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個半月的精心調養和恢復,南姍身材已很神奇地回到孕前的窈窕,新一年的頭一天,南姍梳妝打扮妥當後,在高大的穿衣鏡前照了又照,心中頗是滿意,不枉她常常堅持鍛煉,終於成功克制產後的肥胖問題。
也換好衣裳的蕭清淮,抱著個鼓囊囊的錦繡襁褓走進來,看到南姍還在鏡子前臭美,不由一臉好笑道:「姍姍,你也該照夠鏡子了吧,就要出門了,快來給兒子告個別。」
身上沒有了累贅的肉團,南姍腳步輕盈,身姿綽約地行到蕭清淮身側,環珮珊珊中,南姍將裹在襁褓裡的小石頭接抱住,小石頭此刻正醒著,一雙大眼睛圓滾滾的,又生的格外黑白分明,被親媽抱到懷裡後,還在襁褓裡蹬了蹬小腳丫,南姍看著白嫩滾圓的胖兒子,柔聲哄著道:「娘和爹要出門了,小石頭自己可要乖乖的,不許亂哭,好好吃奶,吃飽了就睡……」
兩手空空的蕭清淮,忍不住打斷南姍的殷殷囑咐:「……姍姍,你認為小石頭能聽懂你的話?」
南姍笑著回嘴:「不是王爺讓我和兒子告個別麼……」
蕭清淮莞爾,伸手點了點小石頭的小鼻子,又道:「……好啦,把小石頭給乳娘帶著,咱們要走了。」
南姍用力親了一口胖兒子,再度道:「乖兒子,可不許鬧噢,乖乖等爹娘回來。」
這是南姍出嫁後第二次新春賀歲,除了去年以『鳳體違和』理由沒露面的錢太后、今年已是駕鶴西遊的故者,再除了去年二王妃段氏和三王妃馮氏留京過年、今年未受召回京,別的,和上一年似乎沒什麼很大區別,若說真有什麼區別,大概就是太子妃祝氏給太子誕下了唯一的香火,彭氏又生了個丫頭片子,才十六歲半的南姍,得了個意料之外的兒子。
祝氏已生產四個多月,體態也恢復了玲瓏有致,更見幾分雍容嫻,彭氏狀態明顯不佳,幾乎不怎麼主動說話,只靜靜地坐著,若有人和她搭話,便微笑著簡單答上幾句,南姍雖然很想低調些,卻一直有人找她搭話。
睿王妃的二兒媳婦龐氏,看到南姍不足兩個月,就恢復了窈窕優美的身段,當即請教她怎麼會瘦的這麼快。
南姍平和著聲音,以不確定的語氣道:「興許是我常活動的緣故罷……」
——不只是常活動的緣故,是她特意各種鍛煉的結果,另外,活似個小飯桶的小石頭,著實也吃走了她不少脂肪,嗯,真是好兒子。
產後如何快速瘦身,重獲老公的榮寵,是每個婦人都很關注的事情,聽到南姍含糊其辭的解釋,四王府某位側妃追問道:「可是月子期間,不是不能亂動麼,容易落下病根……」
雖然坐月子是為了保養身子,可一直那麼坐著,又不間斷的滋補著,不坐成粗腰肥臀大肚腩才怪……南姍看了那位貌美側妃一眼,道:「只是適度的活動……」
十六歲的三公主比較關心的問題是,如何能把肌膚保養的白裡透紅,順便咨詢南姍素日都擦什麼脂粉香膏,因為這位五嫂子不僅肌膚賽雪,且宛若凝脂般嬌嫩。
南姍含蓄的笑著道:「其實我不大擦膏粉兒,只是素日吃的精細些……」
十三歲的四公主追問道:「那五嫂素日都吃些什麼……」
南姍繼續笑著道:「所謂吃的精細,不是說只吃稀罕的佳餚,而是吃的東西做法講究些……」
還有不少人關心南姍愛子的長勢問題,睿王妃的長媳婦康氏抿著嘴笑問:「小石頭快兩個月大了,這些天可又長大了些?」
南姍忙雙手合十,念起了佛:「托嫂子的福,小石頭能吃能睡,又長大了不少。」
——因古代有小孩兒的名兒起的越賤,越好養活的說法,南姍篩選了幾個蕭清淮起的較為順耳的小名,最後抓鬮到了『小石頭』,咳咳,太子估計喪子喪怕了,祝氏兒子的小名兒,貌似叫……草根來著。
睿王妃阮氏也笑著問道:「小五之前見哥兒太軟,抱都不敢抱一下,現在可敢抱小石頭了?」
南姍掩口輕笑:「小石頭過了滿月後,胳膊腿結實了些,王爺也試著抱了幾回,就是那胳膊硬的和木頭一樣,僵的打不了彎……」——其實不然,小五同志現在抱兒子的姿勢,猶如提筆寫字、揮臂舞劍一般行雲流水,熟能則生巧啊。
更有人關心南姍打理王府的問題,錢皇后望到數個月不見的南姍,比之前更加麗光四射,顯然日子過的很是舒服,不由開口道:「小五媳婦年紀還小,料理偌大一個王府,已是頗費心力,如今又要照養嬰孩,本宮看你有些力不從心,這樣罷,本宮撥你幾個幹練的嬤嬤,幫你分擔一些如何?」
靠靠靠,你哪知眼睛看到她力不從心了!
一片目光聚焦在南姍身上,南姍恭聲致謝道:「多謝母后好意……蘇公公挑給王府的孫正英總管,辦事周全妥當,在媳婦產褥期不大理事時,仍將王府料理的井井有條,王爺對他很是滿意,哥兒雖小,有乳母和丫頭們照料著,兒媳也不用特別費心……王府裡主子太少,除了小石頭,就媳婦和王爺兩個人,服侍的人手已足夠多,如今王府裡各處人手齊全,若是再添些人進來,兒媳還要犯愁安排她們做什麼差事呢。」——所以,你就別再來畫蛇添足了。
錢皇后聽到南姍說王府主子少時,目光一閃,便暫且擱開賞賜下人的話題,接著皮笑肉不笑道:「五王府府裡頭,主子的確是少了些……」眸光一轉,口氣悠悠道:「說起來,五皇子的兄長們,哪個沒有側妃和庶妃,五皇子成家立府已一年多了,除了你這個正妃,連個通房侍妾都沒有,傳出去到底不成話,這女人呀,還是要賢惠大度些好,小五媳婦,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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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小五同志若是一直不納妾,南姍便免不得一直活在非議中,對此,南姍早就有心理準備,『賢惠』那種東西,她只會嘴上說說,讓她照做,那絕對不可能,名聲好聽了又如何,吃虧後悔的卻會是自己……
南姍只微微勾著唇角,低垂著眼簾道:「母后教誨的是,非兒媳不願賢惠大度,兒媳先前也給王爺挑過人,只是王爺都看不入眼……都怪媳婦無能,不若母后幫兒媳勸勸王爺罷。」——小五同志會聽你的才怪。
有人想吐血——你哪裡是無能,你分明是太有能耐了!!!
哪個王孫公子像五皇子一樣,媳婦被長輩訓斥了,他直接把訓媳婦的長輩頂的下不來台;素日除了出門去上班,其餘時間一律待在府中;一聽到老婆要生孩子,連皇帝主持的早朝都敢不去,皇帝老爺若發威,後果很嚴重的好麼!!!把自己夫婿勾的這般團團轉,你還說自己無能!!
回去的路上,南姍把錢皇后又為難自個的事給蕭清淮說了,蕭清淮抱著漂亮水靈的媳婦,語氣嫌惡:「狗拿耗子!」
沒有了肚子裡的累贅,南姍又能隨意在蕭清淮身上蹭了,動作熟練的勾住蕭清淮的脖頸,嬌聲道:「好了,王爺別氣啦,咱們待會兒就到家了,你這麼凶巴巴的樣子,小石頭見了會嚇哭的。」
漂亮老婆渾身散發著好聞的奶香味,講話的口氣嬌聲奶氣,又親近無比的貼著自個,已禁慾良久的蕭清淮,忍不住有點蠢蠢欲動,可一想到南姍產子尚不到兩個月,身體未完全調理周到,又兼還在錢太后的國孝期,只能忍下泛上心頭的欲情,只能簡單的親親摸摸,以作慰藉。
回到府裡後,南姍和蕭清淮洗漱換衣後,小石頭哭著醒了過來,南姍揣著兒子就回了臥房,解衣餵他吃的,快兩個月大的小石頭,皮膚十分柔嫩,生的頗是眉目秀致,南姍著實滿意的不行。
蕭清淮故作淡然的瞟了一眼喂兒子吃飯的南姍,然後默默拿書把臉蓋上。
餵飽小石頭的南姍,看到蕭清淮倚在靠枕上的慵懶模樣,不由道:「王爺若是倦了,到床上躺著去罷。」
蕭清淮把臉上的書揭開,無聊的歎氣道:「我不倦。」
南姍只得很大方道:「那小石頭給王爺玩會吧……」
蕭清淮默了一會兒,才抽搐著眉毛道:「姍姍,咱們的兒子是玩具麼?你頑夠了,再換我玩兒?」
被南姍抱在懷裡的小石頭,這時咿咿呀呀的發出聲音,似乎在抗議偶才不是玩具,南姍俯低下頭,在小石頭的臉頰親了又親(當然,某小盆友的初吻早被他親媽奪走了),然後神色自若的對蕭清淮翻譯道:「王爺,小石頭說——娘,我爹爹為什麼不高興了?」後一句話,南姍細聲細氣的模仿著小孩子。
蕭清淮忍不住撲哧出聲,笑罵道:「都當娘的人了,怎的還如此調皮!」在寬闊的湘妃榻上坐直身子,雙手環住南姍的纖腰,將她撈抱在懷裡後,在她耳邊輕輕吹著滾燙的氣息,低笑道:「我沒有不高興……只是很想你,你就不想我?」
南姍頓時老臉一紅。
蕭清淮輕輕蹭著面頰粉俏的媳婦,口氣又變得抑鬱:「可還要再等四個多月……姍姍,如果一根香噴噴的蜜汁雞腿,就擺在你眼前,卻要你等四個月才能吃,你有什麼感想?」
「再香噴噴的雞腿,肯定也早放發霉變臭了……我還怎麼吃呀。」南姍囧囧的說出唯一感想。
蕭清淮悶聲笑道:「是麼,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