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定情深,何懼緣淺?
癱坐在地上的蘇狸朝著風澤的方向伸出一隻手,「喏,阿澤快過來扶我一下,說不定我心情好了,就跟你說她的下落。」
原本神情專注的風澤聽到「下落」二字,憂鬱的眼眸裡頓生鮮亮之色,眼神斜撇蘇狸,內心思量:她能這般好心?不過,任何機會他都不想放過。
他步調優的走到蘇狸的身旁,剛將眼神望向蘇狸的臉,就迎上蘇狸含情脈脈的眼神,呆住片刻,才明白中計了。
只見蘇狸原本淺棕色的眼眸逐漸變成淡藍色與中黃色、透明紅的光相互交錯著,自知中計的風澤像將眼神收回,可是蘇狸的攝魂**確實有些門道,一時間愣是讓他**的看不清對方是誰。
他看到地上之人是自己日思夜想的蒙美俏,只見她雙手捧著自己的腮幫子全身趴在地上,抬著兩條腿來回搖晃著,「來,風澤小弟弟,快陪我一起玩,好好玩呀!
被蘇狸攝魂**迷惑的他神情呆滯,看到日夜思念的人兒,便扯出一絲微笑,「好想」話還未說完,只見他眨了一下眼睛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你是無憂」
地上活潑的蒙美俏突然變得全身血肉模糊,用最後一絲氣力抬手指向風澤,「澤如果我投胎之後叫我姐姐可好?這是我來世與你的暗號」
說完胳膊重重的垂落到地上。此時的風澤眼睛微紅,心裡念叨:「不是這樣的,無憂已經死了,不,蒙美俏不會死的!」
說罷,只聽墓室周邊發出一陣陣轟響,好多塵土被震落下來。
解開蘇狸的****,再次定睛看向地上躺著的人,分明是蘇狸。這時風澤的心才平穩了下來,如若不是可以藉著蘇狸的****可以看到蒙美俏,他才不會被蘇狸的攝魂**給困住這麼久。
不過,他看到的人雖然是蒙美俏,但是舉手投足和話語間都充分說明,這個人不是她,而是她。
都一樣,又何必分的那沒清楚呢?
地上癱坐著的蘇狸一手支撐著地面,慢慢的起身拍拍塵土,然後將白色狐尾搭在臂彎上,仰起頭看向風澤,「你心裡的人真不少啊,無憂又是誰呢?」
風澤良久未回答蘇狸的問題,只是將話題又歸到,「她到底在哪裡?」
蘇狸輕「哼」道:「你說的是誰呀?是蒙美俏?還是你口中的那個無憂?」接著神情得意的扯著嘴角冷笑,「女媧後裔不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嗎?難道是徒有其名?」
風澤眉頭緊鎖然後輕歎了口氣,「你明知道這個時代已經不純粹是載入史冊的商朝,你、我亦不是那時候的你、我,你這般問我有意思嗎?」
「我看是你搞錯了,歷史已經重演了。」
「所以,這樣有意思嗎?你難道還想被斬一次?我這次不會再救你,我不欠你了。」
風澤輕佻劍眉,瞟了一眼蘇狸說道。
「你又錯了,只要姬發愛上我,我就不會死。」
「癡人說夢。」
聽完風澤嘲諷的四個字,蘇狸原本帶著美好幻想的笑容頓時冷卻下來。
「只要蒙美俏死了,他就會愛上我。」
此時的蘇狸內心被風澤的話再次灼傷,讓她痛得人,她一定會讓那人痛上千百倍,於是她戳中風澤的弱點。
「你敢!」
說完,就伸出一掌推向蘇狸,掌心處發出的金色波光瞬間打向蘇狸。
沒來得及躲避的蘇狸,硬生生的肩膀接住了風澤掌心發出的光波。吃痛的蘇狸向後退了幾步,一隻手扶著受傷的地方,另一隻手指向風澤,語氣憤怒不堪,「你!你竟然敢攻擊我?不怕永遠見不到那個死女人嗎?」
風澤收起掌風,語氣堅定如同誓言一般,「你若傷她分毫,我必屠你狐狸全族。」
蘇狸譏笑道:「那就試試看,是你入地獄還是我入地獄?」
說完,一甩紫色長袖便消失不見。
風澤沒有追上去,心裡獨自響徹著下一句話,「現在的日子與地獄又有什麼區別?上窮碧下黃泉,只要能找到她,到哪裡都是一樣的。」
他掃了一眼軒轅黃帝的棺木,這麼久了竟然沒有尋常棺木的腐朽模樣,再細細感受墓室之中全是軒轅正氣,不過他有點疑惑為何蘇狸會出現在這裡。
她應該進不來這滿腔軒轅正氣的黃帝陵墓,而且目的呢?
這時,和風澤一樣疑惑不解的還有瑤,她有些疑惑,為何這條蛇週身的仙氣要比妖氣還要旺盛,不似之前的那個狐妖全身都是暴戾的妖氣。
正當風澤轉身要離開的時候,瑤開了口:「等一下。」
聽到有人在說話,風澤向四周看了一眼,最終目光落到棺木底下。
「你是何人?怎麼與那狐妖相識?」
瑤覺得此事有些蹊蹺,他們的談話她有些不懂,但能斷定的是他們不是一夥的。
風澤食指中指並在一起,嘴裡念著咒語,將二指放在雙眼前慢慢劃過,頓時看到棺木下面的花根部蹲坐的一縷精魄所化的女子身形。
「你怎麼在花根裡呢?」
風澤從來不願意回答別人的問題,就算是蒙美俏他有時候也不會多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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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他就是這樣不苟言語、心動卻不一定神情變的男子,除了俊美到令人錯愕的容顏,他能讓人感覺仙氣裊裊,可他明明就是蛇妖,不過說得好聽是女媧後裔罷了。
瑤對風澤的感覺就是這般,令她熟悉、安心,就像是軒轅黃帝在人世時給她的感覺一樣。
「我先問你的。不餓按我不會回答你。」縱使活了千年,瑤還是童心未泯,尤其是讓他感覺風澤就像是他從前撒嬌的軒轅哥哥。
「你就是墓瑤花吧。」
風澤從來都不願意去妥協、將就,寧願自己說出答案,也不願意去回答他不想回答的答案。
「我叫瑤我是墓瑤花的精魄說我是墓瑤花也可以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
聽了瑤的話,風澤也沒有回答她,心裡念著,原來她就是姬軒轅身邊的靈女,不過姓姬的在他眼裡沒有好印象。
「容我冒昧的問一句,狐妖為何出現在墓室之中,我未到之前她跟誰在戰鬥呢?」
瑤心裡有些不舒服,這不會回答自己提出的問題,還一下子提出那麼多問題,這分明就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於是,瑤也想吊吊風澤的胃口,「你不回答我,我就不回答你。」
風澤的神情沒有一絲變化,「你這是在威脅我?」
瑤感覺到他的話語中逐漸冰冷,心中感歎,這一定不是那肉球口中的爹爹,縱使他與那狐妖有仇,但這性子冷的絕對與活潑可愛的肉球沒有遺傳關係。
她確定以及肯定的猜測到風澤不是肉球的爹爹,所以她心中直接屏蔽了肉球與蘇狸打鬥的情形。
「沒有啦,但是你不覺得問問題這種事情,禮尚往來是常情嗎?」
風澤沒有回答她的話,瑤無奈只好說:「墓瑤花是那狐妖摘去的,至於跟她打鬥的人自然是我嘍!」
「怎麼會呢?依她的修為,她進墓室裡都是問題。」
風澤對瑤的話始終不相信,因為他來的目的都是差軒轅墳眾妖口中的「黃帝墓中的孩童聲」。眼下瑤的回答卻沒有一絲關於孩童聲的消息。
看來只有兩種解釋了:第一,是瑤在撒謊。第二是,軒轅墳的眾妖在撒謊。
瑤撒謊的目的他實在是想不出來,那只有後者了,軒轅墳的眾妖都是蘇狸帶領的,如果是蘇狸讓他們放話出來,這謊話就順理成章了。
「可是她不是進來了嗎?不然怎麼和你一番糾纏呢?」
突然,瑤覺得風澤的理解能力很有限,肉球那麼聰明,看來他真的不是肉球的爹爹。不過他說的不無道理,因為虎牙若不是借助那縷魂魄的強大力量,她怎麼可能進得來,是自己先入為主了。
「我只是好奇,墓瑤花對妖界的所有妖都無用處,為何她會冒著被軒轅正氣所傷的危險來到這裡採摘呢?」
瑤緊皺著眉頭嘟著嘴巴說道:「我也是這樣想的,不過我更好奇的是你怎麼也出現在這裡?難道也是打墓瑤花的主意?」
「怎麼會呢?我也算是妖,墓瑤花對我也沒用。」
風澤對盜竊一事嗤之以鼻,先不說他女媧大神後裔的身份,單憑他蛇王的高貴身份,雞鳴狗盜之事他就做不來。
「但你不是一般的妖,你變成龍以後,這墓瑤花對你的作用就大了。」
「可是,我沒想變龍,不然還會等到現在。」
瑤對風澤越來越感興趣,似乎在眼前這個男子的眼中什麼都不重要,可是剛剛她明明看到風澤被蘇狸攝魂時,喊著「無憂」二字的痛徹心扉。
似乎只有那個女子在他心中是最重要的,無憂。為何這世上這麼多的無憂,都讓人銘記心底。
但是風澤口中的無憂肯定與自己認識的無憂不是一個人。
「恕我告辭,我還要去找我的家人。」
風澤不願與瑤多做周旋,一甩袖便消失不見。
瑤聽完風澤的話一思量,「喂,等等!我見過你的兒子。」
此時的風澤已經騰雲駕霧在空中,心裡默念:「蒙美俏,你到底在哪裡呢?」
「我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