雪狼手下他們最畏懼的人,不僅強悍而且十分忠誠。
陳風緩下緊繃的臉,略帶柔和的道:「老五,你知道雪狼此次開啟四堂會議,有什麼要緊事嗎?」
老五眼觀鼻鼻觀心的低著頭,不發一言,無視了陳風的話。
陳風臉色冷了冷,卻並沒有開口苛責,而是看向其他兩人。
月痕依舊一副性感的豹紋****裝,拿著艷色的口紅,輕輕的塗抹著嘴唇。花釉則是雙腳翹起,放在桌子上,閉眼假寐。
月痕:「風老大著什麼急呢,想知道什麼,等會雪狼來了就知道了。」
陳風頷首,他也知道自己急了,但他心裡始終有點異樣,總覺得今天這場四堂會議,可能有大變故,所以他才會迫不及待的向老五發問。
他們沒有等多久,薛如海就推開門走進了會議室。
月痕收起了口紅,花釉也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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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好意思,剛才要取一些東西,耽擱了一段時間,所以來的慢了些。」薛如海說完後,選了個空的座位坐下。
月痕:「雪老大剛從外面回來,就把我們召來開會,難道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交代?」
薛如海沒有回答,而是對著老五擺擺手,讓他過來。
老五走近恭敬說:「狼哥。」
「坐下。」薛如海用頭示意老五坐到他身邊的位置。
老五:「狼哥?這裡……」我怎麼能做?
薛如海厲聲:「我讓你坐下,你就坐下。」
老五頓了頓,坐在了薛如海的身邊。
陳風看著雪狼的作派,眼底帶著些疑惑,四昧組中制度昭然,階級分明。老五是蒼山堂的副堂主,算是四昧組的核心人員,但在四堂會議時,也絕對沒有位置的。薛如海讓老五在這時坐下,莫非有什麼深意?
月痕和花釉沒有說話,但倆人的瞳孔都微微一縮,各有想法。
「大家都齊了,那麼這事兒也該宣佈了。」薛如海將目光從陳風身上慢慢游移,掃過月痕、花釉,最後落在老五身上。
薛如海將捏在手心的徽章放在了桌子上,「叮匡」一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三堂堂主看著那個徽章,都皺起了眉頭,那是四昧徽章之一的蒼山凌雪章,代表了蒼山堂的無上權力。
陳風:「雪狼,你把蒼山凌雪章帶來做什麼?」
薛如海笑了笑,只是笑意並沒有到達眼底,反而給人一種嗟歎釋然的感覺。
伸出手,將蒼山凌雪章移到老五面前,「這幾天經過我深思熟慮,我決定……卸下蒼山堂堂主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