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看出來了，這個何萬里是不相信他，所以任何事情都在盤根問底。
他眉毛一揚，說道：「還不是因為我老爸好賭，把一年賺的錢全輸光了，並且還欠了一屁股債，不然我還用在這裡打小工嗎？」
「呵呵，小伙子，挺不錯，我看好你。只要你能把豬的病治好，我保證讓你在三年之內，一定能自己再開一家養豬場。」
這個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張濤。
在何萬里的允許之下，張濤來到了豬廠，只見這裡的豬全都像被霜打過一樣，病殃殃的樣子，而食槽裡卻是盛得滿滿的。
他也不怕髒，一縱身就翻了進去，先是仔細把整個豬舍看了一遍，然後又把一頭豬按住，全身上下都檢查了一遍，看那模樣倒真像是一個專業的獸醫。
一直整了兩三個小時，張濤才離開，剛一走出豬廠，就看到何萬里正站在外面，另外還有一個頭髮花白的男子。
張濤心裡一緊，因為他認識那個頭髮花白的男子就是經常過來給豬治病的專家。這俗話說，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他在何萬里面前可以說得天花亂墜，但在專家面前就不行了，搞不好就會露餡。
看何萬里這樣子，擺明是要最後調查一下張濤的底細，因為他是人老成精，任何事情都會向壞處想。
「小張，你過來。」何萬里十分親切地招了招手。
張濤暗暗苦笑，硬著頭皮走上前去，很恭敬地道：「何總，您好。」
「小張，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農科院的張教授，他聽說你有辦法能治好豬的病，想跟你聊一聊。」
張濤一邊拚命回憶項天華教給自己的那點並不算多的知道，一邊滿臉堆笑地道：「張教授好，我身上髒，就不跟您握手了。」
張教授微笑著看了他兩眼，然後道：「小張啊，這豬的病我也看過，但一直沒有找到真正的病因，所以才會導致病反覆發作，你剛才看過了，有什麼高見啊？」
張濤忙道：「不敢不敢，在您老人家面前，我哪裡敢談高見啊。其實我會的東西少得很，都是跟我老爸學的一點皮毛，您聽完之後，千萬別笑。」
「哈哈哈，哪裡哪裡，是我學識不夠，不能幫何總排憂解難，內心有愧啊。」
何萬里忙在一旁道：「老張，你這麼說我可就不好意思了。」
兩人各自謙讓了幾句，目光又落在了張濤的身上，讓他心裡一陣陣發毛。他但可是李氏集團最能幹的業務員，反應能力和隨機應變的能力都是一流的。
「張教授，何總，剛才我去看了一下，倒是發現了一些症狀，但目前還不能斷定到底是什麼病。我覺得，這些症狀可能只是表面現象，如果僅按症狀去治病，只能治標不治本，所以我想再多觀察幾天，然後做出結論。」
以上的話，完全沒有與病有一點實質性的東西，但是卻回答和十分巧妙，用久治不愈這個事實巧妙地把一些東西完全掩蓋起來，讓人無法察覺。
張教授畢竟只是做學問，搞研究的，對於這一套理論倒是十分讚賞，他點了點頭道：「不錯，你說得很好，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並且在過去一個月裡，我也在不斷地觀察，可就是沒有找到真實的病因。不如這樣吧，我們兩個好好討論研究一下，爭取早日把病因查出來。」
張嘯一聽，這可使不得，說幾句扯虎皮拉大旗話還行，但要研究一下的話，他可就真的要露餡了。
「張教授，很高興能跟您一起工作，但我的水平趕您肯定差得太遠，只是家傳的一些土法子，上不得檯面啊。」
「呵呵，這是兩碼事嘛，咱們先把病因找出來，再你用你的辦法，我用我的辦法，看誰能把病治好，如何？」
「這個，這個……」面對張教授的熱情，張濤不知如何回拒才好。
這時，何萬里開口了：「小張，我看你就別推辭了，張教授可是農科院有名的專家，跟著他能學不少東西呢。」
既然何萬里都開口了，張濤就再不能拒絕，否則一定會被看出破綻，於是只好硬著頭皮道：「那那我就真是太榮幸了，希望張教授到時別笑話我才是。」
「呵呵，年輕人這樣謙虛，不錯不錯。」
張濤心想，我這哪裡是謙虛啊，你這老教授可坑死我了。
幸好今天時間不早了，何萬里沒有讓張濤連夜跟張教授研究，所以張濤有了一口喘氣的機會。
他一回了宿舍，就趕緊來到陽台頂上，然後拿出電話，打給了項天華。
從某種意義來說，張濤現在已經算是項天華的弟子了，而這傢伙本來就乖巧靈活，所以他開口道：「師傅，現在我遇到大麻煩了。」
項天華也沒有否認收了這樣一個弟子，畢竟他是教了真東西給他，雖然不多，但絕對只有親傳弟子才有資格得到。
「怎麼啦？」
「今天那個農科院的專家也來了，何萬里要我跟他一起研究。師傅啊，你說我其實就只會你教的那一點東西，別的都不懂啊，怎麼能跟個專家在一起研究呢，那不擺明要露餡嗎？」
「哈哈，你小子可算是遇到麻煩事情了。對了，那個教授叫什麼名字？」
「跟我一個姓，姓張，好像叫張瑞民。」
「哦，知道，張瑞民，國內都算得上是有名氣的了，你能跟他在一起研究
，要是傳出去，那可名氣大振啊。」
「師傅，你老人家就別笑話我了，快教我怎麼辦啊？」
「這樣吧，你先把今天檢查到的症狀告訴我，我聽後再說。」
於是，張濤全一五一實地說了出來。
項天華是這方面的專家，雖然名氣可能比不上張瑞民，但在實踐上絕對超過了他。他一邊聽張濤說，一邊提出一些問題，並且囑咐他把手機錄音打開，把這些對話全記下來，到時反覆聽上幾遍，興許會有用。
兩個人的對話持續了近一個小時，張濤的手機都快沒電了，總算結束了。
張濤立即回到宿舍，把電充上，另外又插上耳機，將剛才的對話一遍又一遍地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