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黑影依然緊緊地抱在大松樹的身上。
姬大小姐收起了綠綺,恨其不爭地喝了聲:「阿,你搞什麼鬼?」
就在姬大小姐一道雷霆幾乎讓大松樹形神俱滅的那一刻,是倒地不知生死的阿以驚人的毅力衝了出來,擋在了姬大小姐與大松樹之間,抱住了大松樹。把自己的後背對準了姬大小姐。
聽到姬大小姐的話,阿回頭,嘴角動了動,似乎是想要衝著姬大小姐笑。
可她又似乎連笑的力氣都沒有了。
但縱然如此,她依然伸手,在自己的懷裡摸索著。
她的動作很慢,就如同是電影慢放一樣,手指每動一分,她的臉色就蒼白了一分。
她從懷裡取出了一根松木,就是那根「十八」的本源松木,她手的動作依然緩慢,似乎那一段小小的松木,已成了萬鈞大山一般。
雖然費盡全力,但她仍不願鬆手,她拿著那段松木很堅定的往大松樹的「嘴裡」塞過去。
動作很慢,就這麼一個簡單的抬手的動作,阿足足做了約有兩分鐘的時間。
姬大小姐真的無言以對了。
她清楚阿的想法,可是卻不認同阿的作為。
這樣的一個男人,怎麼值得阿為他做這麼多?
阿的動作依然遲緩,但卻沒有停頓,那根松木塞入了松樹的「嘴裡」,阿又用盡了全力,用她自己都幾乎聽不到的聲音:「十八哥,你走吧!」
大松樹本想怒斥阿兩句。她這算是什麼?貓哭耗子假慈悲嗎?
可是偏偏,現在他同樣連話也說不出來,整株松樹依然被寒冷的靈力凍結的彷彿一尊冰雕,而對面的這位「大嫂」又有足夠的實力讓他神魂俱滅,他還能怎麼做?
他只能選擇屈辱的服從,接受這哭耗子的貓的假仁慈。
這讓「十八」心中越發的憎恨阿。
都是你害了我,卻來假模假樣的來救我?
一道綠光一閃,十八的神魂從松樹上脫離,又循入了這截松木之中。
阿見十八哥的神魂進_入了松木裡,她又想笑一笑,只是卻依然笑不出來。
阿抬頭望著天空,她的嘴唇輕輕地動著,卻聽不到她嘴裡發出一個音階。
但過了沒一會兒,就聽到頭ding傳來了撲啦啦的聲音,一隻烏鴉從頭ding盤旋而下。
阿拿著那根裝著十八神魂的松木,想要遞向那只烏鴉,可她的手再也動不了了。
倒是那只烏鴉明白她的意思,它飛到了阿的手臂旁,兩隻爪子抓起了那戴松木,騰空而起……
阿想抬頭看十八哥最後一眼,可她的頭也無力抬起了,甚至連眼球都幾乎不能移動了。
她只能用自己的耳朵去聽,聽著烏鴉的啼叫聲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直到最終再也聽不到了,阿才如釋重負,她再也支撐不住,身子重重地倒了下去。
旁邊一隻手臂伸了過來,將阿攬在了懷裡。
阿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一絲血色,她的小腹破了雞蛋大小的一個洞,鮮血正沽沽地向外冒著。
她的身體開始生長出了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