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采臣隨手召喚出一朵金光祥雲,捏捏扁扁塑成一個躺椅,在學員們震驚的眼神中,揮揮衣袖橫臥在了祥雲上,手臂撐著腦袋,一副風流不羈的模樣。
溫和書生、鐵血教師再加上如今的風流浪子,如此多變的風格和氣質,讓眾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就連經歷了六十多年風雨、相人一流的孟岑,此時也有些摸不清頭腦。
寧采臣盯著花園的方向,默默的倒數著五分鐘時間。其他人也都往花園方向看著,不過每個人的心情各不一樣。紅客聯盟的人在心中焦急的祈禱,希望老大和幽靈能早一點出現;其他人則是好整以暇的站在一旁,等新人進來後,好看到他們驚訝的模樣。
一分鐘後,兩道金光閃耀,熟悉的空間水紋再現。
金光消失後,兩個白人男子從中出現,其中個子嬌小的雀斑少年在見到周圍情景時,不停的高呼「god」,另一個身材高大的金髮男子雖然面容沉靜,但眼裡的震驚卻是遮掩不住的。
眾人這時也竊竊私語起來,兩個白人穿著中國風的儒袍,帶著四方首服,卻說著番,看起來非常不倫不類。
「杜克,喬治亞。」薔薇看到不是老大和幽靈時,臉上現出遺憾的表情,但下一刻便收斂了起來。緊接著她立刻得出了兩人的名字,學堂雖然沒有局限性,但只開了半年,基本上會員都是中國人,其中唯二的外國人便是這兩人,他們倆都是老大的朋友,也是當世有名的黑客,兩個月前被邀來破解長空學堂的網站,久攻不下後索性跟著大流加入了會員,想從內部得到網站的秘密,但顯然沒有什麼效果。
杜克和喬治亞兩人已經和眾人匯合在了一起,不過他們並不會說中,胖子便用英向他們說起先前發生的事,一邊說還一邊偷偷指著懸浮在半空中的寧采臣,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顯然被寧采臣剛才那一手功夫給嚇到了。
胖子說話的聲音雖然小,但寧采臣怎麼可能沒聽到,轉過頭輕輕瞟了胖子一眼。就這意味不明的一眼,卻把胖子嚇的立刻噤若寒蟬。
等到寧采臣把目光移開後,胖子才低聲嘀咕:「寧老大不會聽的懂英吧?這麼與時俱進!」
站在胖子旁邊的孟岑笑呵呵道:「這裡裝扮的古色古香,但不代表這裡的人都是古人啊。你想想長空學堂都能搞網站了,怎麼可能會不懂英,我還記得上個月時,論壇上有篇英論被評了很高分。不知道是不是這兩位美國小友所作的。」
孟岑說的是中,杜克和喬治亞聽不懂,但看到孟岑一臉和善的看向他們倆,出於尊老的態度,也非常友善的回以點頭致敬。
孟岑的話似乎提醒到了寧采臣,他低聲喃喃道:「都忘記了有番邦學員了,如果聽不懂中,那還是有些麻煩。」
寧采臣看向杜克和喬治亞,兩人也回望了過來,杜克眼中帶著好奇與期待,喬治亞則是走上前一步,把杜克擋在身後,謹慎的看著寧采臣。
寧采臣的注視只有幾秒,就見寧采臣低聲說了些什麼,不一會他的耳邊傳來吉珠的聲音:「唉,還沒收入精神力,就又要付出精神力,真是虧大了!沒辦法,你先暫時刻下『他聽』『共語』的諸星神紋湊合一下吧。」
寧采臣「嗯」了一聲,切斷和吉珠的通話,抬起眼眸,將杜克和喬治亞叫出了人群。
杜克和喬治亞兩人疑惑的走上前,寧采臣從半臥的姿勢改成了坐靠的姿勢,輕抬折扇,猛的一揮,手中折扇第一次在眾人的眼中打開。
白板的折扇上倏地顯出兩個奇怪的紋路,仿若蝌蚪糾纏,又似星辰離合。
紋路散發著金色的光芒,懸於半空。寧采臣口中念叨了兩段古怪的音節,接著兩個紋路突兀的瘋狂暴漲,金色光暈瞬間包圍了杜克和喬治亞。
十多秒後,金光消失,紋路消散,杜克和喬治亞迷茫的看了看四周,杜克疑惑道:「剛才怎麼了?」
胖子隨口道:「沒怎麼,就是有光包圍……咦?你妹啊!你們會說中剛才還騙我說不懂中,靠!」
「中?」杜克疑惑道:「我不會啊。」
「你現在說的就是中!」胖子氣憤道,其他人也點頭贊同。
「沒有啊,我說的是英。」杜克認真的說道,還拉上喬治亞:「對吧?」
「你還狡辯,你不會中,那怎麼會聽懂我的話?我現在說的就是中!」胖子吼道。
對啊,我怎麼會聽懂胖子的話?他說的不是英啊……杜克和喬治亞面面相覷。
「聖堂之光和暗黑深淵,你們不用驚訝,你們只是被諸星神紋的效果給影響了,這是為了以後交流的方便,在長空學堂的地界內,你們倆可以聽懂且與他人交流無礙。當然,這僅限於長空學堂,你們回到現實世界後,還是和以前一樣。」寧采臣聲音洪亮,所有人都能聽見。
聖堂之光是杜克的代號,暗黑深淵則是喬治亞的代號。
寧采臣的話,無意間透露出許多訊息,尤其是寧采臣清楚的點出了「現實世界」這一概念,太明顯的提示了!眾人的心中都隱隱有了一個猜測,這裡莫非真如胖子所說,是虛擬的世界?難怪可以隨意的修改體征。但如果是虛擬世界的話,為何他們還會感到疼痛,聞到花香,甚至口裡舌津的律動都能感覺到?
大家都陷入了思考,只有孟岑一人除外,他的關注點完全沒有在「現實世界」上。
孟岑激動的走到寧采臣身前,興奮的問道:「你說的諸星神紋,可是藏珍閣裡的那套標價一億積分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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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寧采臣斜睨了眼孟岑,「念在你是老人的份上,我原諒你一次,不罰你。但是,請你記住,下不為例,以後對我的稱呼是寧老師,或者直接稱呼我班導。」
孟岑愣了一下,趕緊點頭道:「寧老師。」達者為師,他並不覺得羞恥。
孟岑的知趣讓寧采臣頗為滿意,故而點頭解釋道:「你說的不盡正確,諸星神紋的確在藏珍閣裡可以兌換,但他並非是一種單純的字,而是一種和宇宙星辰休戚相關的紋路。」
「那這種字……紋路,是來自什麼明?」孟岑鞠了個躬,以傳統的弟子規向寧采臣詢問道。
孟岑只是想追溯本源,並沒有其他想法。但他的這個問題卻讓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他們剛才清楚的看到寧采臣光是畫了幾個紋路,就展現出神奇的效果,說不定這紋路大有來頭,若是能按圖索驥,尋覓到長空學堂的根底,那就太好不過了!
寧采臣神秘的笑了笑:「這個問題,等你用積分換到諸星神紋的時候就知道了,現在瞭解還太早了。」
孟岑還想詢問有關諸星神紋的事,但寧采臣直接擺手,阻止他繼續說話。孟岑無法,只得退回人群之中。
時間一分分的逝去,還有最後一分鐘,寧采臣口中的五分鐘極限就到了。
紅客聯盟的人都心急如焚,但花園裡始終沒有任何動靜。
突然寧采臣嘴角露出一抹詭譎的笑容:「這個新生不錯,竟然想通過創建初始形象來挖咱們的底。」
半分鐘後,一道光影出現在廣場之中,來人瘦削高挑,就跟竹竿似的,面容平凡,下巴上的痦子特別明顯。
「幽靈來了,就差老大了。」紅客聯盟的人暗道。
紅帽子把幽靈拉到一邊,也不管其他人的眼光,細細的說起了剛才發生的事,以及對長空學堂的猜測。
薔薇還死死的盯著廣場,等待著老大的出現。
最多還有二十秒,薔薇心裡默默的倒數著,就在她快絕望的時候,突然一道光影出現,來人身材健碩,面容冷峻,進場後也不像其他人那般驚訝,只是微微斂目,便快速的走到人群之中。
太好了!趕上了!薔薇幾乎想摀住嘴巴尖叫,但想到現在的情況,只能強忍住激動的心情。
來人正是紅客聯盟的老大,半血教官!
紅帽子既然已經暴露了,他也不在乎解說一個或者兩個,直接拉過半血教官,和幽靈一同說起了剛才在廣場上發生的事。
等到他講完後,半血教官沉思了下,無聲的用唇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