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知道進入華僑大廈不是一件隨便的事情,而且值班的是武警戰士,他也沒有直接的管轄權。但他沒有直接拒絕,而是道:「李晨,你進去之後,準備做些什麼事情,能告訴我嗎?」
「李局,是這樣的,海琳夫人是我一個朋友的母親,因為一些家事,母子倆鬧得很不愉快,所以我想進去幫他們化解一下這個矛盾。」
聽他這麼一說,李玉倒是放心了,別的不說,就憑這母子關係,就足在確定不會出什麼人命大案。於是他回道:「好吧,這件事情我來想辦法,剛好我跟武警支隊的王隊長還有些交情,他應該會賣這個面子給我。不過非要今天晚上進去嗎?」
「是啊,這位老夫人性子很急,明天恐怕就會離開,那就來不及了。」
「好,你等我一下,我馬上跟王隊長聯繫。」
很快,李玉就跟市武警支隊的王隊長聯繫上了,把事情說了一下之後,王隊長同意讓李晨進入,但畢竟出了事他是第一負責人,所以他加了一個要求,那就是李晨在見海琳老太太的時候,必須有一名武警在場。
事情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最好的了,李晨沒有猶豫,立即跟瑞德驅車來到了華僑大廈。
值班武警已經接到了王隊長的電話,上前核實了李晨的身份之後,便由一名武警親自帶路,一同來到了1828號房間。
現在時間已經快凌晨十二點了,整座華僑大廈靜悄悄的,走道裡看不到一個人影。
李晨上前敲響了房門。那咚咚的敲門聲在封閉的樓道裡顯得格外清晰,隨著人的心跳一下下地震動起來。
過了一會兒,門並沒有開。
瑞德焦急地道:「完了,媽媽一定回去了。」
李晨安慰道:「不會的,現在都是深夜,沒有航班,他們走不了。」
這時,後面的客房門突然打開,兩個高大的人影衝了出來,一下將前後堵住,惡狠狠地道:「你們是什麼人?」
大家一愣,隨即看清原來是兩個西洋大漢。
李晨一下反應過來,這兩個應該就是海琳夫人的保鏢,不過這兩個人並沒有參與之前劫走赫拉的行動,應該是在車上沒有下來。
這時,那名武警上前敬了個禮,說道:「兩位先生,請問你們是什麼人,跟這屋裡的人是什麼關係?」
這一下,兩名西洋大漢反倒成了被質問者,不過二人認識這是華夏武警,不敢亂來,於是老老實實地道:「我們海琳夫人的保鏢。」
「海琳夫人現在房間裡嗎?」
「在的,因為剛才你們敲門,所以她打電話讓我們出來看看。」
「好了,現在你們告訴海琳夫人,讓她開門,我們有點事情找她。」
原先李晨覺得帶個武警會礙手礙腳,沒想到卻歪打正著,把這兩個保鏢壓得死死的,否則免不了要動一番手腳,至少口舌之爭是絕對避免不了的,哪像現在這樣,武警同志一開,保鏢大漢就立照辦不誤。
等了三分鐘左右,1808號房間的門終於打開了,一張滿是皺紋的臉出現在李晨的面前。
歲月如刀,刀刀催人老,曾經艷絕天下的海琳夫人,現在已經七十多歲了,歲月的刻痕讓她那張曾經瘋狂過無數男人之心的臉龐變成了一張老桔皮。不過從那張蒼老的臉上,仍然能看出一絲曾經的驚艷時光,畢竟這張臉曾經是上帝的傑作,雖然現在已經被無情收回,但還是遺留了一些記憶。
「媽媽!」瑞德叫道。
海琳夫人的臉色很不好看,突然道:「我不認識你,你馬上給我離開!」
「媽媽,不要這樣好不好,赫拉呢,她在裡面嗎?」
這時,海琳夫人的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哥哥,我在這裡。」
李晨和瑞德終於放下心來,只要人還沒有離開華夏,那他們就能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海琳夫人,我們能進去談一談嗎?」李晨很有禮貌地說道。
海琳夫人卻板著臉,衝著那名武警叫道:「我要你馬上把這兩個人帶走,否則我會向你的上級投訴!」
武警同志一聽,有點為難了,畢竟他的工作就是保護這裡的每一位客戶,他們的要求就是上級的要求,所以他看了李晨和瑞德一眼,那意思很明確,希望他們能知難而退,不要讓他難做。
不過,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李晨和瑞德是肯定不會退步的。李晨突然伸出手去,輕輕在海琳夫人身上一扶,一股柔和而不可抗拒的力量湧出,海琳夫人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她剛想大叫,但是卻發現自己竟然叫不出聲來。
兩名保鏢覺察到不對,正要上前,李晨立即伸出另一支手,將二人攔住,說道:「海琳夫人同意了,就讓他們母子好好談一談吧。」
說完用手一捲,瑞德只覺一股大力自空中傳來,將他的身子帶動,於是便跟李晨一起走了進去。
整個過程發生的極快,在兩名保鏢回過神來的時候,1808號房已經關上了。二人一想他們畢竟是母子關係,也不好真的撞門而入,於是只能站在門口,跟那名武警大眼瞪小眼。
李晨和瑞德進到房間之後,赫拉激動地上前抱住了李晨,連聲道:「李總,謝謝你,太感謝你了。」聲音中隱約帶著幾分泣音。
赫拉在情難自禁的時候,無意間暴露了自己的真實情感,不禁讓瑞德和海琳
夫人臉色大異,紛紛看了過去。
「妹妹,你你為什麼不擁抱我?」瑞德有點奇怪地問道。
赫拉頓時驚醒過來,趕緊鬆開李晨,一把抱住哥哥,嬌羞地道:「哥哥,你別胡說,我是太激動了,所以,所以……」
「沒有什麼,只要你沒事就好了。」瑞德是真的喜歡自己的妹妹,不容她受到了點傷害,哪怕是母親也不行。
海琳老夫人就坐在那裡,臉色十分難看,現在她已經能說話了,但是卻板著臉,一句話都不說,就像是誰欠了她五百斤牛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