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跑了,可是香氣還在,黃勝也不敢大意,忙將中指一捏,使了個旁門左術,刮起一陣風來,將屋內的香氣全都吹了個乾乾淨淨,這才放下心來。
李晨皺著眉頭道:「這是怎麼回事,剛才那隻大蝴蝶是什麼東西?」
黃勝有些後怕地道:「幸好我認識那東西,不然就差點著了那個死婆娘的道兒,那叫青面鬼王蝴蝶,十分厲害,不在我這金兒之下,如果真的打起來,誰輸誰贏還不知道呢?」跟著又哼了一聲道:「我想那個死婆娘也是怕我的金兒,所以不敢真的打起來,跑得還真快,下次要是被我遇上,非把那隻鬼蝴蝶逮住,再把那臭娘們兒給抓住!」
說起來,李晨也聽到屋外的聲音,知道是個女人,但聽那聲音卻聽不出年紀,也有可能如黃勝所猜,是個又老又醜的死婆娘,但說不定長得如花似玉呢?
黃勝打斷李晨的暇想,說道:「老大,這個女人可不是簡單之輩,日後若是看到那只青面鬼王蝴蝶,你一定要躲遠一點,免得著了她的道兒。」
李晨向來對蟲蟲蛾蛾的有些不適,自然不會去招惹那個女盅手,不過他卻必須要搞清楚這個女盅手背後的指使者。
這是李晨第一次到省城來發展,時間不長就遇到這種事情,的確不是一個好兆頭。李晨從來不相信這些,可是對方已經找上門來,他不可能置之不理。這件事情必須要追查到源頭,然後肅清真正的敵人,否則以後麻煩還會不斷。
兩人想了半天,也只想到一個人,那就是害蘇風骨的人。
這個傢伙的確藏得夠深,連省城的警察出面都沒有能把他揪出來,當然這與警察辦案力度也有極大的關係。不過這正說明此人在省城勢力不小。
黃勝有些擔心地道:「老大,你可千萬要小心一些啊,這省城裡藏龍臥虎,不是等閒之地。」
李晨嘿嘿道:「怎麼,你怕了?」
「怕,誰說我怕了,我黃勝英雄一世,何時怕過人?」黃勝立即一臉不服地道,但轉眼又換了個面孔,然後小聲道:「老大,你最近臉色發黑,可能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你必須得注意才行。」
李晨一聽,有點不高興了,叫道:「咦,聽你這話說得,好像跟著我倒霉了,你以前不是我說是什麼九陰聖什麼體的嗎,怎麼這會又說我臉色發黑了?」
「老大,這完全是兩碼事兒啊,你的確是九陰之體,這個絕對沒有錯,你這一生必定輝煌無比,這是上天早就注定的。可是陰陽反覆,你這一生中所遇到的坎坷,也注定非比尋常。像這次的青面鬼王蝴蝶,一般人根本不可能遇到,但是你遇到了,這就是極好的證明。」
「不會吧,要不是你會盅術,人家怎麼會放隻鬼蝴蝶出來?」
「你這樣說也對,不過我既然跟著你了,那因我而起的事情,其實都是因你而起。」
聽著黃勝說著模糊不清的話,李晨覺得有點頭大,懶得再跟他辯,於是道:「那照你的意思,我現在是不能待在省城了?」
「這倒不是,老大要發展,這一步是必須走出來的,否則窩在濱海市那個小地方,這也不符合你大輝大煌的命運,但是行事一定要小心,特別是今年,輕易不要得罪人,凡事以忍讓為先,等到霉運一過,自然萬事順心,舉事必達!」
聽這傢伙像神棍一樣唸唸叨叨,李晨也有些相信起來,但這並不是改變他追查害蘇風骨的兇手,因為這是原則問題,絕對不能改變!
李晨仔細想了想,說道:「黃勝,我覺得咱們是不是那一環給搞錯了,或者說忽視了某些細節,所以才造成咱們現在兩眼一抹黑,處處被動。」
黃勝搖頭晃尾地道:「根據我多年的經驗,你是被人盯上了。你看,先是蘇總被人下藥暗害,接著又發生今天這件事情,這很明顯,有人跟你過不去。」
「的確如此,看來那件案子還是得繼續查下去,不過這件事情就要交給你了,因為現在鎮江建材那邊的項目可能要進入到實質性階段,我可能抽不出時間,就麻煩你先跟一下,等那邊忙完之後,我就立即過來。」
「老大,這是什麼話,兄弟之間,有什麼麻不麻煩的。你放心,你先緩一下也好,讓霉運緩一緩,興許對咱們還有利一些。」
聽到這傢伙一二再,再而三的提到霉運兩個字,李晨的心裡有些不舒服,突然想到省城最有名的千年古剎報恩寺,於是道:「黃勝,寺廟能化解霉運嗎?」
黃勝嘿嘿一笑道:「老大,世間事諸多玄妙,你既然想到了,那就去做,成與不成都自有定數,不可強求。」
剛好第二天是週末,鎮江建材的工作人員要休息,李晨他們自然也跟著一起休息了,於是他便帶著蘇風骨,一同去了報恩寺。
說起這報恩寺,那可是名符其實的千年古寺,它位於省城東郊的山頭上,千年之前,它或許只是山頭上的一座小寺廟,但是經過千年來各朝各代不斷增建,到了現在,報恩寺已經佔據了整座山。從山腳到山峰,全都是大大小小的佛教建築。
因為這裡的環境一向保護得極好,後來政府又重點移植了一批珍稀植物,並且修建了大批風景建築,所以報恩寺不但是佛教重地,同時也是省城周邊的一個旅遊聖地,每當週末的時候,這裡就會有大批的遊人觀光、拜佛,熱鬧非凡。
在報恩寺南側的山體上,還修建了一個大型的議事活動中心,做為政府招商引資的平台。
李晨和蘇風骨很早就起來了,驅車向東郊而去,最開始的時候並不覺得什麼,可是當車駛出城區,這才發現通向東郊的路上已經有
了很多的車輛,看樣子全是奔著報恩寺去的。
由於車輛較多,而郊外的道路又不是很寬敞,所以車流前進的速度較慢。反正是週末,誰也不用趕時間,倒也沒有喧囂的景象,所有車都有條不紊的向前緩緩而行。
蘇風骨看了一眼前面長長的車隊,秀眉皺起:「這要什麼時候才能到報恩寺啊?」
「別著急嘛,反正沒事,就當是出來散心好了。」
向前緩緩行駛了一段路,前面遠遠地看到了交警的身影,李晨道:「看來一時半會兒是到不了了。」
有交警的地方,肯定就是非常擁擠,或者出現交通事故的地方。李晨的判斷果然沒錯,車又向前緩慢行駛了十米左右,就被定在了原地。
李晨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時後面突然有人猛按喇叭,他也沒有在意,因為整條路都堵上了,按一萬遍喇叭也沒有用處。
可是,後面這傢伙的確非常討厭,竟然真的有按一萬遍的打算。這車就在李晨他們後面,所以聲音特別響,吵得人很不舒服。
李晨放下車窗,探頭出去,衝著後面叫了一聲道:「都堵著呢,別按了。」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這一叫,卻把後面那人給惹火了。
「馬的,堵在前面不走,還不准老子按喇叭,你小子找事兒吧?」
李晨一聽對方操的是江湖語言,有些不想搭理,於是把車窗升起,然後打開了音樂,如此一來,後面的嘈雜聲倒是小了許多。
一首小曲剛剛開始,只聽蓬蓬蓬擂起鼓來,李晨心裡納悶,這鼓點敲得可太沒水平了,簡直就是亂敲一氣,怎麼可能灌製出這樣的音碟來?
這時,蘇風骨輕輕推了他一把,他睜大眼睛道:「怎麼了?」
蘇風骨向車窗外指了指,李晨轉頭一看,這才發現窗外站了一個人,正是用拳頭不停地擂打著他的車窗。
「喂,有什麼事嗎?」李晨推開車門道。
「什麼事,你還問我什麼事兒?」外面那人長得牛高馬大,半截胳膊露在外面,上面紋了一條蠍子,看樣子不是什麼正經人。
李晨真的有些鬱悶了,原本是上報恩寺化解一下霉運,可是半路就遇到堵車,跟著又遇到這麼一個不是東西的東西,難道說自己當真是霉運當頭嗎?
「兄弟,你看前面都堵了,你按喇叭也沒用,是不是?」李晨不想跟這種沒有素質的傢伙發生爭執,於是盡量放緩自己的聲音。
誰知,那傢伙一點不賣賬,大聲叫道:「手長在老子身上,老子想按哪裡就按哪裡,你他馬的管的著嗎?」
這傢伙一口一個老子,一口一個你馬的,這讓李晨十分不爽起來。他看了蠍子兩眼,很平靜地道:「兄弟,凡事都有個理字,你看看這麼長的車隊,有誰像你這樣狂按喇叭了?」
這話說得很有道理,如果是正常人,聽了之後肯定就不會再說什麼了,可是這蠍子不是正常人,只見他眉毛一跳,隨即道:「嘿,今天老子運氣真好,還遇到一個講理的了,那你就給老子說一說,為啥這麼長的車隊,只有你一個王八蛋跳出來叫老子別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