蠍子阿甘遞上一尊佛像,蘇風骨先倒沒有細看,但是卻笑了起來,將那佛像接住。不為別的,就為這一句師母,她就必須得收下。
李晨見狀,不禁長歎一聲,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此時,他想起了過去報道的許多下馬官員,很多都是因為妻兒不賢,現在看來的確很有道理啊。以他的脾性,今天就是蠍子長跪不起,他也不會理會的,可是蘇風骨這一笑二收,他也不能總板著一張臭臉了。
蘇風骨將那佛像托在手裡,仔細看了看,只見這尊玉佛高只有三寸,但是卻端莊大方有如君臨天下,那佛像的神態惟妙惟肖,就連一個眼神也栩栩如生。蘇風骨家裡有幾尊這樣的佛像,所以一看就知道這是一件精品。
像這樣的一尊佛像,應該是為數不多的特級品,一般是寺廟拿來贈送給珍貴的客人,普通香客或者跟寺廟沒有淵源的人,根本買不到的。就拿剛才那尊三百萬的佛像,單獨來看,的確是精品,可是跟這尊佛像相比,就要遜色一些了。
再說那請佛像的老者,雖然他使用出至尊至貴的黑金寶卡,按理說地位身份應該極高。可是到了報恩寺這裡,世俗間的一切高低貴賤,在這裡都算不得數,必須要看與佛寺的機緣了。
眼前這個滿身戾氣的江湖大漢,竟然能夠得到這種普通香客無法買到的精品,蘇風骨心裡暗暗好奇,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呢?
蠍子阿甘見「師母」能辯出這佛像的優劣,臉上也掛著一絲得意之色,說道:「師母,這東西您還滿意嗎?」
蘇風骨忙道:「不能說東西,這是佛。」
「嘿嘿,對對,這是佛,是請來的。」
蘇風骨點了點頭,又道:「這佛你是怎麼請到的?」
蠍子阿甘道:「我沒事才不會請這東西,不不,是請佛玩呢,這不沒辦法,別人非要送我一個,不收都不行。幸好師母喜歡,送給你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李晨雖然不太懂玉佛,但也看出這尊佛跟之前那尊不分上下,現在又聽蠍子阿甘說是別人硬要送給他的,心裡不禁奇怪起來,於是道:「阿甘,你小子是不是在胡說八道,誰會送你這麼貴重的東西?」
從一開始,李晨就不跟他正眼說話,所以蠍子阿甘此時有些受寵若驚,眼巴巴地看著李晨道:「師傅,實不相瞞,這報恩寺的方丈是我大伯,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再向他要幾件好東西送你。」
李晨一聽,嚇了一跳,沒想到了赫赫有名的報恩寺方丈,竟然有如此不肖的一個侄兒,當真是世事難料,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蘇風骨也十分驚訝,看著陳甘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這阿甘倒是個話匣子,在師傅面前更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聽他道:「我這大伯,從小讀書就好得要命,可是我爹卻蠢得要命。」
這小子還真敢說,要是被他爹聽到,非幾個大栗子敲爆他的頭。
「大伯讀書厲害,但是不知怎麼就出家當了和尚,這事發生的時候,我還在我媽肚子裡面,所以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問我也不知道。但我這個蠢得要命的爹,雖然讀書不行,但做生意卻是一個奇才,從一無所有做起,現在也算是有點小錢。」
聽到這裡,蘇風骨不禁笑了起來,說道:「那你是像你爹,還是像你大伯?」
「我啊,哪個都不像,做生意我不喜歡,做和尚就更別提了,打打殺殺,泡泡馬子,這就是我最喜歡的生活。」阿甘倒是一個爽快人,說話坦坦蕩蕩,這倒讓人覺得他有幾分可愛之處。
不過,李晨通過剛才的短暫接觸,也覺得這個阿甘其實有些過人之處。首先是這傢伙的口才,雖然化不高,但是邏輯極強,能把看似沒理的說成有理,讓人雖然心裡明知不對,可是嘴裡卻說不過他。
其次,蘇風骨姿色艷絕天下,凡是第一次看到她的男人,無論身份地位,沒有不為之瞬間一亮的神情,但是這個阿甘,從第一眼看到蘇風骨,就沒有半點那種被驚亮到的感覺,這就說明,這個看似浮躁的年輕人,其實心智極堅。他既然認定蘇風骨是師母,那麼就全身心地將她當成了長輩,不敢有半點邪念之心。
就衝著這兩點,李晨覺得阿甘如果遇到一個好的長輩教導,應該能有一番做為。不過這件事情肯定難得要命,因為這傢伙的大伯是報恩寺方丈,現在都搞成這樣,真不知要什麼樣的大羅神仙,才有那個神通,讓他改邪歸正?
李晨在心裡搖了搖頭,他是不可能去做這種事情的,因為有太多的事情去等著他做,他不可能把時間花費在這個剛剛認識不到一個小時的人身上,這是一種浪費,是對自己生命的不負責任。
不過,看在這小子靈性,又花大氣力討得蘇風骨歡心的份上,他在適當的時候,還是會幫這小子一把的。
這時,卻聽蘇風骨道:「原來你大伯是方丈啊,那就正好了。他啊,正想見見你大伯呢。」說完把李晨一指。
「我,我什麼時候說要見……」
沒等他說完,蘇風骨就打斷道:「你不是說要找個大師化解嗎,之前遇到了路邊擺攤的,你巴巴地貼上去,現在遇到真正的大師,你又推三辭四,糊塗了吧?」
「呵呵,對對對,我怎麼給忘了,既然你說要去,那咱們就去吧。」
其實,李晨是真不想去,因為他不想跟阿甘有太多的牽扯,可是他也看出來了,蘇風骨是真的想去,兩隻美目都已經開始放出閃閃星光,看來得道大和尚的魅力在世俗的信男信女中,還是非常巨大的。
阿甘見李晨願意
跟他去見大伯,高興極了,於是三兩口把飯菜刨進嘴裡,然後便興沖沖地拋下眾小弟,帶著二人再次來到報恩寺,去見他的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