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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2章 .15-第137章 文 / 北小端

    搞了半天,居然要給小五同志弄個錢小姐!!!南姍覺著錢太后腦子真是秀逗了,你到底是厭惡小五同志啊,還是討厭你那位侄孫女啊。

    南姍幾乎想怪叫一聲,又努力忍下,低垂著長長的眼睫毛,慢吞吞道:「皇祖母的侄孫女,自然是極好的,不過,錢小姐身份金貴,哪裡好為人妾室呢?」說完,眸光又繼續飄向錢皇后,淺聲問道:「母后,殿下若納側妃,需您點頭同意,您可願讓錢小姐入府做妾?」

    最後的『做妾』二字,咬音譏柔。

    又被南姍踢來皮球的錢皇后,再次有點語塞,若說不願,豈不當面打太后的嘴巴,若說情願,堂堂一國皇后的侄女卻做妾,確實要笑掉人的大牙——歸根結底,若是太子膝下早早有所依,她又何必如此絞盡腦汁想這種後路,老天爺呀,你為何要這般捉弄她。

    錢皇后正左右為難之際,太后又很給力相助的替她訓斥南姍:「你哪來那麼多問題,哀家說什麼,你只用照做就是,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尋常,五皇子遲早都會納側妃,難道皇上皇后還會阻攔不成,既然你同意,那這事就這麼訂了,待禮部年後選好吉日,便行納側妃之禮,哀家可告訴你,你若敢欺辱虧待哀家的侄孫女,哀家可是不依的,哼。」

    人生如戲——南姍又長了一回見識。

    太后如此行事作風,南姍再和她對話下去,估摸不是被罵口是心非,便是被責不能容人,應對胡攪蠻纏的人,最好的辦法便是stop對話,遂溫聲依從道:「孫媳聽皇祖母的吩咐便是,那過會兒,孫媳便將此事告訴父皇和殿下,讓他們也高興高興。」

    錢皇后眉心一跳,忙開口阻攔道:「不可。」

    南姍目光柔靜地望向錢皇后,溫聲問道:「母后是說,不可讓錢小姐入府做妾呢,還是說,不可將此事告訴父皇和殿下呢?」

    彩蝶定是要送進五皇子府的,可現下時機不對,皇上正為娘家兄弟之事生氣,又還沒申斥責罰大事化小,不知怎的,她心裡總有一些不安,似乎暴雪欲來的感覺,讓彩蝶給五皇子做側妃,本是過完年之後的打算,太后怎麼偏這會就提出來了……錢皇后勉強扯出一抹慈和的笑容,溫聲道:「皇上國事繁忙,就別拿這些小事打擾皇上了。」

    ——皇后的侄女去做妾,皇子要納側妃,原來都是小事啊……南姍嘴角一翹,很柔順的應下:「兒媳受教,那兒媳只與殿下說就是了。」

    餘光之中,南姍瞧到錢皇后皺了皺眉,心下冷笑,皇帝不讓她去說,怎麼,連蕭清淮也不許說麼,再有,南姍感受著四下投來的目光,她就不信了,哪怕她不說,就沒別的人給皇帝打小報告麼。

    對於要將侄孫女送進五皇子府的事,南姍既沒哭鬧不止,又未狡辯不願,錢太后一身的威風沒處發,瞧著一屋子的人,幾乎個個都礙眼,遂擺了擺手:「哀家倦了,都下去吧。」

    離開慈寧宮後,南姍收到一圈似真非真似假非假的同情目光,慶王妃段氏輕聲感慨:「五弟妹才新婚,太后娘娘這般行事,委實是有些太委屈弟妹了,不過,五弟妹呀,聽嫂子一句勸,既進了皇家的門,做了皇家的媳婦,有些委屈就得受著,等你熬上幾年,慢慢也就習慣了。」

    南姍耷拉著腦袋,沒吭聲。

    齊王妃馮氏低聲言道:「太后娘娘如今正值妙齡的侄孫女只有一位,聽說那位錢小姐臉上長了白癬,有點壞了容貌,也不知是真是假。」瞧著南姍麗色逼人的絕色容顏,輕輕半笑道:「五弟妹生得這樣好,想來就算那位錢小姐進了府,也爭不到多少寵,還是放寬些心吧。」

    南姍耷拉著腦袋,依舊沒吭聲。

    彭氏說的語句最短,字數也最少:「五弟妹,五弟在前頭呢。」

    南姍抬起腦袋瓜,瞅到前頭一棵雪花傾覆的梅樹前,站著一個修長身材的俊秀少年,因隔得有些遠,南姍瞧不清他的神色,只使勁眨了眨眼,不讓發熱的眼眶濕潤,收回遙望的目光後,南姍對段氏、馮氏和彭氏福一福身,和聲道:「各位嫂嫂,我先告辭了。」

    一樹鮮艷盛開的紅梅,散著凜冽撲鼻的清香,蕭清淮一雙眼睛明若碎玉,粼粼的流色光輝,靜靜看了會南姍,才低聲問道:「是不是很想打我幾下?」

    南姍緩緩搖了搖頭,低聲回道:「我想咬你的肉。」

    蕭清淮拉過南姍的手,滿滿的握在掌心,輕輕應道:「好,一會兒就給你咬,你想咬哪裡,就咬哪裡……到底怎麼了?」

    南姍抬起頭,望著蕭清淮溫暖歉然的眼睛,嘟著花苞般柔嫩的唇瓣,道:「太后要將一個侄孫女許給殿下做側妃,卻不許我多問半句,我到這會兒,連那位錢小姐芳齡幾何、閨名是甚還不知曉,太后還說,年後選好吉日就行納側妃之禮,若我敢欺辱虧待那位錢小姐,她老人家可是不依的,我便答應了,本想一塊告訴皇上和殿下,讓你們也高興高興,可皇后說這是小事,不能打擾皇上,我就只能給殿下一人說了。」

    蕭清淮微微一笑,捉起南姍微涼的左手,稍稍揉搓了幾下,又朝上頭使勁哈了幾口熱氣,才道:「難怪你想咬我的肉呢……她說是小事,於我而言,卻是大事,走吧。」

    馮氏看得有點瞠目結舌:這就手牽著手高高興興走了?不哭一下?

    段氏隨二皇子蕭清遠離京就藩時,那時的五皇子還是個幼童,人人避之如蛇蠍,這十多年來,他們能回京的次數寥寥,便是回京了,要麼壓根見不到五皇子,要麼見到了,也是一幅冷淡寡言的神色,何曾有過這般活生生的人氣兒。

    彭氏微微有些失神,夫婿一心籌謀大事,在皇子府中,給她嫡妻的尊重和權利,就算她膝下尚無嫡出兒子,地位依舊穩固

    ,內裡是何緣故,她心知肚明,婆婆為了夫婿能多開枝散葉,送了夫婿不少好生養的宮女,她面上賢惠大度,無數的黑夜裡,卻在悄然流淚,她與夫婿成婚六年,關係一直和睦,可也僅限於和睦,他何曾有過怕她雪天摔著,不顧他人眼光的扶著她,又何曾有過因她手冷,親近的揉揉搓搓哈過熱氣,面色從來溫爾的夫婿沒做過,而那位冷清寡默到極致的五皇子卻做了,還做得那般自然而然。

    被太后很蠻橫的逼著納側妃,南氏雖然有細微的憤怒,卻一直冷靜自持的答話,想來是吃過什麼定心丸,不然,一個剛及笄的小丫頭,才成親就遇到這種事,哪來的鎮定之態,依她的觀察和瞭解,五皇子肯定不願納錢氏之女為側妃,太后行事說話依舊讓人噁心的粗暴直白,卻難得佔了一回理,是啊,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呢,不過,五皇子在皇宮中一直是個很另類的存在,皇帝在某些方面很疼愛他,若是他不情願,太后卻非要成事,這件事結果會如何,還真的挺難說。

    被蘇有亮領進御書房的南姍和蕭清淮,規規矩矩向皇帝行了禮,然後,蕭清淮出聲回稟道:「父皇,皇祖母要把錢小姐給兒臣做側妃,可兒臣不喜歡她,兒臣只喜歡姍姍一個人,兒臣說過以後不會納妾,只想和姍姍過一輩子,實在不願做言而失信之人,求父皇成全。」

    低著腦袋的南姍微抽嘴角:小五同志,你好直白。

    讓南姍出乎意料之外的是皇帝的回答,相當相當簡練:「知道了,你們出宮回去吧。」這就完了?

    坐上出宮馬車的南姍,還有點沒回過神,於是向小五同志虛心求教道:「殿下,皇上說的『知道了』是什麼意思啊。」

    說實話,她和皇帝老爺不太熟,猜不出這三個字的背後,所持到底是何態度,畢竟,皇子不納妾的現象,真的挺罕見,嚴格來講,睿王其實也沒納妾,但沒有名分的通房卻也有幾個,嗷,該死的古代婚姻制度。

    蕭清淮抱著南姍的腰,在她耳邊低聲譏言道:「太后早先連面都不願見我,又逼著父皇將我遷出皇宮五年,如今卻要把她家的姑娘給我做側妃,傻子都知道她沒安好心,別說是給我當側妃,就算來做掃地丫頭,我還嫌髒了我的地呢!」

    聽這話的意思,那皇帝應該就是反對意見了,可是:「皇上素來仁孝,若是太后執意要將錢小姐給殿下做側妃呢,那皇上豈不是很為難……」

    蕭清淮緩緩蹭著南姍的面頰,輕聲道:「傻姍姍,你別多想了,我對你說過的話,自然永遠作數的。」

    南姍想了想,小聲問道:「殿下,那我以後要是……真的無福生養,那該怎麼辦呢?」

    蕭清淮有點黑線:「那個老婆子咒我們就罷了,你怎麼自個咒起自個了,你還是怕我會納妾是不是……」狠狠親一口南姍的臉頰,有些氣悶道:「我剛才都那樣和父皇說了,你還是不願意相信我麼?你爹能一輩子只陪你娘,你就不信我也能一輩子只陪你麼。」

    南姍忙道:「我願意相信殿下,就是被太后給氣著了,殿下當時沒在,太后簡直快把我給氣死了,我恨不得……恨不得……」

    見南姍激動得語無倫次,蕭清淮安慰道:「你不用明說,我也能猜到是什麼場景,以後但凡她要送人,你儘管答應下來,我事後再給她退回去,咱們也反過來氣她……至於孩子的問題,我一點也不著急,你自己還是個愛玩的孩子呢,我聽說懷孩子太早容易傷身子,待過個兩、三年,等你滿十八歲了,咱們再開始養孩子。」

    「……真的麼?」在古代生娃兒,南姍一直覺得很恐怖,尤其這裡的女孩子們,差不多十五、六歲就成婚生子,她一直都有點接受不能,十八歲嘛,這個年紀還差不多,只是:「估計又該有許多流言蜚語了……」

    蕭清淮低低一笑:「咱們倆的流言蜚語還少麼,我們過我們的日子,理他們做甚麼……噢,對了,你方才不是說想咬我麼,想咬哪裡?」

    南姍笑嘻嘻地抱著小五同志,容顏如花般栩栩如生:「本來是氣得想咬人,現在我已不生氣了,就不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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