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胖子伸著手指,指著老漢的鼻子:「你,你……讓胖爺說你什麼才好……你個沒種的東西,你個窩囊廢……你兒子被人打死了,要麼你就忍氣吞聲,要不想忍就告到底,你又要告狀,我要替你作主,你反倒打了退堂鼓,這算什麼?」
老漢又跪倒在地,叫道:「太爺!」
「太爺個屁啊太爺,這縣太爺老子不當了!你個窩囊玩意,我要是你,早撒一泡尿把自己淹死了。你看看你兒子,他奶奶的,你對著他說:兒子啊,你是病死的,你爹為了騙人家一筆銀子,所以前來縣衙誣告,說你是被人打死的。你說得出口嗎?還有你這孫子,來!」
吳大胖子一扯老漢,讓他面對著孫子跪著:「你對你的孫子說,他爹是病死的,你打算訛人一筆錢,所以才說他是被人打死的!你敢說嗎?你以後年年給你兒子上墳,你也在他的墳前這麼對他說?」
「太爺,民婦求你了,不要在說了!」老婦人也跪地痛哭起來。
一旁胡小錘扯了扯胖子的衣服:「死胖子,別生氣了,生氣傷身呢。我爹爹常說,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咱們想替他們討個公道,可是他們卻不領情,為什麼咱們要生氣,咱們不管了,咱們這就走。對了,你媽還在找你呢!」
一句「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更說得老夫老妻肝腸寸斷,痛不欲生!
他們何嘗不想告到底?他們何嘗不想給兒子報仇?哪怕胖子真的是一個縣太爺,他們也大著膽子繼續告了,可是胖子根本不是啊,甚至連他是什麼人他們都不知道。
胖子還在繞著圈,還在不斷的咆哮:「真是氣死我了!要換做我是你們,仇人在我的面前,我早就上去把他給咬死了,可是你們呢!沒種的玩意!就你們這樣,將來教出來的孫子,也是和你們一樣!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
「行了胖子,別說了!」姬大小姐勸道。
她能理解這老夫老妻的想法,可是卻不太能接受他們的反應。
但人和人總是不同的,他們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忍辱負重的也是為了生活,姬大小姐實在無力罵他們什麼。
「你們看現在怎麼辦?你們是馬上出縣衙,還是繼續呆在縣衙裡,等我們走後你們再走?」姬大小姐問道。
老漢與老婦人兩兩對視,都無耐地搖搖頭。
事情發展到這一地步,他們已經不知道怎麼做了,這根本就不是他們小老百姓能參與的事情,不管是門外的一千名兵士,還是衙內的這幾位「大王」,都是他們惹不起的。
「那你們就在這裡等著吧。胖子,小錘,帶上這位五爺,這位杜知縣,富貴,咱們走!」
大熊貓一直學著這老夫老妻的模樣跪在地上,半天也沒動窩,在它的心中,這麼跪在地上好像也是一個挺好玩的遊戲。
姬大小姐卻也是意興闌珊。
「姐……」吳大胖子叫了一聲:「就這麼放過他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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