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片烏雲壓境,與一眼望不到邊的龜裂大地相連接,我隻身伏在正在裂開的龜裂地表上,幾隻一片片嬌艷似血的紅色花迅速的生長,沒有葉子。
裂縫越來越大,我來不及輾轉挪身,在腳部的土地慢慢裂開之後,便橫腰墜落,還好雙臂及時的伏在另一邊的地表之上!
我艱難的向下望了一眼,裂開的地表幾仗之下均是滾滾的紅色岩漿。
我極力的壓制瑟瑟發抖的身體,生怕身體越發的軟掉,一個用不上力而墜落岩漿!
我四處張望,竭力的嘶喊,想在這一片蠻荒虛無之地能有人就我於此,看著眼前的鮮紅花兒,我想起了一句話:彼岸花,花葉兩不相見,生生相交錯。彼岸花是地獄之花,難道我真的死了?
我突感眼前陰暗異常,一個高大的身影覆蓋了我的半身,我舔著乾裂的嘴唇緩緩的抬起頭看向他。
「是你!快救救我!」
來人正是風澤,他朝我微笑,笑如茶靡,身傾一寸將手伸向我。
我一隻手臂用力,另一隻手臂紙質的向前伸展,可惜離風澤的手還有一小段距離,我拚命的將手臂攀在地上,奮力地將手掌貼於地面,無奈還是有一段距離,求生的本念使手掌懸空四隻手指用力挫著地面。
可是還是夠不到!
「阿澤救我!」
這時,旁邊的崖壁懸著蘇狸,與我的情形一樣,他伸出手大呼風澤!
風澤面容轉笑為危急,一手捉住小狸,將他拖到地表。
烏雲逐漸變黑,電閃雷鳴之下,冰雹從天而降,他們二人施展法術瞬間消失在我眼前。
「不要丟下我!」
手碰到彼岸花上,瞬間血流如注,卻不感覺一絲疼。
絕望中,冰雹不斷地打到我的身上,鑽心的疼痛使我雙臂使不上勁兒,瞬間快速墮落到幾仗之下的岩漿,緊緊幾秒鐘我體驗了冰火兩重天的盛典!
「啊!」
因為腦海之內的恐慌太過極端,我睜開眼睛大呼一聲。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成片的白色,看到風澤坐在我的床邊,握著我的手。
「醒來了,做噩夢了吧?」
原來剛剛是在做夢,想起那個夢我就心酸嘴苦,不自主的抽出風澤握住的手。
「你在怪我?」
風澤抿了抿發乾的薄唇,平淡的問我。
「沒有,小狸怎麼樣了?」
只是有點心酸而已,我怎麼敢怪風澤呢?不知道是出於對小狸的愧疚還是對風澤的愛到了無怨尤,在他刺傷我的那刻我沒有怪她!
小狸作為粉絲喜歡歐瑞,都可以奮不顧身不要命,難道我對風澤的愛還不如一個癡傻的小狸對偶像的愛?
「她得救了,謝謝你!」
風澤做到了床上,雙手撈起我,然後一手扶著我的上半身,一手將枕頭放在我背後,我傾斜的靠在床頭上。
「那醫生沒有感到奇怪嗎?」
都已經沒有脈搏、心跳了,最後卻奇跡般地復活了,不知道醫學上怎麼解釋死而復生這種奇跡?
「就知道你想看!」
風澤提給我一張單子,我仔細的看了一下!果然只要有風澤,就沒有搞不定的事情!
蘇狸的病因診斷書上只寫了肺中積水被強力擠壓而出,從而閉塞的胸腔有了氧氣的進入,所以就這樣這奇跡般的復活了。
「那以後呢?」
我低著頭一邊折著那張病因診斷書,一邊假裝漫不經心的問。
「什麼以後?」
風澤瞥了我一眼,我一抬頭正好撞上他的目光,可能是心虛作祟吧,我急忙躲避他的目光,將頭看向天花板。
許久不見我開口,他寵溺的摸了摸我的頭問道:「餓了嗎?我讓人給你做的補血的湯!」
「哦!為什麼?」
我隨意的應了聲,忍不住開口問道,但欲言又止,我始終開不了口。
「怎麼了?」
風澤給我倒了一杯水,放了些紅糖,用湯勺攪拌了一會,吹了吹還冒著熱氣的水,遞到我的面前。
看著他如此細心,我心裡的話始終是問不出來,但卻有好奇的很!
我真的想知道他以前說的關於那個一千滴眼淚的傳說是不是真的,不是眼淚就可以了嗎?為什麼還要血呢?
難道是因為我和小狸是同性,畢竟那個神秘部落的公主是與男子只用的一千滴眼淚!
又或許他忘給我講了,畢竟那時候剛剛認識,他沒有必要什麼都和我說。
「沒事!就是覺得身體輕飄飄的!」
我隨便找了句搪塞的話語,沒想到風澤卻如此上心。
「哪裡不舒服嗎?」
他慢慢的撫過我纏著紗布的手腕,輕聲細語的問道。
此時的我心底卻是像是抹了蜜一般,每次我受傷他都待我極好!愛一個人是有點犯賤的,我竟
沒想到一向心理脆弱經不起打擊的我,會隱忍風澤對小狸的愛!也會為了他愛的人被割腕也做到無怨尤!
但是為什麼這樣的他我會愛呢?難道僅僅是因為每次傷害我對我做出的愧疚憐憫,我因長久缺失愛而依賴他才愛他嗎?
我再一次捫心自問,可是呀,愛情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愛就是愛了!還是那個答案!
「沒有!」
這麼多年來,一個人沒人照顧,覺得生個病都挺奢侈的,尤其是兼多個工拚命的賺錢交學費,累到半死偶爾抵抗力下降傷風感冒還怕老闆不用。
發燒了,幾粒安定片就搞定了!想到這些我情緒有點激動,不覺有些哽咽!
「藥快輸完了,我去找一下醫生!」
風澤起身將我的輸液管滑輪滑動了一下,讓它滴的慢些,隨後起身走向門口,叫了一位待命的護士進來幫我換藥!
我想到不久前我撞車那會,在醫院裡他啥也不懂,並護士阿姨一個勁的數落,那時候的他手忙假亂什麼也不會,用我也不是很關心!
經過蜜月之後,我們倆的關係變得很微妙,甚至發生了關係!
雖然不肯定他有沒有一點喜歡我,但是如此優秀的他,我愛著便好!
「你在想什麼?」
護士換完藥走後,風澤看著發呆的我問道。
「你怎麼不去照顧小狸?」
我喝了一口紅糖水,細細品味,嘴裡沒有什麼味道,再甜的水也是苦澀的!
「她和歐瑞一個病房,有人照顧他們!」
語氣不急不慢,彷彿是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那他不擔心小狸真的移情別戀嗎?
還是小狸沒有好,他想讓我再次奉獻一點血或是眼淚?所以才來對我如此體貼入微,真的是這樣子嗎?
那如果真是這樣,又為什麼讓他們倆在一個病房?
我心中彷彿壓著一塊巨石,壓得我快喘不上來氣,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那你不擔心嗎?」
我小心翼翼的問著,期待著下一句的答案不要太傷我心!
怎麼也沒想到豐澤會說:「只有你比較讓人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