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洞口的玉鼎雙手放在背後,挺直了腰板,仰天長歎一番:「希望這次可以成功的拿到。」
再說這被吸入洞中的蒙美俏,突然面臨一股力量的吸入,使她進入之後身子有些重心不穩,總感覺腳下什麼也沒有,一個踩空便入萬劫不復之地。
可她低頭看著腳下踩著的石階,用腳輕踩感受其真實存在,順著石階向下看去,是一片空曠的泥土地,這讓她想到了曾經在鄉下生活所見到的曬麥子場地。
讓她感到一絲親切,不像是讓玉鼎真人都畏懼的心魔之地。
她抬眼掃視周圍,西北處的一塊光亮石碑到引起她的注意,正當她扭頭轉身抬腳正要過去的時候,不知從何處傳來一聲:「大俏子,大俏子,你在哪裡?我好怕!」
蒙美俏的心被揪住了,這個聲音陪伴了自己整整七年,不似從前的那般自信有力,而是一種空靈中帶有恐懼的聲音。
「大爽子?是你嗎?大爽子?你在哪裡?」蒙美俏轉著身子眼神在四周飛轉的巡視著,說道第二句『大爽子』時,語氣哽咽,眼淚情不自禁的流下。
還記得地球軸心被蘇狸轉動之後,遭災隨之而來,好似美國大片裡的世界末日,林爽為了救自己,掉進了地縫之中,愧疚的感覺一直縈繞心中,久久揮之不去。
莫不是她也穿越到這裡來了,想到這,蒙美俏內心湧出一絲喜悅,她慌亂的抹著臉上的眼淚。
「你是不是也穿越到這裡來了?你在哪裡呀?你應一應我呀!」
扯著嗓子剛喊完,就覺得有人將手放在她的肩上,隱約覺得身後一陣涼意,條件反射的轉過身來,不料眼前的情景將她嚇出一身冷汗,全身顫抖的向後退了幾步。
蒙美俏顫抖的手拿起來捂著嘴巴,眼睛瞪向眼前之身,不,不是人,應該說是人不人鬼不鬼,還是兩個,一大一小。
大的從外形看去,像是一個女人,長長的頭髮從頭頂蓋住臉,直直的垂到腹部,她的身形是向前傾斜的,佝僂著腰,全身的衣物呈灰色,從臉部發出若隱若現的青色光芒。
再看被大的牽著的小的,看不見他的頭在哪裡,只是一個寬大的袍子罩在他的週身,直至地面,看不出他是在用腳走路,還是浮在半空。
蒙美俏有些害怕,聲音透著顫慄,「你們是何人?」她更疑惑明明是林爽在叫自己,為何一轉頭變成這兩位來路不明的
「大俏子,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大爽子呀。」
聲音是從外形較大形式女人的體內發出來的,蒙美俏心裡一震,林爽怎麼會變成這般恐怖的樣子,不是的,不是的。
此時她的心裡有另一個聲音在響起:一定是為了自己而被地縫吞沒,所以才變成這等模樣。由衷的愧疚,致使蒙美俏的心裡很難受。
接著問道:「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
形似鬼魅的林爽回到:「都是因為你呀,因為你我才變成這般,可憐我那未出世的孩兒,連個本體都沒有。」
說完,被大片頭髮遮住的臉向旁邊的小鬼魅望去,由於頭又低了一些,那長長的髮絲偏垂了下來,一晃一晃的,使蒙美俏眼前一陣眩暈。
蒙美俏本來心中就有愧疚,聽她一說,心中的痛苦瞬間加劇百倍,腦海裡一遍遍出現林爽推開自己然後被地縫吞沒的畫面,最後這些畫面在腦海裡瘋狂的排列出現。
蒙美俏有些受不了,將食指插入發系之中,情緒有點不穩。閉上雙眼整個面部表情變得皺結,像是受不了一般痛苦的低吟,緊著著腿部變得沒有氣力,雙腿「噗通」一聲,重重的著地。
她並沒有感覺腿部的疼痛,只覺得內心的煎熬如同千百隻螞蟻在爬一樣,痛苦不堪。
嘴裡不斷叨念:「對不起,你為何這般傻,為了救我犧牲自己呢?對不起。」
良久,待蒙美俏睜開雙眼之後,那自稱林爽的鬼魅繼續從體內發出聲音:「那你會不會為了救我而犧牲自己呢?」
蒙美俏想也沒想,脫口而出:「會。」
只見自稱林爽的鬼魅又發出聲音,「那你就跳下去吧。」
說罷,揚起灰色的衣袖,瞬間在蒙美俏眼前出現一片煉獄火海,中間開出一條明黃的縫隙,烈火熊熊燃燒。
「這是什麼?」蒙美俏指著眼前的火海問道。
「地獄之火,只要你跳進去,我就可以復活了。」
報著愧疚之心的蒙美俏想跳進去還了林爽的情,可是正當她抬起腳要像裡跳的時候,心裡湧出一個聲音:林爽既然會為了自己而死,又怎麼會叫自己償命呢?
收起腳步,蒙美俏在想,究竟是哪裡錯了呢?
這時停在原地的鬼魅說道:「你不是會替我去死嗎?怎麼?反悔了?」
聽了她的話,蒙美俏及時頓悟,這根本不是林爽,怎麼忘記這裡是心魔之地,定是自己的愧疚讓心魔利用了。
「你肯本不是林爽,所以我肯定不會為你去死!」
聽完蒙美俏的話,只聽從那鬼魅的體內發出極其詭異的笑聲:「哈哈哈。」緊接著瞬間消失不見,只留下那個小點的鬼魅。
從他體內發出急劇尖銳的聲音:「算你厲害!哼!」說完化為一縷黑煙。
沒有給她思考的時間,眼前的情景又換了,只見滿是荊棘的地面上
,躺著人首蛇身的風澤,他全身佈滿鮮血,表情痛苦不堪,極度虛弱的向蒙美俏伸出一隻手,「救我,救我!」
望著眼前的風澤,蒙美俏歲心有激動,但是心裡還是有些忐忑,莫非這又是心魔作怪?
再看此時的風澤,猩紅的眸子,黑色的頭髮,除了臉與蛇身之外,一點都看不出是風澤。
所以蒙美俏沒有理會眼前風澤的呼救,但同時內心很是掙扎,如果他真的是風澤呢?這心魔之地反覆無常,真亦是假假亦是真,自己到底該怎麼辦?
只見眼前的風澤胸口上的是透明的,能看到一個跳動的心在滴血,同時風澤說:「你到底在哪?沒有你的消息我如行屍走肉一般,你可知道?」
聲音是真切的,只是這個風澤的表情與這句話不是同步的,他的表情還是剛剛無力求救的表情。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蒙美俏有些抓狂,看著那顆跳動的心,一點點沁出鮮血,她的心就痛的不能呼吸。但是看著那浮誇的表情,又覺得眼前的風澤不似真的。
想那麼多幹嘛,愛了都愛了,還有思考的地步嗎?她愛風澤,就算是假的,她能摸摸風澤那顆跳動的心也好,至少她相信這個是真的。
蒙美俏閉著眼睛,縱身一躍跳進了荊棘叢中,在落入荊棘叢中的那刻,全身像是被刀插入一般,生疼生疼。
痛得讓她差點失去知覺,恍惚中才看清,身下哪是什麼荊棘叢,應該說是插著密密麻麻的刀刃,而此時她就在這些刀刃之上,匍匐前進。
挪動身子板寸,痛苦加劇十分,一步一步,不是一點一點,不止過了多長時間,她才爬出一掌的距離,被她爬過的地方,流淌著血水,鮮紅奪目。
「風澤,你等著我,我後悔去救你的。」
抬眼看去,距離還是那麼遠,心跳的還是那般,血還是從心中沁出。
近了,近了,風澤,我快觸到你了,我快觸到你的心了,我也終於能守護你了此時的她眼前一片恍惚,被她一直盯著的那顆心,也重疊成幾個。
不只有過了多久,她身上已經被血水染頭,汗水從整個臉上滴落,面無血色,可她終於觸到那刻心了。
就在她暈倒之前,那個風澤消失不見,只剩一顆心浮在荊棘叢的半空,接著從那顆心中發出晃眼的光芒,從光芒中出現一個讓她魂牽夢繞的人,此人正是風澤。
他雙眼發紅,眉頭緊皺,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看著倒在地上的蒙美俏,而此時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蒙美俏也是同樣的表情望著風澤。
二人同時將手伸向對方,豈料碰到光芒處,卻被彈開,未等蒙美俏喊道:「風澤」二字,光芒消失不見,風澤也消失不見,氣急攻心的她,吐了一口鮮血,便暈死過去。
此時的風澤也同樣吐出一口鮮血,嘴裡大叫著:「蒙美俏!」
剛剛他們這是相逢了,雖然只是片刻,連手都沒有觸碰到,但是莫名的感動撕扯著心窩裡的那跳著的物體。她真實的存在著,這不是幻覺,她這是在哪裡呢?
聞訊趕來的老骨頭迅速跑到靈殿之上,望著嘴角沾染鮮血,手捂胸口的風澤。「主人,發生什麼事了?」
「我感應到她了,真的是她,剛才我的心翻湧著,如被人吸血般疼痛,隨後便生出一道光芒,我看到她全身是血躺在地上,我伸手去抓她,接過被白色光芒彈了回來。」
風澤情緒激動的說著這段話,心裡好像又在受著剛才的的疼痛,那種叫人疼到窒息的疼,卻讓人形容不出來的疼。
就是這種疼,讓他一疼疼了六千年,從蠻荒到現代,有到現在的時空穿越,他知道他會繼續疼,他也知道將就算疼死,他也要繼續去疼。
愛,就是一門任性的學問。這個學問沒人會得滿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